“是你”官家公子一眼就認出她,眼中有抹驚訝關心道,“你沒事吧昨夜沒在寨中找到你,以爲你還好沒事。”
說着他翻身下馬,帶着人往亭子裏來,怕他們破壞現場連半夏厲聲阻止:“站在那裏別動,這裏有樁命案,有一新娘枉死。”
“她死了”官家公子皺眉,神情嚴肅起來,讓所有人退後,問道,“你會驗屍”
“人死了,我已經驗過,排除自殺,是他殺,兇手和死者熟識,是名男子,與死者有男女曖昧關係,死亡時間二個時辰之前。
死因,被人強行灌下砒霜毒酒,七竅流血而死,她前後脖子都有掐按痕際,服毒後,毒發時有過掙扎,被兇手從後面按住。
根據案發現場堪查,找到證物,兇手用的酒杯,還有兇手腰帶上的玉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抓人吧”
說到最後習慣性帶出工作收尾的話,連半夏一愣有些尷尬。
不過,官家公子注意點不在她的臉上,而是在她的話裏,聽到這句抓人,驚疑問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誰,連半夏還沒傻到把自己牽連進去,因爲她與死者認識,根據工作原則,是不能插手案件的。
所以她不想暴露這點,即使心裏有了懷疑對象,也不能說。
“有帕子嗎”連半夏問道。
官家公子不明白她要帕子做什麼,但很快從懷裏掏出塊手帕給她。
拿到手帕後,連半夏把玉扣和酒杯放進帕子裏,然後想到那酒很有特徵,又道:“你可以讓人查查那酒,有股桂花香,賣這種酒的酒家不多,應該很容易查到兇手。
還有,設法找到這位新娘的家人,這個也不難,看她身上衣料上等,又是嫁衣,你派人到鎮裏查查,有哪家小姐今天出嫁。這不難吧”
“是不難。”官家公子點點頭,很佩服地看着她。
想到昨天夜裏她的眼神,果然自己早就被人認出來了,他很好奇,是哪裏露出破綻,忍不住問道:“在山寨牢中,你早就識破我的身份,爲什麼”
“看看你的雙手,你應該明白的。”連半夏沒有直接說破,食指一點,指着自己的虎口。
官家公子攤開手一看,很快明白過來,佩服道:“你果然有雙慧眼,能洞察到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東西,在下佩服。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只憑這些厚繭只能確定我會使用武器,爲什麼不是江湖人士”
“直覺別小看女人的直覺。”連半夏答到。
這人果然是個話嘮,問起話來沒完沒了。
“大人,屍體我驗過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她能爲朱家小姐做的只有這些,能不能抓到兇手就看這位大人的工作能力和思想覺悟。
這件事很扎手
“姑娘留步”官家公子把她攔住,爲難道,“你是命案發現人,與此事關聯重大,請姑娘隨我縣衙門走一趟。”
麻煩
“我和這事沒有關係,不去。大人,一年之計在與春,地裏有活要做,耽誤不起。你還是先想想辦法抓住兇手,等開堂過案時再傳我去。”連半夏很不高興。
她說的話在理,官家公子思了思同意了,問道:“既然如此,就依姑娘。還請姑娘留下名字和住址,方便本官尋你。”
“連半夏,現住藥安鎮張氏客棧。”連半夏也沒多話,報了名字和客棧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就聽到官家公子在身後說:“姑娘也不問問在下名字”
“哦,我知道,你叫包黑炭。”實在覺得他煩,連半夏鬱悶地回了個玩笑。
那人當場一愣最後驚訝道:“姑娘怎知在下姓包,我們應該不認識的,在下包瑞,京城洛平人氏,家中”
誰問他這個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搞得和人相親的似的,還帶自我介紹,家庭介紹。
後面包瑞說了什麼她完全不在意,也不想聽,腳下生瘋似的離開,匆匆忙忙趕回客棧。
她離開已有半月之久,馬福夫妻一直不見人回來,加上顧寒又帶着笙兒走了,夫妻兩擔心得要命,生怕她出事,誰也坐不住,每天一大早就到樓下等人。
連半夏沒進客棧,就被門外的這對夫妻嚇到。
“出什麼事了,姐姐”兩人氣色都不好看,一臉焦急和擔心,嚇得她以爲出什麼大事了。
“你去哪裏,怎麼走得如此之久死丫頭,我和你姐夫都快擔心死了。”連荷心看她平安回來,眼淚一下涌出來,緊緊抱住她,情緒十分激動。
連半夏能感到姐姐的害怕和擔心,心中暖暖的,回抱她道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別說這個,你這是剛從哪裏回來,一身又亂又髒,像在泥裏打過滾。快些回屋,我讓人打些熱水,你先洗洗,再喫些飯菜,大半月不見,人都瘦了。”連荷心抹抹淚拉着她進屋。
連半夏想着顧寒和笙兒,問道:“姐姐,笙兒和傻子在嗎”
“哎呀看我這腦子,見到你回來,一激動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連荷心拍了下腦門,拉着她說,“半夏,你別擔心,笙兒和顧寒都很好,顧寒雖然傻些,但照顧笙兒沒有問題。”
“姐姐你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懂
“你別急,我正要和你說嘛。半夏,顧寒他爹病重,那邊來人催他回去,你又不知道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來誰也不知道,他等不到你回來,帶着笙兒先回去了。
讓你回來後別等他,回村裏等他回來。”連荷心把顧寒交待的話全告訴她,怕她多想,最後拍拍她的手說,“半夏,你別多想,顧寒對你是有心的,早晚會帶你回顧家見他爹孃。” “他回遙雲谷了”連半夏心裏一涼,突然有種不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