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愛你入骨 >第九十九章 你是誰
    第九十九章你是誰

    簡振東氣得全身發抖

    手指着簡童:“孽債孽債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孽種”

    忍着眼底的酸澀,簡童緊緊咬住牙關,她怕她這一不小心鬆了牙關,道出來的是無盡怨恨的言語

    深呼吸,她才儘量平靜的言語說道:“簡先生,簡太太,時候不早了,二位早點回去吧。”

    兩隻手都被開水燙紅,她卻不察覺到疼痛。

    出獄後的第一次見面,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下。

    “你把這一筆筆的錢的來源,給我解釋清楚”簡振東猶自不肯放過簡童,怒目相視:“還是要我幫你說你這些錢,都不乾淨”

    一句“不乾淨”,簡童身子劇烈一顫

    “出去你們給我出去”她依然還是把頭垂着,手指狠狠指着大門:“再不出去,我就報警明天的頭版新聞就是簡氏集團的總裁和總裁夫人,深夜擅闖民宅”

    她雙眼通紅一片,她可以不要溫情,可以不要親情,也接受了被拋棄的事實,但是,面前這對夫妻,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罵她的錢不乾淨

    “你敢”

    簡童二話不說,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當真當着簡振東的面,就要撥打手機,一旁簡夫人衝了過來:“童童,別衝動,你父親他也是因爲聽到風言風語,你父親也是關心你的,否則,大半夜跑來這個地方。你父親也是想要你好的。”

    簡夫人把簡童的手機抓在手裏。

    簡振東冷哼一聲:“幾日前,你賀爺爺深夜打電話來,說他家賀武在東皇看到你。我還不信,叫偵探社的熟人打聽你的事情,我還是不信,今天這一桌子的錢,結結實實打了我一巴掌

    三年前,你做錯了事情,還不知道悔改

    出獄之後,不思好好做人,好好悔過,你墮落到那種聲色犬馬的地方去你讓我們簡家丟盡了人

    我簡振東這張老臉,在這上海灘上,成了一個笑話”

    簡童死死咬緊牙根,她渾身都在發抖

    她閉了閉眼真傻

    今日見到這對夫妻,她以爲是他們念及父母之情母女之情,是想念她,纔會深夜找過來。

    她還想着,今日他們來找自己,那麼心底的那些怨念,就讓它都消失吧。

    她還想着,他們今天能夠來見自己,至少他們還是想着念着自己的,三年前只不過是因爲那個男人的權勢,不敢得罪。

    終究,是她異想天開

    怎麼就這麼傻

    如果他們真的是因爲想念自己,纔來見自己的,那麼早該在她出獄時候,就來見自己了。

    如今離她出獄已經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對夫妻也好,簡陌白也好,簡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主動來找自己。

    而今天,他們大半夜來找自己,進門不是敘舊,而是斥責偵探社,原來是因爲賀武在東皇見到她,他們還找偵探社來調查自己。

    “童童,你快和你爸爸說,那些事情都是子虛烏有的是誤會,都是有隱情的,你快和你爸爸解釋清楚,別讓你爸爸生氣。”

    簡夫人緊張地

    抓着簡童的手臂,不停地勸說簡童。

    簡童垂在身側的手掌,死死的掐進掌肉裏去,旁邊的這個溫柔賢惠的女人是她的母親她的母親正在幫她“說話”

    可每說一句話,簡童只覺得心如死灰

    簡振東在一旁,冷着臉,等着簡童的解釋。

    這對夫妻今天來,就是來等她的解釋的嗎簡童低垂着的腦袋下,忽然傳來一陣陣怪異的笑聲,一點點的似痛似怨似心死。

    “童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媽媽啊。”簡夫人離簡童最近,那笑聲,怪誕得讓人心驚,簡夫人心裏有些害怕顫抖。

    “沒有誤會,沒有隱情,我就是在東皇上班,簡太太想要我跟簡先生解釋什麼

    解釋我爲了錢,曾經跪在客人面前,趴在地上像狗一樣搖着尾巴嗎

    還是解釋我爲了錢,被不同的男人抱在懷裏任由他們又摸又親

    或者是解釋我爲了錢,躺在男人的牀上,用我這身體費力地討”好

    “啪”

    話未說完,一記巴掌狠狠甩過來,把簡童甩得摔倒地上,簡振東氣得渾身顫抖,冰冷的眼神,怒瞪着摔在地上的女兒:

    “孽畜孽畜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孽畜出獄之後,不圖好好改過,好好做人你去做娼

    居然爲了錢,跑去東皇,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情”

    好好改過好好做人

    簡童“哈哈”地笑,被打的那張臉上,清晰的五指印,她有些麻木地問道:“按照簡先生所說的,我要怎麼好好做人,好好改過呢”

    “你就是去便利店裏當個服務生,也好過自輕自賤地去做娼”

    簡振東怒目丟下這句話看着簡童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仇人

    簡夫人蹲下身,去扶摔做在地上的女兒,簡童沒有拒絕,她緩緩擡起頭,她也不再刻意去遮掩她破碎的嗓音,

    爲了遮掩那粗嘎難聽的聲音,她捏着嗓子說話,就是疼得不想再開口說話了,也不想叫生養自己的爸媽,聽到這難聽的嗓音,

    但,此刻卻覺得,自己又犯傻了,他們今天是來教訓自己的,是來斥責自己的,又怎麼會在意她的嗓子,他們連她這個活生生的人,都不在乎,還會在乎一個被毀了的嗓子嗎

    “簡先生,您說的這麼好聽,您怎麼不在我出獄的當天,給我搭把手呢您瞧瞧我這張臉,您大約也忘記了,簡家沒有簡童這個人了,我是一個坐過牢的勞改犯,我沒有過去,沒有親人,沒有背景。

    我這樣一個人,您讓我出獄的當天去哪裏找一家願意收留我的便利店工作

    我如果不去東皇,我就要餓肚子,睡大街了。那時候,您在哪裏”

    簡夫人離簡童最近,在簡童擡起頭的那一刻,她眼中露出驚恐,鬆開了抓住簡童手臂的雙手,嚇得摔做在地上:“你你,你的臉”

    她指着簡童的臉,又想到了簡童的聲音:“你的嗓子”

    這不是她的簡童

    這不是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是這個上海灘上最飛揚驕傲的紅玫瑰

    “你,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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