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冷冷的說道:“顏鶴髮,你最近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聯繫我?書信也不回?”
顏鶴髮同樣報以冷聲:“謝小樓已經對我起疑心了,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我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那你今晚如何出來的?不會被懷疑嗎?”
“無需你來擔憂,我自有辦法。”
顏鶴髮的辦法說簡單也簡單,只需讓人暗中配合,稍微引開監視者的注意。
然後他就能趁機脫身,同時把暗中製作的假人放到房中。
在燭火的映照之下,投射到窗戶上的人影和他本人幾乎一樣。
蠟燭也是精心挑選的,燃燒到時間點就會自動熄滅,造成他睡下的假象。
不過這種辦法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對了,謝小樓與關七正在破板房與蘇夢枕密會,到時候一定會詢問你的事情。”
“你竟然敢親自伏殺他,還使用了獨門武功,就不怕暴露嗎?”
白愁飛嗤笑一聲:“我會傻到自己動手嗎?那日我隨着蘇夢枕外出辦事,無論如何都懷疑不到我頭上了。”
顏鶴髮皺了皺眉頭:“那你……”
突然,他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你把自己的獨門武功傳給了別人。”
“你……嘿嘿!當真有魄力,老夫佩服!”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一門功夫而已,算得了什麼!”
白愁飛毫不在乎的態度和魄力,實在讓絕大多數江湖人汗顏。
不再糾結於此,顏鶴髮道:“現在關七回來了,以他的實力,我勸你們不要造次,否則只會撞得頭破血流。”
“暫時蟄伏一段時間吧,不過你們大可放心,關七每年都要犯幾次病,很快就能等到機會。”
白愁飛直接打斷他:“不,我們等不起!”
“你剛剛也說了,關七正在和蘇夢枕謀劃着合併,此事一旦成功,你我就算再努力,也決計起不到作用。”
“而且我背後的人已經等不了了,謀劃了這麼久,必須要收網!”
顏鶴髮冷哼一聲:“說的簡單,如何收網?你教教我!”
白愁飛突然笑了:“老顏,我問你,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挑起大宋武林混戰,從中漁翁得利。”
“不錯,那我們的手段是什麼?”
“殺了謝小樓,從而激怒關七,讓他變成一隻發狂的野獸,關七一旦瘋癲起來,別說是挑起江湖混戰,就算是刺殺皇帝,他也幹得出來!”
“好,我再問你,爲什麼要選擇謝小樓?”
“因爲他是關七的義弟,對於關七來說極其重要,可是暫時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是嗎?我可不這樣認爲,難道迷天盟中,關七就只在乎一個謝小樓嗎?”
顏鶴髮臉色一變:“你還想殺誰?他們都是我幾十年的老兄弟,我是絕不可能對他們出手的!”
白愁飛哈哈大笑:“老顏,你這個人有時候很清醒,有時候又很糊塗。”
白愁飛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顏鶴髮下意識湊了上去,隨即突然感覺心口劇痛,低頭一瞧,一根手指正抵在他的心口,指尖雷霆閃耀,卻是二十四節氣驚神指中的驚蟄。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愁飛:“你……你……啊!”
話纔剛出口,白愁飛又是一掌轟出,將他擊飛出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同夥,白愁飛閒庭信步般慢慢靠近。
“老顏,說你糊塗還不信,對於關七來說,你也是個重要的人呀。”
“我何須捨近求遠呢?只要把你殺了,一樣可以達成目的,不是嗎?哈哈哈哈……”
顏鶴髮目光驚恐地看着面前的惡魔,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狠,會直接向自己下手。
與虎謀皮,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一天,但現在還遠遠未到魚死網破、卸磨殺驢的時候。
在達成第一階段目標之前,顏鶴髮對方不可能向他出手,因爲還需要他給關七下毒。
否則一個大宗師坐鎮,任誰想喫下迷天盟,勢必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顏鶴髮想要逃,即使知道逃不了,但他還是勉力掙扎着想逃,這是人的求生本能。
不過隨即就發現,黑暗之中走出來四個黑衣人,目光冰冷的盯着自己,將周圍的路全部堵住。
顏鶴髮心中絕望,突然感覺好後悔。
後悔自己不該背叛迷天盟,不該背叛關七,最後爲了自己的慾望,將命都搭了進去。
他死死盯着白愁飛:“你……你不能殺我,我死了,沒人能對付關七。”
白愁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語言輕挑的說道:“迷天盟中還有你的人,不是嗎?”
“那就簡單了,僞裝一下你的死法,然後將屍體丟到迷天盟,你的下場會刺激到他們的。”
白愁飛說完,兩個黑衣人走過來,一人使用火焰掌,炙熱的火勁直接轟在了顏鶴髮的前身,僞造成火焰刀造成的傷勢。
另一人使用寒冰掌打在他的後背,自然僞造成龍兒所爲。
受到這兩記重手,顏鶴髮直接目光昏昏,身體上的痛感緩緩消散,隨之消散的還有他的生機。
“把他的屍體帶去迷天盟,找個顯眼的地方掛起來,記住,不要被人發現。”
“若是暴露了,你們就自裁吧,懂了嗎?”
四個黑衣殺手點點頭,帶着顏鶴髮的屍體迅速消失。
看着遠處黑暗的羣山,白愁飛的嘴角掛起微笑。
他起於微塵,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江湖人。
但他志比天高,卻絕不想只做一個江湖人,他想要的是封王拜相,成爲一方諸侯。
將來若是有可能的話,更進一步,也不是沒有想法。
所以他才暗中投靠了蔡京,選擇成爲對方的義子。
不過白愁飛相信,這些都是暫時的,他需要藉助朝廷的力量,慢慢掌控整個武林。
愁飛、愁飛,想飛之心,永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