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鳩摩智突然說道。
“喔?明王如何看出的?”
“他的衣着倒沒問題,但腰間掛着一根鬚子,前幾天在衡陽城,那些巡街的官府中人,其中比較高級的幾個,有的在衣袋上,有的在兵刃上也掛着相同的鬚子。”
“與剛剛那個漢子掛的雖然有些不同,不過大體是相似的,所以小僧猜測,他有可能是官府的人。”
龍兒有些驚訝:“大師觀察果然敏銳,佩服!”
“哪裏,只是不經意間看到了而已。”
謝小樓不由看向了龍沙幫的方向:“如果真是官府的人,十有八九和淩退思有關係。”
“這個老傢伙陰毒狠辣、毫無人性,看到寨子裏面死屍一片,想必臉上會很精彩,哈哈哈哈......”
“小樓,你幾次提起了這個淩退思,他到底幹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痛恨!”龍兒好奇地問。
謝小樓將連城訣原著的劇情大致講了講,聽完之後,龍兒和鳩摩智都覺得背脊發涼。
“好狠毒的人,連親生女兒都能活埋,真是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了,說句狼心狗肺都是擡舉!”龍兒氣憤不已。
“阿彌陀佛,人性之惡,甚至如此!當真叫小僧大開眼界!阿彌陀佛......”
“大師,這種人就是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爲過,你們佛教不是說,地藏王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但在我看來,這種人大可不必渡化,一掌拍死,然後關到地獄日日受到折磨,纔是佛陀應該乾的。”
“龍兒說得對,面對淩退思這種惡人,就算是再資深的高僧,也絕對渡化不了,死了纔是最好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阿彌陀佛!”
在三人內力加持下,船隻快速向着岸邊駛去,沒過多久就靠岸了。
打聽了一下之後,鳩摩智去旁邊的村子裏買來五匹劣馬和五架板排車,臨時充當拉貨車使用。
將這十幾口大箱子裝好,三人趕着車返回迷天盟。
由於趕着五輛車,行進速度自然慢了下來,一直到了傍晚,距離迷天盟還有一百多裏。
“小樓,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咱們無所謂,這幾匹馬可承受不了。”
“龍兒姑娘說的有理,今日只怕回不了迷天盟了。”
謝小樓輕輕一夾馬腹,人已經跳上了路邊的樹頂,向遠處眺望,只見道路漫長,連個野店都看不到。
此等情況,倒也不是說不能走,只要將他們胯下的三匹駿馬換下劣馬,然後三人中再分出兩個人拉車,夜間也照樣趕路。
但這樣做着實不妥,讓誰拉車都是在侮辱,太丟人了。
鹿鼎記中,韋小寶倒是當過牛馬拉車,但你敢想象龍兒拉車嗎?
“咳咳……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想找個住的地方只怕很難,咱們得湊合一晚了。”
對此,兩人都沒什麼意見,武林中人風餐露宿,再平常不過。
謝小樓將馬車趕到路邊,解開了套鎖,讓馬匹自己尋草喫。
鳩摩智去找些柴火,龍兒則去抓些喫的。
鳩摩智袖袍一揮,一道火焰刀氣噴出,將架好的木柴引燃。
龍兒抓了兩隻兔子,又採了些果子,洗剝乾淨之後架在火上烤。
“大師,委屈你喫些野果吧。”
“阿彌陀佛,多謝。”
寂靜夜空,只能聽見火焰中的噼啪聲以及周圍傳來的動物叫聲。
沒過多久,兩隻兔子開始變得金黃,一絲絲的油漬流了出來。
謝小樓拿出一個小瓶,在兔子肉上撒了撒,自從那次烤魚之後,他就隨身帶着一點香料。
在香料的加持下,普普通通的兔子肉,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
又過了一小會兒,謝小樓聞了聞說:“差不多了,龍兒,可以吃了。”
說着取下來遞給龍兒一隻,自己則撕下一片皮肉放入口中。
“嘶……好燙好燙!”
見他這副樣子,龍兒笑了笑,沒說話。
便在這時,突然聽到黑暗中傳來一聲響。
“好香的味道,深夜趕路,腹中飢餓,不知能否討點喫食?”
三人向聲音來源處看去,只見黑暗之中,一個男人緩緩走出,火光映照之下,正是在龍沙幫碰到的那個。
三人對視一眼,鳩摩智傳音入密道:“大家小心,只怕來者不善!”
謝小樓暗想,恐怕是看到龍沙幫的慘狀,來尋仇的。
當即皮笑肉不笑地道:“又是兄臺你呀,咱們倒是有緣,快請坐下,深秋時節,烤烤火吧。”
男人爽朗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着很隨意的盤腿坐下,聞了聞烤兔子肉道:“我就是聞着這個味道找過來的,真香呀。”
謝小樓暗想,對方只怕是跟着車轍印記尋來的,這一身追蹤的本事,正切合了官府。
龍兒則直接將手中的兔肉撕開,一分爲二遞給了對方。
男人接過後道了聲謝,隨即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邊喫邊說道:“這深夜無人之處,能夠喫到如此美味,當真痛快,你們怎麼不喫?”
謝小樓突然問道:“兄臺,如此輕易就喫下肚子,就不怕這兔肉之中加了料嗎?”
“哈哈哈......你們不也一樣吃了。”
“我們喫是因爲我們有解藥,你有嗎?”
男人卻依舊大口嚼着,眨眼的功夫,已經喫完了一半。
“小兄弟倒是喜歡玩笑,不過我看三位不像打家劫舍的賊人,想來也沒必要害我一個身無分文、萍水相逢的人吧。”
謝小樓問道:“這麼說,兄臺覺得我們是好人了?”
男人點點頭:“龍沙幫那羣土匪水盜被你們滅了,也算是爲民除害,勉強稱得上好人二字吧。”
謝小樓心道果然是爲了這件事來的,當即大聲呵斥:“既然是好人,你爲何深夜追着我們不放!”
“因爲想要向三位討要點東西。”
男人說着突然站起來拱手行禮:“說了半天還未自我介紹,在下鐵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