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身旁的宋辭見狀立馬跑了過去,“boss?boss,你這是怎麼了?”

    宋辭站在輪椅前,伸手撩起男人空蕩蕩的袖子,“你手呢?到底怎麼回事?”

    “你……你誰啊?”

    推着擎默寒輪椅的女人冷着一張臉,走上前推搡開宋辭,用當地話吼了一聲,隱約聽着像是在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有病嗎。”

    宋辭猝不及防被推的趔趄了一下,匪夷所思的看着面前身形微胖長相平平的短髮女人,“你又是誰啊?跟我們boss什麼關係?我boss爲什麼會弄成這樣?”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一把揪住女人的衛衣領口,怒不可遏。

    “宋辭,你特麼幹什麼呢!”

    這時,唐肆從庭院裏竄了出來,健步上前,一把推開宋辭,“你別鬧。”

    唐肆擋在宋辭與短髮女人之間,然後回頭對短髮女人解釋道:“楊夏,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兄弟。我們以前都是他朋友,他突然有些難接受罷了。”

    “哦,這樣啊。”楊夏瞪了一眼宋辭,蹲在擎默寒身旁,語氣立馬變得溫柔,“小旭,他們都是你以前的朋友,你認識嗎?”

    輪椅上的男人望着她們,眼神裏充滿了陌生,搖了搖頭。

    “什麼小旭?”

    站在一旁,緩了好半晌才調整好心情的孟婉初走了過來,問着。

    唐肆立馬解釋道:“楊夏救了二哥,這些日子一直是她照顧的來着。她不知道二哥的名字,就給他取了‘小旭’。而且……”

    話語一頓,唐肆抿了抿脣,支支吾吾道:“他,啞巴了,還……失憶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

    孟婉初想過再見擎默寒,他一定會有傷在身,可無論如何,她也無法接受擎默寒沒了左臂,半張臉是燒傷後的猙獰模樣,更甚至已經不會說話了。

    她搖頭似撥浪鼓,強撐着堅強了三個月的她,在這一刻信念崩塌,期望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事實真相帶來的巨大沖擊與心靈上的打擊。

    那種痛,好似整個人倒在了佈滿鐵釘的板子上,渾身每一處都涌現着刺骨的痛,痛到窒息,痛到眼眶發澀,痛到連哭都哽咽不出聲。

    “婉初,你……你別這樣……”

    陸言銘見孟婉初痛不欲生的樣子,忍不住嘆了一聲,“抱歉,我該聽韓宇的,不應該告訴你的。”

    孟婉初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不想哭,但眼淚止不住的簌簌而落。

    她身子無力,被陸言銘攙扶着,就這樣虛弱的靠在他身上。

    好半晌,孟婉初才緩過勁來,搖了搖頭,鎮定道:“做過dna鑑定了嗎?有沒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不是阿寒?”

    唐肆回頭,百般無奈的看了一眼韓宇,又看了看陸言銘。

    宋辭也道:“是啊,boss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弄成這個樣子?可……”

    他也想懷疑,但沒什麼好懷疑的。

    面前的人,臉上雖然受了傷,可又不是整張臉毀容,他怎麼會認不出自己老闆?

    “小辣椒,別自欺欺人了。我昨天見到二哥的時候也是這種想法,所以很能感同身受。你……你要接受現實。”

    唐肆一雙眸子泛着紅,“我跟二哥幾十年的兄弟,我會認不出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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