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初絞盡腦汁的說服着老沉頭。

    她清楚的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整夜,老沉頭不可能找不到擎默寒。

    安排出去的人到現在都沒有音訊,大抵是老沉頭刻意防備,避開了她的人的跟蹤。

    她起身,走到一旁去倒了兩杯熱茶,轉身回來遞給了老沉頭,“師父,你好好斟酌一下我剛纔說的話。我等你考慮。”

    說完,安靜的坐着,端着茶水慢慢的品着。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當即說道:“這家酒樓是阿寒的,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在你隱族開設一家酒樓,實力可想而知。而酒樓賣的茶,一半是你們隱族本地的山茶,一半是咱們瀾城的茶。可即便如此,在他的營銷之下,高價的瀾城茶,賣的竟比你們隱族本地茶要多出很多。酒,亦是如此。”

    “你想說什麼?”沉默半晌的老沉頭終於開口了。

    孟婉初笑了笑,“我想說,阿寒本就是你們奪回隱主之位的一大助力,可你們偏偏視他爲敵,豈不是自找麻煩?”

    她說着,吹了吹杯子裏的茶沫,喝了一口茶水。

    老沉頭內心一陣博弈,在思考着孟婉初的話,也在權衡利弊。

    抽着大煙杆子,鼻子裏噴薄出淡淡香菸,而後順勢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放下。

    最終,他搖了搖頭,“我確實沒找到默寒那小子的下落。”

    孟婉初是他看着長大的。

    她詭計多端,聰明伶俐,是個聰明人。

    既然能猜到自己的手段,卻還能當面說出來,說明她一定留有後手。

    老沉頭不敢輕易相信孟婉初。

    “哦。”

    孟婉初嘬了一口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真沒找到?沒找到那就算了。”

    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擡手撐在桌面上託着下巴,“其實,你一直沒明白,我不只是只有你一個合作伙伴。”

    “什麼意思?”

    老沉頭泛白的眉猛地一蹙,眼底生出一抹警覺。

    “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孟婉初紅脣扯出一抹譏笑,“我能耐着性子跟你在這兒聊這麼多,是因爲你是我師父。但,我給過你機會,你卻不珍惜。所以,咱們之間合作到此爲止。”

    “你想幹什麼?”

    老沉頭怒目圓瞪,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不跟我合作,那我就去找禾卡青棠。我相信,在她那裏,我也很有價值。一個我,換一個擎默寒。你猜,禾卡青棠會不會同意?”

    孟婉初已經沒了退路,只能破釜沉舟。

    然而,說完之後,老沉頭整個人面色陰鬱,氣的怒拍桌子,“你敢!”

    “腿長在我身上,你說我敢不敢。”

    “那你也得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從這兒離開。”

    “是嗎?”孟婉初笑了,“師父,這世上可不止你一個人詭計多端呢。”

    故意激將法,氣的老沉頭吹鬍子瞪眼,額頭青筋暴起。

    他突然站了起來,卻頓感渾身無力,又猛地跌坐了回去,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老沉頭質問着孟婉初,目光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杯茶,頓時明白了什麼。

    果然,他還是小覷了她。

    孟婉初倒是雲淡風輕的坐着,擡眸看向老沉頭面前的一杯茶,“沒什麼,就是加了點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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