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固然覺得好。可你現在跟我一個組,如果你死了,我也走不出這座山!”

    從禾卡蓮諾與他分到一個組的那一刻開始。

    擎默寒不僅多了個累贅,還肩負着要保護禾卡蓮諾的責任。

    不知是禾卡青棠老謀深算,已經洞悉了他的身份,還是禾卡蓮諾的決定。

    總之,禾卡蓮諾不能死在這兒!

    禾卡蓮諾倚靠在擎默寒的肩膀上,雖然傷口疼的鑽心,但她卻滿腦子都是擎默寒。

    與他這樣親近,是她渴盼已久的。

    禾卡蓮諾手腕泡在水中,血液滲入水中,染紅了一片。

    而後,鮮紅的水順着溪流蜿蜒而下,宛如一條紅綢一般,在陽光下格外的奪目。

    “師父,你說,我會不會……會不會死在這兒?”

    不知是手腕上流血過多,還是毒蛇的毒性太大,讓她產生了眩暈。

    禾卡蓮諾只覺得暈的厲害,索性順勢躺在了擎默寒的懷中。

    那一剎,擎默寒險些沒將她整個人直接丟出去,但想着她是爲了‘救’自己,便沒有動手。

    他坐在一塊矮石上,禾卡蓮諾靠在他的懷中,一隻手垂在溪流中。

    她睜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加速,逐漸泛白的脣挽起一抹弧度。

    “我聽孟婉初……她,她……叫你‘阿寒’,我……也可以這麼喊嗎?”

    羨慕。

    自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禾卡蓮諾第一次羨慕一個女人。

    羨慕她能擁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她也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又叫……愛!

    當然,也正是擎默寒的出現,讓禾卡蓮諾相信了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一見鍾情’。

    “閉嘴!”擎默寒不耐煩的訓斥了一聲。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禾卡蓮諾沒受傷的手緩緩擡起,纖細玉指覆在他的臉頰上,“師父,如果……如果我將隱主之位讓與孟婉初,你……你願意給我一個未來嗎?”

    擎默寒一隻手握着禾卡蓮諾受傷的手,好讓手腕浸泡在水中,沖洗蛇毒;另一隻手託着她的身體。

    倘若一鬆手,禾卡蓮諾就會掉在地上。

    地上都是細碎凸起的石頭,擎默寒自知‘欠她’一命,便忍住了心中的火氣,“把手拿開!”

    “我不要。”

    她需要的搖了搖頭。

    “再不拿開,信不信我順勢割了你大動脈?”他沉聲威脅着。

    禾卡蓮諾脣角依舊掛着淺笑,“我不信。但是……”她有氣無力的喘了口氣,“我對隱主之位當真不感興趣。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我說了算,我……我也好累。師父,你知道嗎?偌大……偌大的王宮,只有我最想逃離那裏。”

    那裏充滿了勾心鬥角,讓她覺得無趣,覺得疲憊,甚至找不到人生的意義。

    她喜歡廣袤無垠的世界,喜歡自由的氣息,喜歡灑脫,嚮往無拘無束的生活。

    “你廢話可真多!”

    聽着她的話,擎默寒雖有一瞬間的動容,但下一秒鐘便驅逐出了那種情緒。

    握着她浸泡在水裏的手腕,感覺毒素清除的差不多了,便擡起她的手腕,抱着她平躺在地上,拿出紗布和止血粉敷在她的傷口上,幫她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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