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空下的廚房只有連半夏在,她正把蒸好的糯米放進木鉢裏搗爛,等着一會兒做煎餅外衣。
不多時,顧寒進了廚房,搶了她手裏搗米的活,眯着眼睛道:“娘子,讓我來吧,我力氣大。”
“笙兒呢”平時娃不離身,這會兒怎麼不見笙兒,連半夏被搶了活後這般問着。
“姐姐抱着呢,我想來幫娘子。”顧寒一邊回話,手裏用力搗弄糯米,他用了些內力,很快就將一鉢糯米弄好。
連半夏發現做餅的面衣有了,趕緊把留下的野菜切碎,加入碎肉沫、熟油和其他調料扮好,然後把糯米分成等分小團,再把調好餡料塞進去,把團壓成餅,放到一邊等着一會兒下鍋煎。
“看着火候,別太大。”把所有面衣都壓成菜餅後,連半夏這纔不慌不急地燒把火,讓顧寒看着,她負責擱油煎餅。
加了蔥白的菜餅一下油鍋,發出滋滋聲,等到一面煎至金黃色後,再一翻面,不多時,誘人的蔥香散了出來,引人食指大動。
顧寒聞着餅香,愉悅地勾起嘴角,不用先償,他也知道這餅一定是最好的,味道天下第一,不是誰都可以喫到的。
他剛這麼想着時,挖了一個下午野菜的苗丹青突然蹦進廚房,一進門就使勁聞着味,口水橫流地說:“好香啊小師嬸,這餅我能喫嗎我好餓,快餓死了。”
跑路太多,苗丹青太餓了,沒看到坐在竈後的燒火的顧寒,一進屋就跑到連半夏身邊,盯着鍋裏金黃酥口的煎菜餅流口水,一雙手迫不及待地搓着,就等菜餅出鍋伸手抓取。
“你去哪裏晚飯也不見你回來。”連半夏想起晚飯時,桌上少了苗丹青,她問過顧寒和小鈴鐺,聽說他出遠門,不用等他喫飯。
這會兒,人突然又回來了,她有些好奇,側頭一瞧,就見苗丹青一臉墨綠色,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正想問他出啥事了,就看到門口放着一包野菜,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是進山挖野菜去了,如此廢寢忘食估計是顧寒的主意,這對師侄向來如此,顧寒雖傻,不過苗丹青非常聽他的話。
“等會兒吧,這鍋餅快好了。”瞧他一雙眼睛都快掉進鍋裏,連半夏知道他是真餓了,那種眼神簡直像要一口連餅帶鍋吞。
爲了讓他少等會兒,連半夏挑了兩張已經煎好的餅,裝進盤子裏遞給苗丹青:“你對付着,案上還有些熟肉,你自己拿。”
“謝謝小師嬸”苗丹青十分激動,差點蹦起來,端着裝餅的盤子轉身去菜案那邊翻肉。
他還沒動,就聽到冷冷的咳嗽:“咳咳”
接着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穿腦門,苗丹青渾身一冷,機警地回頭看向竈後,發現顧寒冷着臉在看他,腳下打滑險些摔在地上。
原來小師叔一直都在,而且怎麼看都是在生氣,要死了,要死了
“哼”顧寒冷哼一聲,端走整隻盤子,高冷地丟給他一記你可以滾蛋的眼神,然後十分享受地喫着煎餅,不高興的小情緒因爲香脆的煎菜餅一掃而空。
看他喫得如此盡興,苗丹青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流口水,最後實在覺得小師叔沒分餅的打算後,一臉鬱悶地折回菜案那邊翻起肉來。
連溫良買的熟牛肉還有,苗丹青端了一整盤,委屈地找個地方蹲着喫起來,眼睛一直巴巴的望着煎餅的鍋。
見他被欺負成這樣,連半夏覺得好笑,瞪了眼顧寒沒說話,等鍋裏的餅好後,她先給顧寒盤裏放一張餅,然後才招呼苗丹青過去:“餅好了,過來拿。”
苗丹青眼睛亮起來,不過沒敢動,哀求地盯着顧寒請示,見顧寒沒作聲,這才顫微微地走過去,端着盤子說:“小師嬸,多來兩張,我挺餓的。”
剛說完這話,顧寒凌厲的眼神射過來,苗丹青嚇了一跳立即改口道:“開個玩笑,我不餓了,不餓了”
不餓才叫見鬼
苗丹青想哭,沮喪地端着盤子要退開,手中盤子立即被連半夏拿去,只見她手起鏟落,利落地裝了好幾張菜餅進去,弄好後再把盤遞回去。
苗丹青感動得差點哭了,他怕死顧寒,擔心再被眼神一盯,這餅又得飛了,端到盤子後,二話不話,拔腿就跑,到面去吃了。
“別太欺負他。”一口的喫的,不至於這樣,連半夏很無奈地看了眼顧寒。
顧寒不喜歡她說這話,撅着嘴不高興道:“菜餅是娘子做給我一人喫的,我不想別人也能喫到。”
一張餅而已,他還醋上了
連半夏都不知道該說他啥好,她的臉有些輕微發燙,仔細想想還有那麼點暗喜,手中一晃,沒煎的菜餅就這麼掉進鍋裏,貼上另一張下鍋的餅。
怕兩張餅黏上,這纔回過神來,拿着鏟子快速把上面的餅翻開,然後專注煎第二鍋餅。
煎好所有菜餅後,連半夏送了些給爹孃和姐姐兩口子,發現小叔在溫書,也送了些去,剩下的全部放到籃子裏,打算拿山裏,分給其他喫。
“娘子,放下笙兒後,我們去溫水裏泡澡。”回山時,顧寒甩開跟在後面的苗丹青,滿含期待地提醒她。
連半夏一聽這事,身子僵了下,隨即應道:“好都聽你的。”
這話一落,顧寒速度突然加快,有些心急地往山裏去,連半夏心跳加快,抱着笙兒靜靜地窩在他懷裏,對即將的發生的事有些緊張和期待。
她想過了,既然已經許過顧寒一生,男女間的親密遲早都會經歷,她不能讓顧寒等太久。 不過,在這之前她是不是該好好準備一下,顧寒似乎不大懂男女之事,只能由她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