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進來。”

    房間裏傳出安東尼虛弱的聲音。

    韓君硯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看見安東尼靠在高高的枕頭上,掛着吊水,面色憔悴虛弱,不復往日神采。

    他心中暗暗感慨,擎默寒當真夠愛孟婉初,僅僅只因爲安東尼對孟婉初下了藥,他竟然斷了他一隻手。

    “怎麼了?”

    不過剛過早餐時間,韓君硯就急匆匆趕過來,安東尼可不認爲他是來探望自己病情的。

    韓君硯神色嚴肅,擡眸看了一眼坐在臥室裏的醫生,又看了一眼安東尼,有所示意。

    “出去吧,我有事會叫你。”安東尼對那名醫生吩咐着。

    醫生起身,朝安東尼微微頜首,轉身離開臥室,關上了門。

    安東尼偏過頭,目光寡淡的看向韓君硯,“說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韓君硯上前走幾步,站在安東尼的牀邊,看了一眼他斷了的手,眉心微攏,試探性的問道:“找到兇手了嗎?”

    斷了手,是安東尼的逆鱗。

    他拋出一個問題後,安東尼臉色當即難看幾分,湛藍色瞳眸醞釀着暴風雨般的狂怒。

    “你特麼問的都是屁話,老子要是知道幕後兇手,還會在這兒嗎!”

    暴怒的安東尼一把拽過一旁的抱枕,直接砸向韓君硯。

    因爲手背上掛着吊針,他一個動作直接扯得吊針開始回血,針孔泛着絲絲疼意。

    無奈,擡起右手,用嘴巴扯掉了手背上的針管。

    針管被扯掉的那一瞬間,吊針針孔開始溢出殷紅血漬,安東尼慣性的擡起左手想要摁住傷口,結果擡起手卻只有被紗布包紮手臂。

    那一瞬,他臉色驟然陰沉,眸子裏迸射出火光,熊熊烈火肆意燃燒着。

    “查,給我查,一定要給我查出兇手,我要將她碎屍萬段!”

    聲音一點點拔高,最後在咆哮着。

    韓君硯眼瞼微垂,眼眸中閃爍微光,“我應該知道……真正凶手是誰。”

    “誰?”

    安東尼灼灼目光盯着韓君硯,滿載希冀。

    恨不得立馬知道真兇,並把他抓過來,將其五馬分屍。

    “擎默寒!”

    韓君硯語速緩慢,擲地有聲。

    原本充滿期待的安東尼聽見他的回答,臉色愈發難看,仿若被愚弄一番,怒火中燒,“你什麼意思?找不到兇手就拿一個死人來糊弄我?我看着有那麼蠢?”

    “王子息怒。”韓君硯安慰着他,又道:“據我猜測,擎默寒應該沒有死。在瀾城舉辦的那場葬禮應該是假的。”

    “假的?”

    安東尼被勾起興致,從牀上坐了起來。

    “你一定注意到孟婉初身旁的那個叫‘鐵柱子’的保鏢吧?”他反問。

    “如影隨形。”

    “對,他跟孟婉初如影隨形。雖然模樣有了很大改變,但應該是假扮的。”

    韓君硯想起了一件事,接着說道:“不知道王子有沒有見過孟婉初以前的樣子?她剛纔瀾城的時候,一直是化着妝,矇騙過所有人,包括擎默寒。”

    這事兒,安東尼確實知道。

    他緊蹙着的眉驟然舒展,“你是說,擎默寒是假死,然後裝扮成另外一個人混入隱族,守護在孟婉初身邊?”

    “是。”韓君硯正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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