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明明看見塔吊前端爆炸,他怎麼還活着?
孟婉初不太敢相信,手微微擡起,伸手在他身上捏了捏。
那真實的觸感,硬朗腹肌,都是那麼的真實。
黑暗中,她眨了眨眼眸,眼淚如決堤洪水般一泄而出。
失聲的痛哭,比剛纔一個人默默隱忍的哭泣聽着更讓人心疼。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摟着擎默寒的脖頸,將他緊緊擁抱着,“嗚嗚……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嗚嗚……”
“我以爲你死了。”
“如果你真的因爲我而死,你有沒有想過我餘生該有多痛苦?”
她哭着哭着,推搡開擎默寒,對着他的胸膛狠狠地捶打着,宣泄着心底的情緒,“爲什麼什麼事都瞞着我?”
孟婉初哭的像是個淚人。
上一次像這樣毫無形象的哭泣,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大抵沒人能感受到孟婉初剛纔的痛苦與絕望。
擎默寒來C國是因爲她,死,若也是因爲她,孟婉初無法想象餘生幾十年她要怎樣在痛苦自責中艱難度過。
心靈的摧殘,會讓每一天都備受煎熬,生不如死。
她甚至都有想過馬上去除掉蕭承復仇,然後自己一死了之。
這種極端的想法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結果他就出現了。
他宛如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身邊,仍如最初那樣溫柔的叫她‘傻丫頭’,叫她‘阿初’。
跌宕起伏的變化,可把孟婉初折磨慘了。
“對不起。”
擎默寒站在那兒,任由孟婉初密集的拳頭落下。
但力道卻猶如小貓撓癢。
“對不起有什麼用?!”
她吼了一聲。
心,在這一刻碎了。
心疼到支離破碎。
“我保證,以後……”男人聲音一頓,又道:“有什麼事情我都會跟你商量。”
若有一絲絲光線,孟婉初大抵都能看見擎默寒紅了眼眶,以及俊顏滿載着心疼。
可駕駛艙裏昏暗無光,孟婉初也只是隱隱感覺擎默寒喉嚨吞嚥了一下。
下一刻,男人一把握着她的手將她擁抱在懷中,緊緊地抱着。生怕力道太鬆,孟婉初就會離開。
靠在他懷中,孟婉初閉上眼眸,伸手環住他的腰,心有餘悸。
兩人就這麼站着,久久未動,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與她而言,此時纔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咕嚕嚕——
忽然,孟婉初肚子唱起了空城計,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擎默寒脣角揚起一抹淺笑,“餓了?走吧,帶你去喫飯。”
“我想知道,你怎麼逃出來的?”她抱着他不肯鬆手。
“這點事都解決不了,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言外之意,叱吒商界諸多年來,結怨無數,被仇家報復常有的事。
如果一點點事情都解決不了,他又怎麼能立於今日的位置?
“那你……”孟婉初還想問些問題,但有些事情在老沉頭那邊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也沒必要多問。
其他的時候倒不如回去好好說。
“算了,餓了,先帶我去喫飯吧。”
“嗯。”
兩人從塔吊上下來時,宋辭已經命人停着遊艇在下面等着兩人。
接到兩人,順利上岸,驅車回另一處的別墅。
黛絲媞妮見到孟婉初安然無恙後也撤了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