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就是牧老師吧”
“你好,我是牧雲。”
“我叫洪傳鉻,是市刑偵隊的。”說着,洪傳鉻對你介紹他身邊的男子,“這是我同事,黃駿。”
你與兩人一一握手。
待四人坐了下來,教務處主任道:“小牧啊,這兩位是市刑偵隊的警員,他們是來調查上次張小慧中毒案件的。”
中毒
你微微一愣,當即心下了然。爲了避免事情鬧大,學校和家長都選擇了緘默,畢竟這關係到學校的聲譽和張小慧自己的未來。
年紀稍大的男子將對着你說:“這件事雖然被我們暫時壓了下來,但考慮到目前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我們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揪出幕後黑手,絕對不能讓更多無辜的孩子受傷了。”
你點點頭:“我一定儘量配合。”
“其實你我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簡單,也正因如此,冼隊長才把我們找來。”
你一聽,不由眨了眨眼睛,暗想這兩人似乎和冼千凌不在一個部門。不過,你對警隊內部機構也不是很瞭解,因此也沒有多問,而是開口將當天的情況又重複了一遍。
你在說話的時候,黃駿在一旁用筆記錄下來,而洪傳鉻則是認真地聽着。
他有一個細節被你捕捉到了,那就是你在說話的時候,他的右手在沙發上輕輕打着拍子,看上去就好似在空彈某種樂器。
待你把話都說完,洪傳鉻則是開口笑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信息嗎”
“沒了,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時間我和幾個朋友出去玩,無意間從山坎上摔了下來,摔傷了腦子,然後就想八點檔的電視劇情一樣,失憶了。”
“你失憶了”
“嗯。”你很是無奈地點點頭。
洪傳鉻略一沉默,對着你開口道:“牧老師,對於人類的記憶,我或多或少也是有些研究的。一般情況下,我們日常生活中所接觸到的所有信息,都會短暫性地存放在海馬體中,其中只有很少數記憶通過重複提及纔會被轉移到大腦皮層,成爲永久記憶。失憶,從醫學上來講,其實也是一種保護措施,也許是你並不想記起從前的事情,比如人或者事物。”
“哦”沉吟了片刻之後,你開口道,“也許,真的是這樣。”
想到冼千凌,同時還有她所提及的另外兩個女朋友,也許真的是因爲自己不想再介入複雜的感情糾葛之中,所以纔會選擇失憶。
只是
“爲什麼她說我的原名叫李牧雲,而不是牧雲呢還有,我和牧雲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在心中暗歎一聲。
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已經告訴你,你其實並不是牧雲,只是和他長得極爲相似而已。而現在,你之所以借用他的身份,也只是出於無奈之舉,這個身份早晚還是要還給他的,只不過,你還不知道牧雲如今在哪,更無從談起還與不還了。
找我。”
說着,洪傳鉻將一張名片遞到你手中。
你看了一眼名片,不禁有些詫異地看着洪傳鉻,他不僅是一名刑偵警員,同時還開了一個音樂治療工作室。
當然,你對所謂的音樂治療工作室並不瞭解,不過這個人給你的印象並不壞,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暗想,也許等自己什麼時候想通的,真的應該去他們工作室坐坐。
畢竟,人不可能毫無根據地活着,記憶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一個人如果沒有了記憶,那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之後幾天,你過得相對比較平穩。
期間,你和徐海只通過一次電話,那傢伙好像開遊艇載着美女出海了,有錢人的世界,當真是不懂啊。
雖然有些嫉妒。
至於,冼千凌那天之後,她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彷彿一下子就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你也沒有特意打電話給她,畢竟你們之間只是存在着一層比較特殊的關係,還沒有真正突破那一步。
啊,啊
馬路上的男男女女,摟來抱去,豐胸翹臀、黑髮長腿,好羨慕啊。
下午四點多,你拖着疲憊的身軀,上了自己租住的宿舍樓。
累啊
在學生們傳統的觀念裏,老師一天只要上個幾節課,然後佈置一大堆作業給他們,老師肯定是很清閒的;其實不然,除了體育、音樂、美術等不是主科的教師之外,其餘但凡和升學有關係的科門老師都是很累的。
至於有多累,誰當誰知道,唉
你忽然感覺這老師也不是人當的,特別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雖然自己居住的地方距離學校並不遠,可是自己其實課業壓力也很大,而且還要攢錢,只是這工資收入實在太低了。
“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房子哦。”終於爬上樓,站在樓道口,你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身後忽然伸出一隻乾癟的手,在你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唔
你沒來由地全身打了一個寒顫,猛然跳到一邊,表情驚悚地看向身後。
“小夥子,放着大好青春不去享受,哀聲嘆氣的幹什麼”
“哎”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老太太。
老太太見你直直地看着她,擠着滿臉的皺紋,笑嘻嘻地說:“怎麼,這纔剛見面就愛上我啦”
你捂着自己的額頭,實在是無語了,這老太太
“老太太,你是這一層的嗎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啊”
老太太一聽,當即就不高興了,瞪大着眼珠子,怒道:“什麼老太太,人家才八十九啊,九十都還沒到呢,哪裏老了”
呃
你無言以對。
接着,她又笑嘻嘻地拉過你的手,就好似慈祥奶奶一般,對着你寬慰道:“小夥子啊,姐姐告訴你,人這一生的困難是個定數。”
“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