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這麼一說,張釗遠這纔有些尷尬地收起了相機。
“對於子女而言,爲父母盡孝,是人倫大事。小孩子剛出生,還未長大就夭折,墮入地獄之後,會因爲沒有盡孝而受到懲罰,罰他們永遠地在三途川河岸邊堆石頭。這靈石冢建立起來,是爲了代替他們堆石頭,同時也是向地藏菩薩祈求,讓孩子們早日爭脫苦海,輪迴轉世。”
“哦”
這句話,旁邊諸人倒是都聽了進去。
胡嘉輝走了過來,對着靈石冢拜了拜:“抱歉,抱歉,剛纔她也是無心的。”
眼見胡嘉輝如此,原本滿心埋怨的徐嬌頓覺心中刮過一陣清風,所有的怨氣都煙消雲散,同時臉上也帶起了一絲甜蜜的笑意。
“不好了”
一聲驚呼,張樺從不遠處朝着你們跑了過來。
胡嘉輝急忙迎上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樺氣喘吁吁地對着你們說:“冼、冼隊長她,她進山了”
“她進山幹嘛”
一聽冼千凌進入山裏,你沒來由地心裏一緊。
“剛纔我和冼隊長在對村民們進行訪問的時候,一箇中年警察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他的隊伍在山裏遇險,冼隊長不聽我的勸,就和他們進山了。”
“這個蠢女人沒事就不能跟老子打聲招呼”一聲謾罵,你轉頭對着張樺問道,“她是哪裏上的山”
張樺甩手指向西北方向:“就是那個大石頭後面,那裏有一條上山的道。”
這關係到冼千凌的安危,也無暇多做思考,你越衆而出,奔跑而去。
“老大,等等我們”
宗望嶽和金琦很自然地跟上了你的腳步。
張釗遠和祁高傑對視一眼,歡呼一聲,雀躍地追上了宗望嶽、金琦二人。
張樺愣了愣,也同樣追了上去。
“哎,你還愣着幹什麼,走吧”
見胡嘉輝還有些發愣,徐嬌輕推了他一下。
“哦,好。”
眼見張樺已經跑開好幾米,胡嘉輝也急忙跑上去。
當你來到張樺所說的大石頭下,轉頭時,發現宗望嶽等人已經跟上來了。
“你們怎麼也跟上來了”
“老大,你一個人在山裏找人多麻煩啊,有我們跟着你一起找,那就方便多了。”宗望嶽笑嘻嘻地說。
“你們這些人來了,只能算是給我添亂。”你有些頭疼地摸着頭,不過同時也知道自己勸阻不了他們,也就不再廢話。
轉過身,微微合上雙眼。
森羅眼,開
在你睜開森羅眼的瞬間,一陣氣浪卷蕩而開,使得身前的樹葉“沙沙”作響。
“圓光咒。”
雙瞳之中的森羅咒印泛起了七色光彩,你的確看到冼千凌和一箇中年警察步履匆匆地朝着山上跑去。
只是,你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疑點。
和冼千凌這個瘋女人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你對她的行爲作風也有些瞭解。
想到這裏,你頭也不回地問身後的宗望嶽:“糉子,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看看有沒有信號。”
宗望嶽拿出手機,點頭道:“有的。”
“往前十步,再看看。”
按照你所說,宗望嶽朝前走了十步,這時候恰好越過村民所設置的封山“界線”。
“哎,奇怪,這裏怎麼一丁點信號都沒有。”
金琦也拿出手機試了一下,轉頭對着你說:“社長,我們應該在結界裏。”
你點點頭,對着身後胡嘉輝五人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一旦進入山裏,就有可能會發生一些超自然現象,一旦危機時刻,我不一定都能顧及到你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李社長,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的。”張釗遠笑着說。
“如果我們真的發現不對時,再撤回來也來得及嘛。”祁高傑連聲附和。
再看胡嘉輝三人,他們同樣也沒有後退的意思,你只能輕嘆一聲:“既然這樣,那你們儘量不要遠離我,一定要在我視線能夠看到的範圍內。”
說着,不再理會這些人,快步跟上冼千凌的步伐。
這巫神峯的山林幽深如海,若是普通人,想要在這麼茂密的山林之中找人,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雖然有一條蜿蜒的山路,但道路並不好走,崎嶇蜿蜒不說,身邊的草木都有半人多高,再加上光線有些昏暗,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極容易失去方向,從而迷失在森林之中。
在山道之中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左右,你忽然停了下來。
“老大,怎麼不走了”
你停下的原因很簡單,圓光術居然失靈了
換句話說,走到這裏之後,冼千凌和那個中年警察就忽然消失了。
這時候,起風了。
山風翻卷而來,拂動樹梢,帶出了一首美妙的曲子。
“哇,好舒服啊。”
胡嘉輝跟着你們走了一路,滿臉都是汗,這陣涼風倒是讓他覺得舒暢了不少。
而你的感觸,明顯和他們不一樣,在你的眼中,那山風就好似一雙雙無形的手在摩挲着樹木的枝幹、枝葉,然後才發出令人身心舒暢的“沙沙”作響聲。
越是深入山林,你發現自己的感知力就會隨之減弱,這一層結界對你的森羅眼有着抑制的作用
只是,路走到這裏,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雖然平時不怎麼待見那個瘋女人,但你與她畢竟也算朋友,雖然彼此還有一層糊不開的關係。
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黃色符紙,在衆人的注視下,快速地把黃色符紙摺疊成了一隻千紙鶴。
“哦,哦,老大要發招了。”
聽宗望嶽這麼一說,祁高傑急忙拿出dv,把鏡頭對準了你。
將千紙鶴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對着它輕輕吹了一口氣,那千紙鶴在衆人的驚訝的目光之中緩緩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