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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五章 踏平興慶府

    黃河在咆哮,賀蘭山在動搖,它們共同見證了一場滅國大戰的來到。

    此刻的興州城上城下,寒刀出鞘,箭雨漫天交織碰撞,到處是一片血肉橫飛的情景,宋軍十萬大軍從東南兩面發起了奪城之戰。

    這些天在靈州佈局,宋軍中的隨軍工匠一刻也沒閒着,就地打造了上幾十輛攻城車,組裝起了近百部八牛駑。這些大傢伙此刻全被推到了興州城下,一個個火蒺藜被裝入八牛駑弦上的網兜,軍中大漢大錘猛砸而下,引信上冒着哧哧火光的火蒺藜騰空向興州城頭砸去

    城上的爆炸聲接連不斷,轟隆的巨響震得地動山搖,在李元昊自親督陣下還死守城頭的夏軍,在衝起的火光裏被一個個的撕成碎片,斷臂殘肢凌空飛舞,整個城頭籠罩在濃烈的硝煙之中.

    宋軍火蒺藜加神臂弓的雙重打擊,讓城上的夏軍感到無比的絕望,他們爲數不多的投石車和牀駑被一架架的摧毀,普通弓箭又射不到宋軍,到此時基本已經沒什麼還手之力,只有捱打等死的份。

    在把興州城頭炸得七零八落之後,許清再次於高坡上給宋軍擂鼓助威,東南兩面十萬大軍幾乎是同時呼嘯而出,幾十架巨大的攻城車轟隆的向城牆壓去,號子聲喊震天響。

    “降者不殺頑抗者盡屠”

    “降者不殺頑抗者盡屠”

    “降者不殺頑抗者盡屠”

    十萬宋軍一邊衝鋒,一邊齊聲大喊,彷彿是給城上的夏軍下最後通牒似的。兩萬神臂弓手再次推進,直入到一百五十步,堪堪在夏軍的弓箭射程外停住,前後站成四排,一排射完一排上,一刻不間斷的對城上的夏軍進行壓制,這一刻真個是箭如雨下,噼噼啪啪的在城頭交織出一張死亡之網。

    負責登城的士兵舉着盾牌,扛着帶有倒鉤的雲梯,越過填平的護城河,數百雲梯一架到城牆上,宋軍便奮不顧身的攀爬而上,象一條條附着於城牆上的游龍,飛竄而上,夏軍的守城器械在一個多時辰的轟炸中,幾乎損失殆盡,到此刻除了一些滾石擂木,已經沒有太多的辦法對付攻城的宋軍,同時在宋軍神臂弓暴雨般的壓制下,城上的還擊顯得極爲虛弱。

    對付宋軍越推越近的攻城車,夏軍現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火箭,李元昊躲在城碟下,他將所有的親衛都派上了城頭作督戰隊,但凡有逃跑的士卒立即砍殺,在這種無情的高壓下,城上的夏軍不得不死守城頭,許多人都是剛冒頭,就被城下的神臂弓射成刺蝟,手上的火箭脫弦直飛雲天,如硝煙中衝出的一朵朵煙花,唯數不多的火箭釘在攻城車上,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威脅,只有那些殘存的投石車發出的石塊,有幸砸對攻城車時,才能起到摧毀的作用。

    但投石車可不是導彈,能精確打擊,在宋軍漫天箭雨的洗禮下,每發出一塊石彈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最終宋軍大部分攻城車順利地靠到城牆邊。

    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再次在興州城頭響聲,攻城車上的投彈手躲在擋板下,不要錢似的,點燃引信就將一串串手雷猛烈的往城頭砸,這種近距離投彈的殺傷力比剛纔用八牛駑發射火蒺藜強十倍不止。這讓城頭徹底籠罩在一團團的火光裏,連個能站人的地方都沒有,很快就在城頭炸出一片真空狀態來。

    李元昊連頭盔都掉了,被侍衛死死的壓在下面,雖然沒有被炸傷,但幾乎被壓得斷氣,巨大的爆炸聲讓他雙耳如聾,嗡嗡鳴響。

    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此刻宋軍再也不喊什麼降者不殺了,攻城車上一座座天橋架到了興州城頭上,無數的宋軍如一條條長龍,喊殺着衝上城頭,夏軍到此再興不起抵抗的勇氣了,明知整個興慶府都被困死了,還是一窩蜂的向城中潰逃而去。

    雪崩了城破了雖然這是早在意料之中,但這刻對李元昊來說,還是多麼不可接受的殘酷事實。

    留得一命的他帶着爲數不多的親衛逃回皇宮,準備依託皇城的宮牆作垂死掙扎。

    宋軍也不去管他,打開城門後,十萬宋軍潮水般涌入,對潰散到街巷間的夏軍進行清剿,成千上萬的夏軍跪地求饒,但遲了,早幹嘛去了到這時纔來求饒,許多宋軍爲了給戰死的同夥報仇,刀鋒過處總是人頭落地,整個興慶府陷入一片血與火之中。

    最後還是許清傳令三軍,不必多作無謂殺傷後,宋軍才停止了大規模的殺戮,用了一個時辰,十萬宋軍便基本控制了這座西夏都城,一隊隊的夏軍戰俘被驅趕到城外,連普通百姓中的青壯也一樣被帶到城外的俘虜營中。

    只餘皇宮一地

    ,李元昊此刻是在找繩子上吊呢還是抱着沒藏氏大哭呢

    許清讓人推來那兩門火炮,對着皇宮大門猛轟,李元昊的皇宮大門做得不錯,共開了十炮纔將大門轟倒,這回宋軍沒有亂糟糟的衝進去,雖然這座皇宮遲早會被拆毀,但這是以後的事,進入皇宮的士兵都被先告戒了一翻,別亂來莫亂砸莫亂搶莫亂拿莫亂上

    許清與種世衡他們沒有入住西夏皇宮,這些最基本的禁忌都不懂的話,那也不用混了,他們選擇了入住城裏的開封府衙門,衙門坐北朝南,倒也有些氣勢,開封府三個字是西夏文,許清看不懂,不過感覺很親切就是啦真得感謝李元昊,讓咱們到了塞上也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最終李元昊也沒有勇氣自殺,他的一家個包括兩個兒子李寧明和寧令哥,以及皇后野利氏,還有不妃不尼的沒藏氏等,被嚴密看守在皇宮裏。

    李寧明是攻城前許清就下令去抓捕的,他並不在興州城內,而是在定仙山,正跟一個叫路修篁的老道在學氣功,宋軍衝進去抓人時,據說他正在辟穀,被宋軍士卒那麼一驚嚇,有點走火入魔的傾向,目前連進食都困難,大概命不久矣

    現在興州城中,党項人的青壯全被趕到城外的俘虜營中,城內的宋軍正在挨家挨戶的找戰利品。大宋此次伐夏,耗費何止千萬貫,若不回攏點資金,恐怕趙禎又得把褲腰帶勒得象黃蜂腰一樣了。

    跟據目前報上來的數字,收穫還算不錯,西夏是窮,興慶府也沒法與東京城比擬,但好歹是一國都城,刮它幾遍總還能刮出幾百萬貫來的。

    最大的繳獲當然是實物,象牛馬羊駱駝之類的,值得一提的是,光是戰馬前後繳獲就不下於三十五萬匹,西夏本就是盛產戰馬的地區,加上不久前又得了遼國十幾萬匹,如今都成了大宋的盤中餐。

    若按原來大宋的戰馬價格算,光繳獲的戰馬其價值就超過了這場戰爭經費的三倍;何況還有幾百萬頭牛羊沒算呢還有,還有,河西走廊及青唐唃廝羅那邊還沒算呢到時大宋得有多少戰馬,多少牛羊啊

    打仗是燒錢,打贏了卻能翻倍的賺回來。

    許清與種世衡幾人在開封府衙裏,看着一大列的戰利品清單,個個笑得合不攏嘴,特別想到河套、河西、隴右一收入懷中,大宋徹底結束了缺少戰馬的困局。

    許清已不禁想象着大宋幾十萬騎兵衝殺在遼國上京城外的美景,到時每匹戰馬拉泡屎,就能把上京城給埋嘍孃的喂欺負我大宋沒騎兵近百年了到時非把耶律宗真同志埋在馬屎堆裏,只准露個腦袋出來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種經略,龐經略啊咱們大宋也終於可以放馬陰山下,持戈傲黃沙了有了河套、隴右等產馬地,遼國,哈哈哈,收復燕雲,驅遼萬里當不再是夢想”想到開心處,許清確實有些得意,朗聲暢笑,英姿勃發

    種世衡兩人也笑道:“此翻許招討爲帥,三軍橫掃塞上,爲我大宋拓土萬里,許招討一翻功業,可傲視千秋矣老朽等在許招討身上,復見當年霍驃騎風采,幸甚至哉陛下有許招討,陛下之幸也大宋有許招討,大宋之幸也”

    聽種世衡這麼一說,雖知他語出真心,許清還是笑容一整,由衷地說道:“種經略,龐經略,陛下爲伐夏之戰,夙興夜寐,廢寢忘食,方有今日伐夏成功之盛事,功勞是陛下與二十萬伐夏將士的,我許清說來並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自始至終無非是堅定執行了陛下的旨意,始終並承一個慎字而已,兩位與我許清共事一場,若是還把我許清當自己人,就莫要再刻意奉承晚輩了晚輩受之有愧”

    兩個老人精對望一眼,相視而笑,說來三人也算是同處一派系,特別是這次伐夏大戰,種龐兩人出任東西兩路大軍主將,都是由許清親點,可以說三人已經烙到了一塊兒

    許清畢竟年輕,如此大功當前,兩人還真擔心他得意忘形,是以纔出言警示一翻,自古以來,許多將領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最終卻倒在了朝堂的爭鬥上,越是功高,越須謹慎

    許清還能保持這樣的清醒認識,那就好

    種世衡最後呵呵笑道:“咱們也別光顧着自己高興了,是該給陛下給朝廷報喜的時候了”

    “沒錯,沒錯,陛下一日沒接到平定興慶府,怕是一日睡不安穩,還請龐經略執筆吧趕緊給陛下報喜”

    :感謝隨風443、夢雲悔石、我是紅蘋果三位書友的支持今以興慶府一城爲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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