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紅娘買來仙人跳的女子嗎
連半夏微訝,有些不信,又瞧了女子一眼,低頭思了會兒,側目看向紅娘問道:“紅娘,她是教中的人”
“夫人” 紅娘正想給連半夏引薦身邊的人,剛一口就被打斷,女子掩脣輕笑,勾着媚眼瞧着連半夏道:“夫人好眼力,一眼便瞧出奴家的厲害。冥蝶見過夫人,夫人所託之事只管交與冥蝶,不出一月,冥蝶定會
辦成此事。”
冥蝶十分自信,嘴角噙着一絲明媚的淺笑,向連半夏低腰行了大禮。
冥蝶如此聰慧自信,宋玉媚的事交給她來辦,連半夏很放心,不過,關於孩子的安全問題,還是忍住叮囑道:“冥蝶,我信你辦事的能力,只是,你行事時萬不可傷到孩子。”
“夫人放心,冥蝶會小心行事。”冥蝶斂了笑意,眼中多出一絲肅然和冷意。
見她這般,連半夏知道冥蝶已經把她的叮囑放在心上,輕點了下頭說:“這事就交給你和紅娘了,呂家不是省油的燈,切記護好自己,別吃了虧。需要什麼幫助,只管開口,我會支援你到最後。”
她的目的只是要回宋玉媚的孩子,可不是送美人給呂長風佔便宜的。
“呵呵呵”冥蝶突然輕笑起來,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笑彎了腰,直到媚眸中流出水光才止住,狐狸一般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還從未有人佔過我冥蝶半分便宜,夫人多慮了。”
這話透着一絲腥風血雨,連半夏心裏發毛,背後竄起一陣惡寒,突然覺得山裏的寒氣加重,正想回洞里加件外衫,一件外衫披在身上。
顧寒貼在她身後,雙手從後面環過來,熟練地打好衣結,柔聲道:“山裏冷,回山洞用飯。”
繫好衣結,顧寒雙手環在她腰間把人抱住,下巴擱在她右肩,同她玩起提線木偶的遊戲,雙手輕轉改了連半夏的方向,親親她臉頰無聲地催促起來。
山中還有人在,連半夏有些不自在,卻沒推開顧寒,只是紅了臉色,回頭瞧着他問:“蓉兒醒了嗎”
“剛醒。”顧寒不高興,語調有些冷淡和嫌棄,身體全壓在連半夏身上,以示不滿。
連半夏被壓了蹌踉,知道他心情欠佳,眉心微動,雙手貼在腰間的大手安撫,揹着大型娃娃寒往洞裏去。
沒走幾步,就見蓉兒揉着眼睛出來迷迷糊糊問着:“是嫲嫲嗎”
她大約是想家了,連半夏看着半夢半醒的蓉兒,停下來和洞外的紅娘說道:“紅娘,天色已晚,你與冥蝶今夜就留山裏吧。晚飯好了,你準備一下。”
說完又哄着顧寒:“顧寒,笙兒似乎醒了,該是餓了,你去抱抱她,我去衝奶。”
顧寒挑眉,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聽到笙兒的哭聲,這才放開她,掀了簾子進去抱笙兒。
連半夏摟住蓉兒沒有說話,只是抱了孩子進到簾中,找出蓉兒的小狐裘,給小傢伙披上,然後拿着奶瓶取水給笙兒衝奶。
上午鬧過一陣後,蓉兒變得很乖巧,看到連半夏在忙,很懂事地沒有過去纏她,自己去了外面,主動幫紅娘布起飯菜來。
給笙兒喂完奶,哄睡笙兒後,兩人才從簾中出來用飯,吃了一頓安靜的晚飯。
蓉兒情緒很低落,胃口很差喝了半碗粥,懨懨怏怏回了石牀,連半夏擔心蓉兒高燒反覆,陪着仔細做檢查,確定無事,才嘆了口氣,打來熱水給蓉兒睡前洗漱,安排蓉兒睡下。
“蓉兒,早些睡吧,等你醒來後,就能看到想見的人。”
做完後,連半夏無聲地嘆了口氣,眉心輕攏起來,決定出去和紅娘商量些事情,早些讓左相夫人死心,回來帶蓉兒走。
正起身要走,衣角被蓉兒拉住:“姐姐,蓉兒想聽故事,可以嗎”
帶着哀求和期待的聲音讓連半夏僵住,她從未給誰講過睡前故事,做不出這般溫馨之事的迴應,下脣不由自主抿緊。
蓉兒還拉她的衣袖,期望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兩人就這麼僵持着,等待時間太長,蓉兒露出失望的目光,眼裏結起水霧,露出要哭的樣子。
連半夏並不想讓蓉兒失望,她聽的故事不多,適合孩子的童話故事沒有,兒時聽到的睡前故事已經模糊不清,根本記不起故事的任何情節,自然無法講給蓉兒聽。
她一臉爲難,在蓉兒哭出淚水時才慌張開口:“這個故事很血”
關於她做法醫時,解剖第一俱屍體的故事就這麼脫口而出,雖然爲了照顧幼小聽衆的感受,處理弱化一些重口味的東西,她的故事還是成了懸疑推理的鬼故事。 蓉兒嚇得臉色慘白,縮在被子裏,哆哆嗦嗦聽到最後,聽到壞人落網得到應有的懲罰,眼神無比崇拜起來,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看着連半夏興奮道:“夏太厲害了,她是仵作嗎姐姐,蓉兒以後要做和夏
一樣厲害的女仵作。”
呃興趣是不是帶溝裏了
連半夏愣了下,並沒覺得高興,她不敢想像一個丞相之女沉迷與屍體命案會是什麼結果,左家夫妻怕是要生剮她吧
如此一想,連半夏抽了抽嘴角替今晚故事收尾,食指擢在蓉兒額心,讓小傢伙躺回石牀中,橫了眉眼命令:“睡覺”
蓉兒很聽話,拉好被子乖乖閉上眼睛。
連半夏守了會兒,等到蓉兒睡着後,才起身往簾外去找紅娘,剛掀簾子,就聽顧寒說:“你想做名仵作”
“不是仵作,是法醫,那是我的工作。”連半夏並不想隱瞞。 雖然還沒想好什麼時候對顧寒坦白,不過總有一天是要告訴他全部的,既然如此,一點點告訴他那邊事情,讓他提早適應,這樣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