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樓,就看到冼千凌和一個看起來很乾練的女警監。
警監,這個警銜一般警察干到一輩子都無法獲得,一方面是因爲能力,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學歷。
由此可見,冼千凌和這個幹練女人,兩人同樣擁有高學歷和超強能力,才能力排衆議,在刑警這個男人的世界裏開闢出一個屬於女人的天地。
要知道,在刑警這一塊,背景是沒啥子卵用的,因爲沒有人哪個長輩會把自己嬌生慣養的後代放到刑警隊去受虐。
發現冼千凌面色不愉,而旁邊的幹練女人則一直面帶笑意,你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暗暗提醒自己,一旦勢頭不對,第一時間從三樓跳下去,儘快閃人。
眼見你走過來,幹練女人伸出乾淨的手,笑着說:“你是牧雲吧,我叫胡青,是千凌的同門師姐。”
“胡警官你好。”禮貌性地和胡青握了手。
“我們進去談吧,我恰好有些資料要給你看。”胡青說話語調和姿態自成一派,顯得十分老練、穩重,而且談吐之中會很自然地把一個人帶進她所編排的世界裏,這個女人不簡單
轉頭瞥了冼千凌一眼,見她依舊氣呼呼的姿態,你不由對着她做了一個鬼臉:“抱歉,抱歉,剛纔沒有注意場合,就說了那些奇怪的話。”
“沒事,姐向來不跟小屁孩計較。”
“那是。”
一聽她這麼說,你懸着的心很自然地落了下來。
冼千凌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之處就在於她的大度
“嘶”
腰間嫩肉傳來的痛感,使得你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度個婪叫啊
三人進了多媒體室,張子峯恰好正拿着激光筆對着一張圖在分析,你只是多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徑自走到張子峯面前,微微擡頭看着播放出來的圖片。
這張圖片上坐着兩個人,兩人分別躺在病牀上,手腳都被高纖維繩捆住。他們的動作雖然都定格住了,但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種爲常人所無法呈現的表情,兩眼瞠圓,表情猙獰,嘴角更是留着混着血的口水。
視線定格了幾秒之後,你對着身邊的張子峯問道:“張警官,這兩人還活着麼”
張子峯愣了一下,他正欲開口,你身後就傳來胡青的聲音:“左邊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右邊的雖然還活着,但情況很糟。”
沒有回頭,你依舊看着畫面問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半個多月了。”
“具體多少時間。”
“二十一天。”
“他人在什麼位置”
“會稽市,精神病院。”
“會稽市”你轉頭看了胡青一眼,“胡警官,你是會稽的刑警”
“嗯。”胡青點點頭。
“路程太遠,這個人已經沒救了。”
這話剛出口,胡青旁邊一
個男刑警手機就傳出了震動聲,他趕忙掏出,接了電話之後,擡頭對着胡青道:“隊長,劉富十分鐘前死了。”
張子峯看着你說:“牧雲,這兩人的情況你是不是看出來了”
“大致可以斷定是中了邪氣,不過,至於是中了哪種邪,沒有見過本人,無法判斷。”轉身看向胡青,“胡警官,你剛纔所說的資料指的是這個”
“嗯。”胡青點點頭,沉聲道,“二十多天前,我和幾個同事到諸暨公幹,當時恰好發生了一個精神病人持刀襲擊學校的案子,之後又接連發生此類案子,而且精神病患者都來自臥牛村和附近村落。這些精神患者都很奇怪,他們好像對四周所有人都抱有敵視的態度,嘴裏說着一些胡話,在傷害別人的同時,也會自殘;當他們被抓住之後,隔七天就會死人,算起來到今天,已經死了十一個人。”
“什麼胡話”
胡青想了想說:“好像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叫許敏嬌,然後說要殺了這個人之類的話。”
微微皺着眉頭,你徑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還有別的病情麼”
“有。”胡青旁邊一個男刑警道,“首先是臥牛村,那個地方十歲以下的孩子,不知道爲什麼,全部都得了一種皮膚病,身上會長一種紫黑色的疹子,並且個個都高燒不退,這種病已經開始向着附近的村落蔓延。”
“沒有找楚門的人麼”
胡青點頭道:“楚門派了兩個人過來,他們也是束手無策,現在就住在臥牛村裏。”
眨了眨眼睛,又問:“臥牛村在什麼位置”
“那是一個在會稽山脈下的山村,雖然地處比較偏僻,但那一帶盛產香榧,所以住戶比較多,而且常年都有遊客往來。”
“香榧”眉頭一挑,當即問道,“你說的那個臥牛村是不是在那個所謂的千年香榧羣裏”
胡青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刑警,他點點頭:“是的,臥牛村在千年香榧羣的最上游。”
“那個,東邊白色的湖距離臥牛村有多遠”
“東邊白色的湖”男刑警也是被你這話給說愣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冼千凌沒好氣地說:“沒文化真可怕,那叫東白湖”
“哦,東白湖啊,它在千年香榧羣的最下游。”
“東白湖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見男刑警皺着眉頭苦思,你又補充了一句,“比如古代名勝古蹟什麼的。”
男刑警想了想,忽然道:“那個,勾踐偷偷練兵的場所算不算”
“勾踐偷練兵”
“嗯。”男刑警輕點頭,“其實,那個位置是不是也說不清楚,只不過老一輩人一直有這樣的說法。傳說,勾踐在吳王夫差爲奴三年回來之後,就臥薪嚐膽,偷偷練兵。他練兵的地方分爲三處,其中兩處就是那千年香榧羣的上游和下游。你所說的東白湖那邊,的確有這樣的一個地方,那裏怪石嶙峋,石頭上有許多刀劍揮砍的印子,還有一些遠看和人影有些相似的石頭。”
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下巴,你轉頭對着身邊的胡青道:“胡警官,你明天有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