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後勁風襲來,謝小樓急忙回身,並指點去:“霸劍無方、鑽鋒破巧!”
這一劍凝聚了他全身功力,白芒閃現,黑暗之中璀璨無比。
但襲來的黑衣人卻是宗師級別高手,足足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
所以就算他全力施展,卻也只能阻擋對方一息而已。
只見一柄細長花劍快速抖動,頃刻之間已經將霸劍擊散,寒芒直直的朝着謝小樓的咽喉而來。
關鍵時刻,鳩摩智聞風而動,他的周身突然爆發出劇烈的噼啪聲響,但見雷霆呼嘯,在地面留下一片焦痕。
鳩摩智竟已後發先至,寬大袖袍一卷,雙掌直接將花劍夾住。
突然的變故讓這個黑衣人也是一驚,但他劍勢已發,此刻再想收回卻是萬萬不能。
只能爆發全部力量,將長劍奮力向前刺去。
只聽砰砰砰響聲不斷,鳩摩智已經被頂的向後滑行,連續撞斷了五顆合抱大樹纔將對方的力道止住。
由此可見,這名黑衣人的功力,比起偷襲顏鶴髮的那個要強的多。
劍尖距離鳩摩智身前一尺,已經再難寸進,卻是被天罡護體真氣擋住了。
看到如此情況,黑衣人也不戀戰,一個翻身丟下兵器而去。
但鳩摩智卻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天罡護體真氣如同一道波紋緊跟打出。
瞬間奔雷炸響,空氣連連爆炸,正中黑衣人的後背。
不過即使如此,對方依舊絲毫不停,反倒藉着鳩摩智的攻擊加速遠遁。
鳩摩智心道對方硬生生受了自己一記重手,必然已經受了重創。
不過他需要保護謝小樓,穩妥起見還是不要追趕,免得中了對方的分瓣梅花計。
接連兩個殺手都沒抓住,四人又氣又怒,乾脆將怒氣全部撒向了那些打掩護的先天后天嘍囉身上。
各家絕招招呼過去,直殺的屍橫遍地。
領頭的都跑了,這些小嘍囉早已沒了戰意,朝着四面八方逃去,至於誰生誰死,就看各自的運氣了。
四人又殺了一會兒,直到視線中只剩兩個活口。
被圍在中間,兩個先天武者瑟瑟發抖。
顏鶴髮大聲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要是說實話,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否則周圍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聽明白了嗎?”
兩個小嘍囉忙不迭地點頭,但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根本就沒有提到幕後組織者。
謝小樓勾起一柄鋼刀,架到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惡狠狠的恐嚇:“到了此時還敢敷衍,若再不說出幕後之人是誰,我一頭砍了你的腦袋!”
小嘍囉嚇的眼淚橫流,磕頭如搗蒜,不住的求饒:“各位大俠,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只知道這些。”
“我們都是聽命行事,別說幕後之人,就連剛剛那兩個黑衣人都不知道是誰。”
“各位大俠,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只能如此說了。”
眼見確實榨不出有用的情報,四人互相看了看,寒光一閃,兩顆人頭已經落地。
回望周圍,滿地都是屍體,嚴鶴髮不禁說道:“咱們剛剛和蘇夢枕談過,會不會是他派人劫殺?”
謝小樓搖搖頭:“我看未必,迷天盟終究是我大哥做主,咱們本就不能隨意表態,身爲一幫之主,蘇夢枕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而且若真是他在暗中策劃,會只埋伏兩個高手嗎?”
“刨去我這個先天不算,至少也要安排三個纔可以吧。”
謝小樓說完,衆人都覺得有道理,便暫時排除了金風細雨樓的可能。
但不是金風細雨樓又能是誰呢?要知道他們這次來破板房,行蹤可是隱祕的,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
而對方卻能在路線上精準設伏,那麼必然掌握着內部消息。
也就是說,迷天盟或者金風細雨樓內部,很大可能存在着奸細,而且這個奸細的職位肯定不低,甚至能接觸到核心圈子。
這些話謝小樓只是在心中暗暗思索,卻沒有說出來,畢竟一旦講出來,就很值得玩味了。
見也分析不出結果,朱小腰開口說道:“既然沒有頭緒,還是回去再說吧,我只擔心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鳩摩智提議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如換個路線,也叫對方防不勝防。”
鳩摩智的這個建議很靠譜,三人全都認同。
顏鶴髮點點頭說道:“那大家就別耽擱了,各自檢查一下,是否還有遺漏之物,沒有的話,趕緊離開此地。”
四人各自檢查自身,謝小樓突然想起來,剛剛的打鬥之中,那個刺殺自己的人丟了兵刃逃走,或許能從對方的兵器上找到線索。
想到這裏便往剛剛打鬥的地方走去,朱小腰見狀問道:“小樓,你要幹什麼?”
“二姐,剛剛那個黑衣人的兵刃掉了,我去撿回來,說不準會有線索。”
朱小腰一聽也說道:“你這麼一提醒,我也想起來,與我打鬥的那個黑衣人,他也掉了一隻銀鉤。”
說着跟了上去,與謝小樓一同走到戰鬥地點。
但就在兩人各自尋找遺落的兵刃的時候,上方的樹葉突然沙沙作響。
響動雖然不大,但沒有了嘍囉的鼓譟遮掩,還是被敏銳的朱小腰聽到了。
她下意識的擡頭望去,正好與樹葉中露出的一雙眼睛形成對視,心中立刻咯噔一跳。
“小心,還有殺手!”
嗖!
長劍伴隨着黑影,如同幽靈一般迅捷刺下,目標正是謝小樓。
謝小樓雖然聽到了提醒,但這個黑衣殺手武功更強。
兼之戰鬥已經平息,四人的心裏都有所鬆懈,哪裏能想到,周圍竟然還潛藏着一個殺手。
以謝小樓先天的實力,此刻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
當即運足功力,想要靠着天蠶寶甲硬抗對方這一劍。
就在間不容髮之際,一股香風擋在身前。
朱小腰雙掌齊施,陰柔綿掌將長劍夾住,掌力立刻化去三分力道。
但倉促之間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長劍在朱小腰的掌間劃出血痕,卻也受到影響偏折了角度,沒有刺中咽喉,而是捅穿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