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初始終坐在椅子上,雖然一直在看安蒂娜和蕭承,但心思一直在與她一玻璃之隔的擎默寒身上。

    他着昏迷,外面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能吵醒他。

    可見,傷的極重。

    “走吧,我帶你先去休息。”

    安蒂娜給蕭承包紮了傷口,牽着他的手直接走了。

    包紮過程中,蕭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孟婉初,便收回了目光。

    他被安蒂娜帶走,孟婉初像是垃圾一樣,被遺忘在一角。

    她坐在椅子上,注視着裏面偌大而空曠的房間裏的擎默寒,很想試圖喊他一聲。

    但孟婉初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一人走了過來,“孟小姐,我們大小姐要見你。”

    “好。”

    孟婉初起身,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擎默寒。

    她知道,蕭承現在應該不會對擎默寒下手。

    跟着保鏢一步三回頭的朝外面走去,離開了地下室。

    進了城堡的偏殿,亦是她最初進來的那個大廳。

    坐在沙發上,孟婉初開始等着安蒂娜。

    不知坐了多久,直至天黑,孟婉初也沒有見到安蒂娜的影子。

    不過,有保鏢送來了西餐,放在桌子上,“我們大小姐今天有事,明天會過來找你。”

    “那我睡哪兒?”孟婉初反問着。

    “待會兒有傭人會帶你去房間休息。”

    “哦,謝謝。”

    孟婉初心裏七上八下。

    擎默寒被綁架,她被威脅着帶過來,可爲什麼她還有賓客待遇?

    看着桌子上的牛排,黑椒意麪,孟婉初毫無胃口。

    但轉念一想,夜裏還有事情要做,必須要喫飯。

    安蒂娜他們應該不會在飯菜下毒,畢竟在他們的地盤,想要殺了她,輕而易舉,沒必要費這種手段。

    於是,食如嚼蠟的將西餐喫完,還有幸喝了一杯紅酒。

    一小時後,一名傭人過來,帶她上樓,去客房休息。

    再之後,就是孟婉初站在客房陽臺,焦急而又安靜的等待着時間的流逝,宛如一尊雕像一般。

    夜已深,城堡只留了一些小夜燈。

    孟婉初也將房間的燈熄滅,坐在牀上慢慢的等着。

    現在凌晨一點半,最多再等半小時,她就必須離開房間。

    吱呀——

    驀然,門鎖發出細微聲響。

    孟婉初眉心一蹙,閉上了眼睛,躺在了牀上,想試探一下對方進來到底什麼目的。

    門,打開了。

    外面的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暗夜中,孟婉初眯着眼睛,看見那道人影朝着她走了過來。

    他只是悄悄地走向她,從黑影的走姿來看,並不似鬼鬼祟祟,暗藏殺機。

    不等孟婉初開口,那人便側身坐在牀邊,“我知道你沒睡。”

    剛剛看着那道身影就覺得有些熟悉,果不其然,就是蕭承。

    孟婉初沒說話,但緊繃着身子,對他有些戒備。

    “還疼嗎?”

    他柔聲問道。

    語氣中沒有那會兒在地下室的狠戾。

    這話,孟婉初不知道該怎麼接。

    說不疼,那是假的。

    蕭承本就是個練家子,那會兒幾腳踹在身上,使盡了喫奶的勁兒,仿若她就是仇敵一般,險些生生將她打死。

    即便是過了幾個小時,孟婉初仍舊覺得渾身一碰就疼。

    “對不起。”

    蕭承誠心道歉,“給你買了一瓶藥水,自己抹一抹。”

    他將一瓶藥水放在牀頭上,便又在黑夜中陷入了沉默。

    孟婉初情緒複雜,對蕭承更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纔好。

    猶豫很久,她問道:“綁架擎默寒,不是你的意思?”

    恍然想起,在地下室裏,蕭承有說過,威逼着她來這裏並不是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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