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手機碎了屏,有半邊屏幕是黑色的,孟婉初根本看不見是誰打了電話過來,就按着側邊鍵接聽。

    可誰能知道,居然是唐肆打過來的報喜電話。

    孟婉初喜出望外,立馬掉轉車頭去了洛桑河。幸好電話打過來的及時,再晚半個小時,只怕她就抵達了西區研究所。

    一個半小時後,孟婉初終於抵達了洛桑河畔,開着越野車沿着河畔緩緩行駛,一直沒有看見他們。

    又行駛了十幾分鍾,孟婉初終於看見了不遠處的兩個人。

    將車停在路邊,孟婉初停穩車,推開車門直接下車,卻因爲腳下不穩,直接跌倒在地。

    見狀,擎默寒飛奔過來,下意識的單膝跪地,一把將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摟入懷中,“阿初!”

    被他緊緊摟入懷中,孟婉初也伸手緊緊地抱着他,臉頰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溫度,鼻息間縈繞着他身上的氣息,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你知道嗎……我……我以爲再見到你時,你會忘了我。”她聲音哽咽,帶着幾分隱忍的堅強。

    擎默寒伸手順着她的髮絲,“你是我妻子,我怎麼會忘了……”

    他話還沒說完,孟婉初又道:“可我更怕,更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

    說到這兒,孟婉初眼淚止不住的涌出眼眶,淚如雨下,依偎在擎默寒懷中哽咽抽泣着。

    擎默寒拍着她的背脊,看着面前那輛近乎報廢的轎車,心沉了又沉。

    他推開孟婉初,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看着她額頭上、臉頰上、下巴上、肩膀上,腿上的傷口,可謂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從擎默寒看見孟婉初的那一刻起,他緊蹙的眉就沒有舒展過。

    “沒事,小傷。”

    孟婉初搖了搖頭。

    擎默寒起身,攙扶着孟婉初起來,當她直起身起來時,才發現渾身無比痠痛,每一處都鑽心的疼。

    低頭一看,身上卡其色的衣服上已經染了很多鮮血,膝蓋處都已經被撕爛了

    她根本不知道衣服是怎麼爛掉的,也剛剛發現,身上真的很疼很疼。

    擎默寒眼眶漸漸泛着紅,他俊美的容顏滿是心疼與柔情。

    素日裏,她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兒,而今傷成這樣,擎默寒除了心疼,更多的是痛恨。

    一旁的唐肆見此一幕,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從認識孟婉初之後,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讓他驚訝,而今見她渾身是傷,開着近乎報廢的車風馳電掣的趕過來,心底更多的是欽佩。

    唐肆想誇一誇孟婉初,卻又不忍打擾他們兩人的甜蜜氛圍,只能站在一旁喫着狗糧。

    忽然間,唐肆就有些思念時然。

    從剛纔上岸到現在,他給時然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也不知道然寶兒現在怎麼樣?

    沒一會兒,又有幾輛車開了過來,擎默寒俯身橫抱着孟婉初上了車,唐肆坐在副駕駛,一起折返。

    路上,擎默寒一直讓孟婉初坐在她的腿上,孟婉初有些難爲情,“你放我下來。”

    說話時,眼角餘光瞟了一眼前排的唐肆和司機。

    唐肆回頭一笑,“哎呀,又不是沒見過你們秀恩愛,還差這一會兒嗎。”

    “唐肆說得對。”

    擎默寒抱着她,摁着她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靠着,休息會兒。”

    “好。”

    孟婉初確實有些累了,靠在擎默寒的身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擎默寒原以爲孟婉初昨夜沒睡犯了困,才睡着。

    但抵達一品居之後,他才發現,孟婉初根本不是睡着了,而是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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