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忽然有些同情黎允兒,同情她信任了每一個不可信的人,最後落得這番下場,讓人唏噓。

    但孟婉初也暗暗慶幸。

    剛纔若非自己反應迅速,只怕禾卡衍一那一槍是打算除掉自己。

    只可惜,他沒成功。

    孟婉初走向禾卡衍一,看着身着棕褐色運動服的他,虛與委蛇道:“把槍收起來,我幫你處理傷口。”

    禾卡衍一席地而坐,靠在樹幹上,瞟了一眼手裏的槍,無奈一笑,“怕我對你下手?”

    “處理傷口太疼,你還是攥着這個比較好。”

    她將一根木棍遞給禾卡衍一,“主要怕你拿槍待會兒傷到了自己。”

    說着,孟婉初根本不給禾卡衍一拒絕的機會,直接奪走了他手裏的槍,將木棍塞進他手裏,“實在太疼,就把棍子咬着,更有效。”

    “好。”

    禾卡衍一點了點頭,清潤的面龐流露出親和的笑容,讓人根本無法對他產生防備。

    生的一張蠱惑人心的善良面相,骨子裏卻陰狠毒辣。

    這種人,最是可怕。

    孟婉初蹲下,拿出匕首握在手中,將他傷口處的衣服撕開,露出他肌理分明的麥色肌膚。

    “匕首上有倒鉤刺,必須要先取出來。否則隨着你行走,傷口會持續加深,危及性命。”

    她叮囑着,“我劃開你傷口,會很疼。忍着。”

    “來吧,這點疼,算不了什麼。”

    禾卡衍一回道。

    垂首的孟婉初挑了挑眉,眼底閃過異樣流光,便握着匕首對準傷口劃開了一道口子。

    她下手雖精準,但速度刻意放慢了,疼的禾卡衍一緊咬着後槽牙,手也用力握着胳膊粗的木棍,疼的渾身都在顫抖着。

    “別動啊。”

    孟婉初紅脣勾起一抹壞笑,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靠近飛鏢的位置劃了個‘十字’形的傷口。

    橫一刀,豎一刀,雖然她劃開的傷口不大,但刻意加深了傷口。

    看着溢出的殷紅血液,以及禾卡衍一疼的額頭出汗,面色蒼白,青筋暴起,孟婉初心中的憤怒方纔一點點的消退。

    混蛋男人,疼不死你!

    她心裏這麼想着,然後嘴上安慰道:“再忍忍,馬上就取出來了。”

    “別、廢、話!”

    禾卡衍一疼的渾身顫抖,只覺得渾身每一個毛細孔都在叫囂着,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出咬牙切齒的顫音。

    這就疼了?

    孟婉初心中諷刺,然後慢慢的將飛鏢取了出來。

    她握着沾滿鮮血的飛鏢,尖銳的刃上還凝聚着一滴血液,緩緩滴落。“搞定。”

    然後拿着飛鏢,把血液在禾卡衍一衣服上擦了擦,這纔將飛鏢放進腰上纏着的羊皮卷中。

    “有止血藥嗎?”她翻着他的包包,詢問着。

    “有。”

    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禾卡衍一忍着劇痛,回道。

    孟婉初在雙肩包裏翻了一下,找到了止血藥和紗布,掀開他腰腹上的衣服,對他傷口灑了一些藥粉,然後俯身,拿着紗布對着他纏腰纏着。

    見她全身心投入,禾卡衍一睨着孟婉初的目光殺意畢露。

    他豈能不知道孟婉初是故意爲之?

    禾卡衍一握着木棍的手微微往後一挪,鬆開了目光,手摸着腰後的那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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