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原來雲莎莎居然是變性人？！
她有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但當雲莎莎自我傾訴過去的種種不堪和痛苦時，擎默寒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緊，讓孟婉初真切感受到那種痛苦的真實反應。
擎默寒沉默了。
客廳裏也陷入沉默。
除了雲莎莎的哭聲，便是倒酒的聲音。
孟婉初緩緩睜開了眼眸，直起身子，偏着頭看向擎默寒，卻看見擎默寒俊顏閃過些許慌張神色，他手中的酒倏地一下，從指間滑落。
滿杯的紅酒潑在腿上，杯子墜落在地，砰地一聲，碎裂四濺。
“阿初你……”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擎默寒一句話剛說了一半，孟婉初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陰沉着小臉，質問着。
男人渾如墨染的眉緊緊顰蹙着，沒有回答孟婉初的問題。
可沉默……就是變相的承認。
孟婉初偏着頭看了一眼唐肆，只見唐肆立馬偏着腦袋看向一旁，擡手掩面，心虛的不敢直視孟婉初。
而云莎莎臉上噙着淚水，紅着眼眶對孟婉初說道：“他根本沒愛過你，你應該……自動出局。”
“呵。”
孟婉初只覺得心口一陣窒息般的痛，猶如刀割。
回眸，滿載複雜情緒的眸子看了一眼擎默寒，起身就要走。
擎默寒一把拉住孟婉初的手，“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太過廉價。
孟婉初狠狠地甩開他的手，順勢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擎默寒的臉上，“擎、牧、野，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是，噁心。
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她大步流星的走出客廳，重重的關上門，上了電梯，按了一樓的按鍵。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她眼淚倏地一下子滑落下來，身子一軟，無力的靠在電梯壁上，緩緩下滑，蹲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
呵呵，當真是……造化弄人。
她以爲，擎默寒真的喜歡她，可沒想到最後只是一個笑話。
但如果擎默寒當初只是爲了騙她，又怎麼會幾次三番救她？
孟婉初調整了情緒，在電梯抵達一樓之後，她拿起手機聯繫了私家偵探，高價讓對方一小時內調取資料。
不過，私家偵探速度很快。
在她壓馬路不過半小時的時間裏，就接到了電話，“孟小姐，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雲莎莎最初確實是個男人，原名叫雲邱澤，在學校跟擎默寒關係非常好。相關照片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掛斷電話，孟婉初打開手機郵箱，翻開郵箱裏的一條信息。
上面是雲邱澤，也就是雲莎莎的簡歷。
往下翻看，下面就是雲莎莎當初還是男生時，在學校跟擎默寒勾肩搭背的畫面；在後面就是雲莎莎接受變性手術的照片。
如果說，在此之前孟婉初還在懷疑擎默寒說和雲莎莎他們對話的真實性，那麼現在鐵證如山，她沒有什麼不信的了。
她趿拉着拖鞋，走着走着，只覺得渾身無力的走不動。
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到前面的長椅上坐下，看着路邊的風景，她仰頭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開始小聲的笑，到後面仰頭，肆無忌憚的笑。
她坐在長椅上，往後一靠，一邊仰頭大笑，一邊哭着。
眼角淚水溢出，順着太陽穴沒入髮絲中，消失不見。
雖是深夜，但在繁華帝京，總是有稀稀落落的三兩個人，見到她大笑，便頭投來異樣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