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左相夫人一聽這話,挑了挑眉,心中有些不高興。
嬤嬤看出她的不悅問道:“夫人,要回絕嗎”
“不用讓她明日來府上吧。”左相夫人細思了下道。
說實話,左相夫人心中並不願意見那人,同樣是失去孩子的母親,那個女人一直很冷淡,女兒丟了,十年裏從未尋過,也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
若不是想着連半夏,她纔不想把人招來府中。
嬤嫲得了話,轉身去傳話。
白翰對那位雲夫人有些印象,只是不是什麼好印象,聽說她遞了拜貼,也有些不高興,見自家夫人應了貼,也沒多說什麼,不打算過問太多。
他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上官冥幽道:“三殿下,你該回宮見皇上了。邊關之事喫緊,皇上一直很憂心,你此次前去定有收穫,希望能解皇上之憂。”
“希望吧”上官冥幽笑得苦澀,心中所憂之事並非邊關,與邊關相比,他更擔心左相府,昨日的傳信怕是已經送到顧寒手中,那人的怒火燒起來,後果難以想象。
“姑姑,我先回宮一趟,向父皇稟了邊關之事就回,小師嬸那邊,有勞你照顧。”上官冥幽放心不下,決定去過皇宮後留在相府,等顧寒過來。 左相夫人明白上官冥幽的擔憂,想他堂堂皇子,竟爲了她的一點私事,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心中感到過意不去,本該不讓他再牽連其中,只是,上官冥幽好歹和瑤雲谷有些關係,與顧寒又是師侄,
那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會對相府手下留情。
“冥幽,難爲你了是姑姑對不住你,把你捲進相府的私事裏。”左相夫人愧疚地看着上官冥幽,心中難受。
上官冥幽輕搖頭道:“姑姑別太自責,一切都是冥幽的意思,小師嬸那邊我會盡力。只是”
他沒把話說明,左相夫人都懂,皺眉道:“我都明白在決定帶走半夏時,我已經做好承受任何結果和損失,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姑母,冥幽會盡力保下相府。”說這話時,上官冥幽沒什麼自信,說完話後起身離開相府,匆匆忙忙進宮面聖。
白翰聽完姑侄的話,默契道:“我去找管家安排遣散下人。”
“對不起我我又給你添了麻煩。”上官夫人難過道。
她話語一軟,又肯主動認錯,白翰最是沒有辦法,心中的火瞬間被掐滅,沒什麼脾氣地安慰道:“別說傻話,那也是我的女兒,尋她回家是做父母的職責。”
“這次不一樣,相府”
“不用擔心,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我們一家人都能活着,失去什麼都不重要。”白翰抱住她安慰道。
與此同時,官道某處茶棚。
顧寒一行人正在此處稍作休息,喝些茶水和喫點東西,方便連夜
趕路去洛平。
瑤雲谷飼養信鴿和血鴉兩種鳥類用於千里傳信,血鴉平日是不用的,除非瑤雲谷出了大事,教主或教主中長老遇到性命攸關的事情。
血鴉來得突然,是教中出了什麼變故嗎
苗丹青一顆心懸到嗓子眼裏,老教主向來會折騰,也不知道這次折騰出什麼事來,他正憂心忡忡地想着,突然聽到顧寒冷冷道:“拿來”
苗丹青愣了下,一時沒想到血鴉可能與連半夏有關,自從得知連半夏被人綁走,顧寒的臉一直罩着寒霜,渾身透着危險的氣息,誰都不敢輕意近身。
他的心思全放在連半夏身上,苗丹青不敢讓他操心教中之事,討好道:“小師叔放心,教中之事我會處理好。”
“拿來”顧寒沒什麼表情,重重重複道。
苗丹青漸身一刺,感覺自己掉進冰窟窿,冷得骨頭都碎了,手中的血鴉成了冷凍源,趕緊把它推送出去:“小師叔,你的血鴉。”
剛遞完血鴉,苗丹青腦中一個激靈,這纔想到血鴉可能與連半夏有關,想也沒想探出半個身子湊到顧寒身邊,膽戰心驚地盯着他手中已經展開的紙條看起來。
要死了,要死了
信是上官冥幽親筆所寫,光看到字跡,苗丹青就知道完蛋了,他剛暗自叫苦,很快就感覺到身邊寒氣加重殺氣漸濃,顧寒手中的紙條被捏成齏粉,冷冰冰咬出上一個名字:“上官冥幽”
切齒恨意燒紅了顧寒的眼睛,他全身都在發抖,大掌一拍,碎了整張木桌,身影一閃,眨眼落在馬上,發了瘋似地抽了幾鞭馬兒,頭也不回地直奔洛平而去。
所有人愣住,苗丹青也不例外,他不知道發生什麼,顧寒似乎怒到失去冷靜和自持,走火入魔一般
走火入魔,該死的
“快,追上小師叔”苗丹青嚇了一跳,顧不上細想,剛剛他似乎瞧見顧寒神情不對,擔心出事,趕緊招呼所有人上馬追過去。
“該死的上官冥幽,你他孃的寫了什麼鬼東西”苗丹青忍不住罵粗口,心中既擔心又急躁,
剛剛的信肯定有問題,苗丹青後悔自己眼睛不夠犀利,沒有早點看到信裏的內容。
若小師叔此時走火入魔,憑他和身邊的下屬,一定製不住的,他們離京城洛平已經不遠,小師叔一路殺氣趕過去要殺上官冥幽,事情會變得棘手。
瑤雲谷雖不懼上官皇室,不過,上官冥幽是瑤長老的關門弟子,又極得瑤長老喜愛,他若死在小師叔手中,瑤長老那邊定是不會罷休的。
該怎麼辦
苗丹青一時想不出辦法,頭疼得厲害,索性不再多想,盡力追上顧寒,趁着沒進洛平之前,把事情解決掉。 苗丹青一直追到深夜,進了洛平城才追上顧寒,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好事,瞧着顧寒要去地方,苗丹青暗自叫苦,硬着皮頭緊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