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邊疆,九原郡之外!
草原之中。
劉季帶着一些人已經逃離了有一段時間。
深入草原數十里,期間降服控制了數十匹野馬,以及牛羊,並且搭建了房屋。
可是因爲戰事的原因,不得不躲避,遠遠的來到山丘林野間。
草原生活太過艱苦,只有羊奶,牛奶,馬奶!
沒有蔬菜,沒有水果,沒有鹽巴。
想喫果子得尋覓果樹,才能找到寥寥無幾的又酸有小的果子,蔬菜只能喫野菜,又苦又澀。
沒有調料,就連油也需要燒烤一些獸類進行提煉。
鹽巴更是沒有,想要補充鹽分,只能跟着野獸去尋找一些礦石,舔舐上面含有鹽分的石頭。
就連水源都不充足,偶爾才能找到一些小溪湖泊。
因爲地形的不熟悉,生怕丟失了水源,導致他們只能長期居住在一個地方。
更爲重要的是,環境太差了,蚊蟲漫天,蛇蟲鼠蟻數不勝數。
山坡上,一排排小木屋、草棚子。
“唉,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一個壯碩男子站在山頭,遙望着大秦的方向,禁不住感慨道,十分鬱悶。
“我想回去了,不知道家人怎麼樣,已經被斬首了吧!”
“嗚嗚嗚,是我害了你們。”
“我想回大秦,這草原生活太過艱難……”
兩百多人的隊伍中,已經有一小部分人想回去了。
劉季雖是百人監工,但是名聲顯然不錯,足足召集了三百多人,只不過卻是死了一部分。
“唉……”
劉季長嘆一聲,頓時引起了衆人注意。
“大哥我知道你們都想家,在草原生活極爲艱苦,可是你們想一想,長城倒塌,咱們逃竄之後必然上了通緝榜上!”
“這個時候回去就是個死啊!”
“你們難道想要被斬首亦或者千刀萬剮嘛?”
劉季唉聲嘆氣,做出一副爲了他們好的樣子,質問着衆人。
壯碩男子等人還真被嚇唬住了,一時之間,囁喏不言。
而先前跟着劉季的中年男子衛蒼,以及被稱作小張的張騰等人,亦是幫助着劉季說話,危言聳聽道:“回去,那就是個死,而且還會遭受刑罰,生不如死!”
“大秦帝國的官府會把你們鼻子割了,削去臏骨,杖責鞭刑,甚至是閹割了,然後將爾等五馬分屍……”
“呆在這裏,起碼咱們還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你們要想清楚!”
壯碩男子等人原本還想着回去,可是被這麼一嚇唬,倒是又熄滅了想法。
劉季看着衆人,又回首望向了大秦帝國的方向,俯瞰着廣闊草原。
目光深處,卻是閃爍着難明的色彩。
時至今日。
劉季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如今六國皆反,抗衡大秦,甚至是如今匈奴南下,攻伐大秦!”
“可謂是天下大亂,大秦帝國說不定就沒了,那麼我未嘗不可趁亂成就一番事業!”
雖然他之前在邊疆修長城,可也是聽到了六國餘孽叛亂的消息。
而且劉季雖然是流氓地痞,但是身爲亭長,大秦的基礎官吏,他還是有些見識。
劉季家裏並非普通百姓,普通百姓又怎麼做的了亭長,而且又怎麼可以讓他不事生產?
其祖上爲晉國大夫,哪怕代代相傳至如今不行了,那也是家境殷實,是個富農。
而且他自小崇拜信陵君,四處遊歷,這也是需要錢的!
因此劉季並非一般平民百姓,而是祖上顯貴,有學識有見識的人。
“我一定要趁此大亂之世,建立一番事業,掌握權勢!”
劉季緊緊的握着拳頭,目光中閃爍着狠毒色彩,他想起了嬴子夜將他懲處,令其做了廢人。
“大秦若是滅亡了,呵,我便可以趁機會報仇,將八公子給殺了!”
“到時候,也把他給變成閹人……”
劉季心中yy着,得意洋洋。
不過做這些事,都需要謀劃。
劉季時而眉頭皺着,時而眉頭舒展。
隨即喊着衛蒼以及張騰等小弟,一同祕密謀劃商討起來。
日落黃昏。
夜幕降臨!
山丘木屋之外,篝火灼灼燃燒着,照亮了周圍。
劉季與一干小弟喝着果子酒,不斷吹噓着,抒發着胸中苦悶。
火光灼灼,山風吹拂着,不斷搖曳。
嘶嘶嘶!
一隻白蛇悄然靠近,依偎在火堆旁岩石上,享受着溫暖。
一人見此一幕,禁不住驚聲呼道:“蛇,有蛇!”
其餘人聽聞此言,紛紛望了過去。
卻見一隻同體雪白,約有手臂粗細,兩丈之長的蟒蛇。
“嘖,好大一條蛇!”
有人感慨道,不過卻也無懼。
“什麼大蛇,分明就是一條小蛇,又吞不下人!”
壯碩男子不屑說道。
“哼!”
劉季看着白蛇卻是笑道:“正好拿來蛇膽泡酒,再吃了蛇肉解饞。”
噌!
當即抽出了一把跑路時從長城處偷來的長劍。
一劍揮出!
劍身映襯着月光,森寒無比。
砰!
然而卻是一劍砍在了石頭上。
嘶嘶嘶!
白蛇閃身躲開了這一擊,吞吐着蛇信,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敢於斬它的人。
劉季一劍落空,卻是收不住力量,差點摔倒在地,還好晃了晃身子穩了下來。
“噗嗤!”
壯碩男子見此一幕,禁不住笑出了聲。
被白蛇兇厲目光直視着,劉季更是心中一冷,感覺到了不妙。
“大哥,趕緊躲開!”
張騰呼叫一聲。
卻是白蛇盤着身子,高高騰越而起,撲向了劉季。
長長的獠牙,鋒利無比!
迎面而來一股惡臭味涌動。
“我去!”
劉季見狀禁不住大喊一聲,撒腿就要跑路。
“大哥,大哥!”
衛倉與張騰幾人上前就要護衛。
劉季看着周圍壯碩男子一些人發笑,那嘲諷的目光卻滿不是滋味。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