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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八章 雙雙失蹤

    “咱們侯爺和清平郡主怎麼看怎麼象天生一對,荊大哥,你說侯爺跟郡主會不會成就好事”

    “問我我哪知道,你想知道你方纔怎麼不跟上去聽他們談什麼啊”

    “荊大哥瞧您說的,咱們能那麼沒眼色,連郡主那侍女都識趣的沒跟上去,咱們做那討人嫌的事嘛”

    “不過話說回來,侯爺跟郡主怕是不可能了,畢竟侯爺跟晏小姐已經訂了親,再說了,咱們主母也不比郡主差,前些天一路從江南迴來,主母待咱們可和氣得緊。”

    許清和清平郡主進店後,荊六郎他們就把車停在皮貨行的大門邊,幾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天。而此時,華氏皮貨行的側門悄然打開,兩輛馬車被趕了出來,車把式把鞭子一揚,向最近的城西萬勝門駛去。

    皮貨行裏顧客進進出出,荊六郎幾個護衛不虞有它,在外等了半柱香時間,荊六郎纔有些不耐地說道:“侯爺他們選料子也久了些,我進去看看。”

    一個護衛笑道:“荊大哥是想進去聽聽侯爺和郡主聊些什麼吧回來可要跟咱們說說”

    平日對練,許清一個能頂這些護衛倆,人就在這麼一棟商鋪裏,荊六郎倒也不怕許清出什麼事,只是出於謹慎,他還決定進去看看。進店之後沒見到許清他們,倒見到一個夥計帶着清平郡主那侍女在看毛料。

    荊六郎上去問道:“姑娘,你家郡主和我家侯爺呢”

    “哦,我家郡主在這店裏訂做了件裘衣,店主帶着郡主她們進裏間看貨去了。”

    “這麼久沒出來,走,咱們也看看,夥計前面帶路。”

    那夥計見荊六郎一副不容分說的樣子,只好帶着他們來到裏邊的小間,這小間平常是店裏用來接待一些重要客人用的,可在這裏卻沒看到許清倆人,荊六郎有些急了,拎過那夥計問道:“說,你們東家把郡主他們領到哪裏去了”

    那夥計被荊六郎提着衣領差點沒喘過氣來,憋得滿臉通紅,咳了幾聲道:“客官您鬆鬆,這人就在店裏,還能丟不了成,店裏新到了一批上等皮毛,想必是我們東家帶着郡主去庫裏看貨去了。”

    “廢話少說,前面帶路”

    荊六郎把那夥計一仍,催着他就往內庫走去。到了地頭卻見庫門開着,但還是沒有許清倆人的蹤影,荊六郎扯開嗓子大喊了幾聲,也沒聽到許清回答,他霍地拔刀架住那夥計,厲聲喝道:“人呢再不說實話老子一刀砍了你”

    那夥計被嚇得癱軟在地上,哆嗦道:“小人也不知道啊,方纔東家才領着郡主他們進來,小..小人再幫客官你找找”

    荊六郎不等他說完,對一旁那呆若木雞的侍女道:“姑娘,你趕緊出去把我的幾個同伴叫進來,快“

    “哦哦“那侍女被荊六郎一喝,醒過神來便倉皇地往外跑。荊六郎再度拎起那夥計,一邊大聲喚着許清,一邊衝進內院的房間裏搜索,卻發現內院連個人影也沒有。等外面幾個護衛提着刀衝進來,荊六郎已經意識到許清倆概已經不在這後院中,現在連那店主都消失無蹤了,以許清的爲人,更不會一聲招呼不打,就把他們撂在這裏乾等,不用想就知道不妙,一時肝膽具寒。

    他把那夥計一丟,心急火燎地對向個護衛吩咐道:“侯爺和郡主被人算計了,你,馬上到晏相府上稟報,你,馬上到荊王府上稟報,你,馬上到開封府及五城兵馬司,要他們馬上出動搜查,路上若遇到巡城兵丁或衙役,讓他們立刻過來圍住華氏皮貨行,一人也不許走脫。要快”

    眼前只剩下兩個護衛,荊六郎又大喝道:“你們分別控制兩邊門口,不管是誰,不許進出,快去”

    荊六郎情知跟這小夥計磨蹭不會有什麼結果,提着刀又撲向鋪面外頭,鋪面裏已亂成一團,一部分人在幾個護衛提刀衝進來時,已經跑了出去,一部分反應慢的被護衛堵在了店。

    荊六郎顧不得許多,一把將門面的掌櫃糾了出來,鉢大的拳頭先往那掌櫃身上招呼了幾下,把那掌櫃打得捲縮在地上呼嚎不已,荊六即才一腳踏住他的胸口厲聲問道:“說,你們東家呢他平時是不是住在店中他的家人何在”

    在荊六郎刀口下,尚不知發生何事的店面掌櫃,問什麼他便答什麼,但他只是個本分人,負責日常的店面經營而已,對華有財的底細並不知曉,荊

    六郎從他口所中所得聊聊,只知道華有財家人並不在京城,只是來了京城才納了兩個小妾,都住在平安坊的一棟宅子裏。

    很快,巡城兵丁和衙役便一批批地集到了華氏皮貨行前,把皮貨行圍得水泄不通,荊六郎此時那裏還知道客氣是什麼東西,一邊着人把皮貨行細細再搜一遍,一派人奔撲華有財在平安坊的住宅,另外讓人往京城各個城門盤查。

    兵丁衙役們聽說是夏寧侯和清平郡主在店人被綁架,這倆個人一個是皇帝心腹之臣,一個是八賢王最疼愛的清平郡主,在京城裏被人綁去,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哪敢怠慢,由着荊六郎分派,一個個火燒屁股般執行去了。

    晏家離潘樓街較近,剛剛下值回到家的晏殊,聽到到許清的護衛直衝進來稟報,剛拿起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好在他馬上反應過來,除了派人飛馬通傳各個城門嚴查之外,自己也上車直奔皇宮而去。

    八賢王聽到孫女在城中被人綁去,更是氣鬚髮具張,擡腳把一隻太師椅給踢到了院子裏,大喝一聲來人然後提着先皇御賜的寶劍,帶着家將護衛衝出了荊王府。

    京城各衙門反應不可謂不快,一道道命令自皇宮中發出,傳令的班值飛騎如箭,馬蹄聲踏碎了整個京城的平靜,開封府衙,五兵馬司,皇城司,刑部、守城禁軍,一時間千軍萬馬奔撲而出,京城各個城門早已是刀槍林立,只准進不準出,凡有可疑之人,一律先收押盤查,一批批衙役和兵丁在沿着各條街道,挨家挨戶地搜查,這批剛走,另一批又來,連個老鼠洞都沒放過。

    連城中的城狐社鼠都被髮動了起來,各處青樓、酒肆、客棧,作坊、車馬行、店鋪、勾欄,四處流竄着這些地頭蛇,開封府已經發下話來,這次誰若是不盡力,今後休想在京城混下去。誰若提供有用線索,不但前罪不計,還會有重賞。

    在皇帝、八賢王和晏殊的高壓之下,這種強大的發動力體現了出來,連各街坊里正保長都被髮動了起來,整個京城處在一片風聲鶴唳之中,街上的行人被勒令全部返回家中,路上除了來往的兵丁衙役,行人幾乎絕跡。就連那些高門大戶,都沒敢阻撓兵丁入內搜查。

    整個京城差不多翻一了遍,被抓的可疑之人早已擠滿了各個大牢。除着盤查不斷深入,以及對平安坊中幾個未及逃走的嫌疑人的刑訊。很快傳來消息,綁架之人九成九是西夏奸細,萬勝門的守門兵丁報來,不久前有兩輛馬車出城向西奔去,行色匆匆。

    天章閣裏,趙禎來回踱着步,連晚飯都沒未顧得上喫一口,趙禎本是個沒有多少主意的人,也有些亂了分寸,此時此刻,他更是深深體會到了許清的價值,許清的失蹤,彷彿抽走了他心中的一根支柱一般,現在朝中之事,幾乎都是許清幫他一手策劃。如果此時失去許清這個心腹之臣

    趙禎不願想下去。八賢王一聽到清平郡主倆人有可能被擄出城後,霍地站起身道:“官家,曦兒她一個姑娘家,落在這些奸細手裏,等不得啊,請官家馬上調動京畿周邊禁軍,各方道口,嚴加盤查。李元昊這個賊子,曦兒萬一有個閃失,本王非把党項蠻夷殺個精光不可”

    晏殊也滿目通紅地望着趙禎,想要調動京畿周邊的禁軍,唯有趙禎這個皇帝纔有這個權力。趙禎沒有令他倆失望。

    “傳旨即刻讓城外禁軍京畿各道口、水道,全力盤查來往行人車馬船楫,務必要找到夏寧侯和清平郡主同時傳令禁軍重點向西北方向追繳,以妨奸細逃回西夏。”

    隨着趙禎的聖旨下達,京城外的禁軍鐵蹄如雷,不顧夜色悽迷,寒風凜冽,紛紛出動向四方追繳而去,夜色中火把如繁星。

    “官家,您不必太着急,西夏人綁架夏寧侯與清平郡主,而不是直接傷害倆人性命,想必是另有所圖,在他們未達到目的之前,應該是不會傷害倆人性命的。”京城裏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曹皇后也被驚動了,看着趙禎不住地踱步,一副心浮氣燥的樣子,她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剛剛趕到天章閣的范仲淹和韓琦也說道:“皇后娘娘說得不錯,若只是爲報當初在渭州城下敗軍之仇,奸細是不會帶着倆人潛逃的。臣想來,能讓西夏人冒死擄人的,夏寧侯身上只有火藥配方一樣,西夏人在渭州城下及兜嶺上吃了火藥的大虧,必會拼死蒐集這方面的情報,知道火藥是夏寧侯配出來的也不奇怪。所以,在夏寧侯沒有交出火藥配方之前,當不會有性命之虞。”

    趙禎不但沒有輕鬆,反而更急道:“可若是奸細對子澄他用酷刑,或用清平做要挾,子澄他不行,得讓禁軍加強追繳,不能讓奸細有一刻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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