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何事情過猶不及,物極必反。
“老爸,如果老媽也在,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聽着女兒觸景生情的真心話,馮昊心頭一沉。
“老爸,對不起。”馮月嬋咬了咬嘴脣。
“爲什麼要跟我道歉”
“勾起了老爸的傷心事。”
傷心嗎
有,但更多的是愧疚。
“算起來,有半年多沒去見你媽媽,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你媽媽。”
“好。”
十分鐘後,馮昊帶着女兒來到帝都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型墓園上空,找到妻子的墓碑,在全息飛行器的遮掩下,落到地面上。隨着全息飛行器離開,露出父女兩人的身影。
“老爸,你什麼時候換了衣服”馮月嬋指着老爸身上那套專門用來祭拜的西裝驚訝道。
“哦,全息衣服。到時候送你一件。”馮昊雲淡風輕道,然後看向墓碑上面的文字和圖片。
以馮昊的財力,大可購買一座風水寶地,爲她建立一座只屬於她的墓園。但她生前不喜名利又愛熱鬧,生後自然不希望獨自被埋在空蕩蕩的墓地。
對於妻子,馮昊心懷愧疚。
“媽,我們來看你了。”馮月嬋對着母親的墓碑,敘述着半年來的往事。
“媽,我考上了夏國第一學府,和您也算是校友。”
“媽,老爸開始創業,雖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經營得還不錯。”
“媽,跟你說個祕密。老爸不僅在藝術上有很深的造詣,在科學方面也是大發明家。”
“爲了我,老爸發明了很多高科技。”
“大白、除霾塔、全息腕錶、車載無人駕駛系統、還有剛纔帶我飛在天上的鋼鐵戰衣:帝俊i號”
“剛纔飛在天空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那種感覺,就像我擁有一雙翅膀,像鳥兒、不,是白頭鷹,鷹擊長空,俯視萬物”
“媽,不用擔心我和老爸的生活,我已經長大,可以照顧老爸。”
“媽”
“我想你了。”
說着說着,馮月嬋的聲音哽咽着,眼淚在大大的眼睛打着轉,然後仰着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讓母親看到她哭的模樣。
“媽,剛纔好希望我們一家三口翱翔天際,漫步雲間。”
把控制不住哭泣而雙肩聳動的女兒攬入懷裏,馮昊一邊拍着後背幫忙緩解哭泣引起的呼吸不暢,一邊凝視着墓碑。
和妻子的結緣是一次偶然。
剛穿越到這個世界,馮昊只是一個孤兒,寄宿在民立孤兒院裏。但因爲孤兒院資金週轉出了問題,加上院長劉奶奶病逝,民立孤兒院解散。
馮昊辭了學業,在毗鄰的夏國第一學府閒逛散心,同時找了一個僻靜而美麗的地方,趁穿越福利帶來的潛意識記憶被翻出來還沒忘卻,把腦海裏所有看過的文娛資源都寫了下來。並時不時哼着歌,排解孤寂。
穿越前,他是過氣三棲明星,顏值不夠,才華來湊,但在看臉的時代,不溫不火。穿越後,他有了帥氣的皮囊,加上一個世界的“才華”,自然所向披靡。
但在打出名氣之前,他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孤兒,頂多是長得好看的孤兒。
其實,馮昊也不清楚,當時年僅十六歲的妻子是從第幾首歌的時候開始偷聽。直到她按耐不住好奇,走上前,詢問:“昨天的歌怎麼不唱了”馮昊才知道,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忠實聽衆。
正值大三的妻子跟女兒一樣,也是14歲考入大學,不同的是,妻子念得是經濟專業。
就這麼一來二去,兩人建立起正式的戀愛關係。
但她不喜名利,哪怕馮昊日後成了大明星,她也刻意隱瞞戀人關係,甚至拒絕曝光。對於娛樂圈,她談不上厭惡,也說不上喜歡,卻在遺囑中明令禁止女兒進入這個圈子。
馮昊有一個遠大的志向,既然穿越而來,就要不枉此行。不僅建立娛樂公司,引領這個世界的娛樂,還要以文娛資源爲武器,把華夏文化輸出國外,也算是另一種“使命”。
爲了實現這個志向,他腳不沾地,一年難得回家,更別說照顧妻子陪伴女兒。無奈之下,妻子放棄了學業深造,做起了全職媽媽,照顧尚處於嬰孩時候的馮月嬋。
當妻子生病時,馮昊被競爭對手設了局,脫不開身,待解決問題,帶着昊天娛樂成爲世界巨頭,再回首,已經爲時過晚。妻子不僅病逝多日,甚至連她的下葬都是親朋好友幫忙。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那麼。
就當一個稱職的奶爸。
以此告慰妻子的在天之靈。
“時間已晚,墓園要關門了。”
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穿着墓園所屬公司的員工管理制服。
“走吧。”
馮昊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嗯,媽媽,下次再來看你。”
馮月嬋彈走眼角淚花,跟着老爸,沿着小路走了出去。
在馮昊與老人擦肩而過時,後者忽然臉色大變,連忙三步化做一步,走到馮昊面前,仔細打量着他的面容,失神呢喃道:“你還記得我嗎”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馮昊皺眉,他真不認識老人,不着痕跡的護着女兒離開,然後在拐角處,藉助全息飛行器,飛離墓園。
待老人回神,哪裏還見得到兩個人的影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一定是我認錯人了。
不然的話,這個世界哪有十年不見,容貌基本沒有任何改變的人哪怕那些所謂“凍齡人”明星,仔細對比,也有時間留下來的細微差別。
該不會撞見鬼了吧。
老人嗤之以鼻。
做了十年守陵人,他一點都不怕鬼。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滴答
突然,死寂的墓園裏響起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
若在平時根本聽不到,可老人離聲源近,很容易就聽得一清二楚,連忙回首望去,那裏除了一排排墓碑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翌日,校長辦公室。
張瑞寬像個小學生端正坐在沙發上,聆聽大boss的教誨。
“給我安排一個老師的身份。”
“好。”張瑞寬依舊沒問緣由。
昨天在墓園裏,馮昊就想好了,既然要留在帝都,就要選一個身份,在夏國第一學府當老師是最合適的身份,還能時刻在女兒身邊,一舉兩得。
“我擔任這個課的老師。”
“好。”張瑞寬看着馮昊遞給他的課程具體信息,臉色變幻莫測。
“怎麼有問題”
“沒有問題。”
張瑞寬在心裏苦笑連連。選專業課、藝術課或者素質公選課,他都能接受,可這個課程,實在是令他有些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