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交手情況上來看,這個黑衣人還稍微佔據優勢,鳩摩智六分防守,只有四分處於進攻狀態。
“地火繎穹!”
火焰刀帶着澎湃的熱浪燒向對方,黑衣人不慌不忙一指點出。
他的指尖內力噴涌,化作一股陰寒的白霧,瞬間將火焰刀氣抵消掉。
隨即又是三指連點,一指內力如同雷霆噼噼啪啪,攪動空氣一陣爆響。
一指內力如同火焰刀一樣,附帶着熱辣的火勁,頓時將地面烤的焦黑一片。
第三指則仿若雲霧,迷迷茫茫叫人看不清楚,暗藏殺機、傷人無形。
鳩摩智剛剛與黑衣人對了一招,吃了些暗虧,幸好天罡訣護體罡氣強悍,這纔沒受重傷。
而且交手之後他就能發覺,對方似乎很熟悉火焰刀,總能在他出招之時做出有效的應對,這一戰打的有些憋屈。
面對黑衣人的攻勢,鳩摩智不再硬接,芒鞋輕點,周身電花浮現,他已經後退數十丈遠。
反正謝小樓那邊有龍兒接應,出不了意外,等搞定之後,龍兒肯定會來幫自己。
那黑衣人卻也不着急進攻,在他看來,反正自己的同伴拿下謝小樓不成問題,等殺了謝小樓後打出暗號,自己立刻就走。
這和尚又不是真正的目標,沒必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兩人都是胸有成竹,都認爲自己纔是獲勝者,直到龍兒到場。
“寒冰掌!”
凜冽的掌風突然出現襲向自己,黑衣人愣了一下,一個不查,已經被冷氣侵入體內,頓時感覺內力滯塞,有些被凍住的跡象。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次任務毫無意外是失敗了。
沒有任何猶豫,黑衣人一個閃身便要逃走。
“哪裏走!”
鳩摩智卻已趁機殺了回來,一式龍樹聖光打向黑衣人。
這一擊若是命中,絕對足夠將對方重傷。
看到鳩摩智開大,黑衣人明顯有些急了,突然雙指相扣結印,猛然向前點出。
鳩摩智和龍兒頓覺眼前一花,只感覺天空降下一道雷電,在劈打自己一樣。
不過他們畢竟都是宗師高手,如此幻像,只能騙過一剎那。
眨眼的功夫,兩人已經清醒過來,可惜再看之時,黑衣人已經消失無蹤。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都搖了搖頭。
官道之上,三人繼續前行,走了一會兒,也沒有再遭遇到伏擊,看來確實只有一波敵人。
鳩摩智心有餘悸的說道:“小檀越,還是你考慮的周全,對方根本不知道龍兒姑娘的存在,這才失了盤算。”
“按照那兩個黑衣人的武功,若只是我們兩人應對,只怕今日都要飲恨黃泉。”
龍兒道:“明王,剛剛你說,那個黑衣人對火焰刀很熟悉,所以讓你處處受制,那麼看來這背後之人必然是我們的熟人。”
“龍兒,你的意思是顏鶴髮?”
龍兒點點頭:“一切都按照我們預想之中那樣發展,我雖然沒有見過這個顏鶴髮,但他實在太令人懷疑了。”
“等我們返回了迷天盟,小檀越不如去試他一試,只要他露出一絲破綻,咱們就能順藤摸瓜。”
“嗯,明王說的也正是我想的,如果真的是顏鶴髮,也不能輕舉妄動,在沒有拿到切實證據之前,不能貿然攤牌。”
謝小樓是有顧慮的,顏鶴髮畢竟是關七幾十年的兄弟,如果沒有鐵證,他不能找關七開這個口。
也不能告訴別人,否則不亦於離間,人家還以爲他要掙權呢,關七也會很難做。
由於沒了馬匹,又經歷連續戰鬥,三人都有些氣力不繼,也沒有繼續趕路,走到一家驛站,決定休息一晚。
與此同時,距離天墜一線峽二十餘里之外的一座小山,半身腰處有一座涼亭。
此刻天色已晚,上山採藥勞作的百姓已經離開,山上靜悄悄的,只剩下鳥叫蟲鳴。
突然,一羣夜鶯撲扇着翅膀飛上天空,好似受到了驚嚇。
而在看涼亭之內,已經多出了兩個人來,他們全都穿着黑衣,身形一高一矮。
兩人站定後相視,過了一會兒,矮個子纔開口說道:“行動失敗了,你知道嗎?”
高個子輕輕點頭:“不久前剛剛知道,根據傳來的情報,除了鳩摩智外,謝小樓身邊還有一個宗師高手。”
“本來這場刺殺已經十拿九穩,不過這個突然出現的高手,導致了功敗垂成!”
矮個子道:“此人我也不清楚,謝小樓在迷天盟已經呆了小半年,我只見過鳩摩智一人,莫要說你,我一樣很迷茫。”
高個子不由問道:“這個謝小樓到底是什麼人?他不過是個先天而已,爲何身邊總有高手相護?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恐怕除了關七,沒人知道他真正的底細。”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短暫無語之後,矮個子道:“我沒必要騙你們。”
高個子冷笑一聲:“放心,這一點我絕對相信你,但是謝小樓不死,想要挑起迷天盟、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之間的戰爭就難了。”
“對了,關七什麼時候回來?”
矮個子遲疑的說道:“他已經離開了半個多月,按照以往的經驗推算,短則還需半個月,長則一個月吧。”
“好,那就還有時間,不過謝小樓回到迷天盟後,一定會試探你,你可想好應對之策?”
“這種事不用你考慮,我自有辦法。”
“哼哼……我只是擔心你暴露了,會影響後續的計劃,你要明白,這條船上已經坐了很多人,沒人可以輕易下船,除非他死了。”
說到這裏,矮個子竟然罕見的發怒了:“我答應你們合作,但咱們之間的關係是平等的,我的目標只是謝小樓和關七,不想波及其他人,也不想牽連其他人!”
高個子哈哈大笑:“朱小腰的事只能說聲抱歉了,但棋局一旦開始,你我也都是棋子而已,顏鶴髮,與其考慮別人,不如考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