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林立馬轉身去叫了醫生。

    沒一會兒,醫生過來,拿着診斷報告以及片子,跟唐肆說了一下時然的情況。

    她面部肌膚傷口太深,傷口從左腮幫到鼻樑上,十餘公分的傷口,縫合了足足十八針。

    雖然用的是可吸收的線,但面部傷口太深,哪怕痊癒之後也會留下明顯的猙獰的疤痕。

    唐肆聽着醫生的話,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沉浸在憤怒之中,無比焦躁。

    “她現在需要好好休養,避免傷口感染。而且傷口癒合過程中非常癢,決不能讓患者抓傷口。”

    醫生叮囑着,一旁的杜林幫忙翻譯着。

    最後,唐肆讓所有人都出了病房,他則搬了一張椅子,守在牀頭,看着昏睡的時然,無比心疼。

    他拉着她的手,指腹揉着時然細膩白皙的手背肌膚,纖細手指泛着微微涼意,讓唐肆愛不釋手,卻也跟着痛心疾首。

    唐肆很後悔,不應該帶着時然來隱族。

    如果不是自私的想要將她帶在身邊,便也不會有今日種種。

    一個女孩子,那麼愛美,現在毀了容,她怎麼能接受?

    鈴鈴鈴——

    口袋裏手機鈴聲響了。

    他拿出手機,是擎默寒的電話號碼。

    從洛桑河上岸之後,擎默寒就聯繫人去取了手機,沒想到這麼快就送到他手裏了。

    “二哥?”

    “時然怎麼樣了?”電話打通之後,擎默寒關心着時然的情況。

    唐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病牀上羸弱不堪的小丫頭身上,眉心微攏,眼底閃過一抹痛楚,“她……”

    只吐出一個字,唐肆就覺得喉嚨哽咽了一下,“毀容了。”

    “毀容?”擎默寒不明所以,“誰做的?”

    “小辣椒安排然寶兒守着老沉頭,結果老沉頭逃走的時候傷了她。”說着說着,唐肆情緒突然剋制不住的憤怒,分貝也隨之拔高,“她一個小丫頭,那個老東西怎麼能劃傷她的臉?十幾公分的傷口,足足封了十八針!”

    說話時的唐肆緊咬後槽牙,眸子裏迸射出凜冽寒意,恨不得立馬殺了老沉頭才足以泄恨。

    “……我馬上過來。”

    擎默寒沉默了片刻,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孟婉初人已經從病房裏出來了,也醒了過來,正在掛吊水。

    同樣躺在病房裏,孟婉初問擎默寒,“怎麼了?”

    擎默寒坐在陪護椅上,拉着孟婉初的手,愁眉緊鎖,“沉師父傷了時然的臉,面部傷口十餘公分,縫了十八針。”

    “什麼?”

    孟婉初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卻疼的倒抽了一口氣,“嘶……”疼的咧了咧嘴角。

    “你躺下。”

    見她疼的皺眉,擎默寒很是心疼,“你真是能耐,斷了根肋骨,渾身上下都是傷,還逞強去救我!”

    嘴上輕斥着孟婉初,但擎默寒心裏卻滿滿的心疼,幾乎要溢了出來。

    是什麼樣的執念,讓她能忽略自己身上的疼痛,發了瘋的從山上開車衝到山下。

    如果死了,他餘生要怎麼過?

    擎默寒聽了此事之後,心有餘悸,想要訓斥孟婉初,卻終究不忍開口。

    “別說我了,趕緊去看看時然。”

    她拉着擎默寒的手,“扶我起來,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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