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手遮天:重生之毒妃風華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知廉恥
    一路馬車平坦順利,只因去往大理寺的路上未曾有顛簸,沈吉停穩車的時候,北堂妖正好休息完了,她睜開眼眸,入目是車內粉藍色的裝扮。

    “表小姐,大理寺到了。”沈吉在外頭說道。主子沒有說話,他也不敢掀簾子。

    北堂妖唔了一聲,從裏側探出一隻細白如玉的手來,她彎身出了車門,站在車板上,沈吉正在搬木梯,見到她拿着食盒,又忙道:“表小姐,食盒我來拿吧,我給你送進去。”

    “不必,你直接回府,乾孃說不定要用到馬車。”北堂妖下了車,就讓沈吉回去。

    沈吉望了眼她手上的食盒,他提上車的,他自然知道有多重,便道:“表小姐,真的不用我拿嗎食盒很重”

    “回去吧,你頭上的傷想必也沒好,好好歇着便是。”

    如此話語,雖然語氣冷冰冰,但透出來的暖意卻是讓沈吉心頭一熱,他喉頭滾動着,望着北堂妖一陣難言,最終還是駕着馬車離開了。

    北堂妖提着食盒走向大理寺門口,兩尊大石獅威武雄壯,高梁畫柱面前,硃紅色牆面嶄新如同剛漆過一般。高大鐵門前,四個侍衛分站兩邊,手握長槍,臉色嚴肅。

    見北堂妖拎着裙襬走上臺階,其中一人朝另一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攔住。

    “何人前來”侍衛上前,高大身軀往那兒一站,便成功堵住了北堂妖的去路。

    北堂妖放下裙襬,站在臺階上,既不擡頭也不低頭,而是目視前方,不卑不亢道:“我是北堂府的人,奉夫人之命來給相爺送飯。”

    “你可知相爺已經連續幾日都未曾離開過大理寺了送飯前兩日爲何不來送飯”

    這是正常的盤問,北堂妖恍若尋常,冷靜至極,反倒讓人覺得異常。

    “左右不過這兩日的事情,夫人未曾開口,若不是我提起,夫人恐怕也因爲傷心沒想起來。既然我來了,你們不過是要驗證我是否是北堂府的人,很簡單,請相爺出來。”

    “相爺豈是你說見就能見得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刺客”

    北堂妖望着門前的高高懸掛的牌匾,金字磅礴,瀟灑大氣。她緩緩勾脣,含着似有若無的笑意說道:“你們可知這字是採用的誰的樣本”

    “自然是夜王爺。”

    “對,請夜王爺出來一趟吧。他會武功,也知道我是誰,你們無須擔心。”

    他們對視一眼,既懷疑北堂妖如何知道這件事情,卻又不放心她的意圖。畢竟城南事情多,昨兒相爺還遭受了一回刺客,他們可不敢掉以輕心。

    北堂妖放下食盒,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這”他們也沒了辦法,小聲討論道:“不如請夜王爺出來一趟吧”

    “夜王爺人好說話,誰去請”

    “誰請都好,重點是要請得動。近來事情這麼多,夜王爺又怎麼有空”

    “那怎麼辦”

    北堂妖在一旁笑道:“不若我去請吧”

    夜煌本就是她的權宜之計,他們要真請來了夜煌,北堂妖還真要瘋

    “你閉嘴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北堂妖只得聳肩,也罷,他們說她不是好人,那夜煌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前幾日,咱們不是喝酒嗎那時候誰推遲說醉了,先走了的”

    三人齊刷刷的目光望向另一人,那人打了個寒噤,低低爭辯道:“我哪有”

    “就你了,去吧。”

    三人拿出了“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嚇得另一人狂咽口水,想了想,卻還是邁動了步子,只是最後叮囑了他們一句:“要是我死了,你們可要替我收屍”

    “會的會的”幾個同伴笑得見眉不見眼,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下場,牙一咬就進去通報了。

    北堂妖坐在大理寺門口,左手邊的石獅盤龍遒勁,身姿無比傲嬌。她望着便笑了笑,目光低垂的同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

    “夜王爺夜王爺來了”

    “這,怎的你還沒去通報夜王爺就來了難不成”

    他們的目光落在北堂妖身上,那纖弱的身影看似風淡雲輕,但卻給他們埋了一個大棋

    “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北堂妖施施然站起身,彈去身上的灰塵,微微一笑:“民女北堂瑤,是左相的乾女兒。”

    一語既出,嚇呆了四人,他們忙彎身請罪,北堂妖只揮了揮手道:“你們做你們的事去,不必管我

    。”

    夜煌此刻也到了門前,他與北堂妖隔着高及腳踝的門檻,隔着一段距離相望。好幾日不見,北堂妖還是一如既往的音容笑貌,連帶着兩頰的肉都沒少什麼,他看着便舒了口氣。

    北堂妖卻沒注意到這些,她和夜煌每次見面,少不得要吵架,每每又都是尷尬收場,其實她是討厭見到夜煌的。但見到他,看着他俊美精緻得驚爲天人的容顏,她的心情就能好起來。

    不管怎麼樣,美麗的事物無罪,儘管夜煌本人忒麻煩。

    北堂妖往前跨了一步,笑盈盈道:“夜王爺好,我來找我乾爹,不知夜王爺能否指條明道。”

    夜煌盯着她笑容泛開的弧度,明明是假笑,還想哄得他開心

    “這是誰”佯裝不經意地問身邊人,餘光裏,立時就見到北堂妖瞳孔一縮。

    夜煌身邊的寺卿擦着額頭的汗,望了北堂妖一眼,沒認出來,卻覺得有些熟悉,再看第二眼,對上她看似漫不經心卻冷然卓絕的眼眸時,他一下子叫了出來。

    “這不是北堂小姐嗎前些日子還被人告過呢”

    大理寺的侍衛便有些面色難言,北堂妖是北堂府的人,卻又被告過,這是怎麼回事兒

    眼見着夜煌沒有發表意見,寺卿就得意洋洋地說道:“北堂小姐,您還來大理寺,是不是有人傳召又有人告你瞭如今的女子啊,真是事兒多,還沒出嫁呢,就三天兩頭地鬧事兒,這到了夫家還怎麼辦”

    “閉上你的嘴”北堂妖冷冷斥道。

    夜煌興味地望了她一眼,道:“你怎敢這麼說話”北堂妖同樣冷聲回他:“民女最討厭自以爲是之人。民女怎樣,與他何干說得如同他家裏沒有妻子女兒,又沒有孃親一樣,女子若是麻煩,又怎會有你們男子的存在再說了,女子天生也不是相夫教子的命,若是換做你們男子在家帶孩子,女子在外打拼天下,又會是什麼光景你們還能說這話”

    說的那寺卿臉一陣紅一陣白,顫抖着手指指着北堂妖,幾乎說不出話來。

    北堂妖又道:“還說他人事兒多你可知你舉着手指着別人,正是對別人的不禮貌”

    那寺卿叫道:“你不過是個女子,跟我談什麼禮貌”

    “女子就活該受你們男子指指點點了要我說,你這種人活着也沒多大意思,不懂尊重人,還不如死了算了,你說是不是”

    寺卿怪叫一聲,又道:“相爺府上怎麼會教出這種女子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北堂妖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只有夜煌知道,北堂妖可是那個如假包換的北堂妖。前半生她困於身份地位,再生氣都不會跟人對罵。如今換了個身份,換了個狀態,她居然也能跟寺卿吵起來,有趣有趣

    “北堂姑娘。”夜煌開了口,“好久不見。”

    北堂妖回以嘲弄的眼神,“不過幾日未見,夜王爺說話是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夜煌失笑道:“北堂姑娘這話言重了,若是想見北堂相爺,只管隨本王走。”

    北堂妖直接拎起食盒,路過寺卿時餘光瞄到寺卿憤怒激動的小眼神,她冷哼出聲,走人

    寺卿簡直要氣炸了,他指着北堂妖“你你你”個沒完,還以爲夜煌會爲他說些話,卻沒想到夜煌忽然回過頭,冷聲說道:“來人,將他卸職,本王今後不想再看到他。”

    侍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驚得沒回過神,太精彩了,他們回頭總結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夜王爺是個悶騷的主兒

    只准他自己逗北堂妖,別的人,就是有一點點仗勢欺人都不行

    總而言之,欺負北堂妖的人,他最後都會一一解決

    北堂妖剛開始還跟着夜煌,等到接近北堂策的書房時,她直接快步超過夜煌,眼看着就要自己走,冷不防夜煌握住了她的手腕。

    “利用完了本王就走,北堂姑娘真是好樣的。”

    北堂妖頭也不回道:“謝謝王爺誇獎。民女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請夜王爺鬆開手。”

    夜煌又好氣又好笑道:“清清白白旁人若是知道本王已經看過你的身子,恐怕你就只能嫁給本王了吧”

    “啪”,這一巴掌來得猝不及防,或者說,夜煌對北堂妖壓根就沒提防

    北堂妖冷冷瞧着他,眸光漸寒,“夜王爺,請自重。”

    夜煌忽的身體一顫,北堂妖只當他是氣得要發怒了,扭頭就想走,手卻沒拽動。再一用力,便成功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正當北堂妖想離去的時候,身後響起龐然大物倒塌的聲音。與此同時,一聲尖叫突破蒼穹:“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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