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禾孝明瑾的信,孟婉初鼻翼一陣酸澀,心口的劇痛,幾乎令她窒息。

    她看着工整的字跡,腦子裏浮現出禾孝明瑾陽光活力的樣子。

    他本是陽光少年,可以活得輕輕鬆鬆,奈何老沉頭卻給他一副挑不起來的擔子,壓彎了他的腰,也讓他餘生都無法忘記那種‘痛’,並被陰影籠罩。

    也就在這一日,‘安東尼’帶領他的人,在渡口坐上了禾卡衍一準備的輪船,乘船離開隱族。

    待他們離開後,孟婉初則親自去安葬了老沉頭、黎子睿、禾孝蘭雅,將他們與黎允兒葬在同一處的墓園。

    擎默寒受傷在一品居養傷,她隻身上山去祭拜他們。

    看着墓碑上每個人的照片和名字,孟婉初深深地嘆了一聲,“來世,願你們都做個好人。”

    孟婉初站在老沉頭的面前,看着照片上那個滿鬢斑白,蓄着白鬍子的老沉頭,她眼眶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腦海中,是跟老沉頭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

    開心、歡笑、嬉戲打鬧,或被訓斥責罰。

    無論是哪一幕,都讓孟婉初感到心痛。

    他視她爲親閨女,她視他爲長輩,哪怕沒有血脈親情,也勝似親人。

    而今這番結局,不禁令人唏噓。

    “你太固執,太執拗,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倘若不是這樣,我們或許還能像當年那樣,我揪着你鬍子喊你‘老沉頭’,你拿着戒尺打着屁股,臭罵我是‘蠢丫頭’。我服侍你到老,你看我成家立業。可是……”

    孟婉初哽咽的不想再說下去,屈膝跪在地上,磕頭,“感謝你教養之恩,今日一別,我便永遠沒有機會再看望您。下輩子,我們不要再相遇。”

    她起身,走到禾孝蘭雅面前,跪在地上,磕頭,“感謝生育之恩。”

    言罷,孟婉初起身,看了一眼黎子睿與黎允兒的墓碑,心情愈加沉重,但卻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兩日後,擎默寒與孟婉初等人準備登船離開隱族。

    但他們在離開的前一日,他們隨同一個身着紅裙的神祕女人去了一趟西區研究所的密道。

    並在裏面呆了足足五個小時,適才離開的。

    登船時,禾卡衍一帶着人過來,親自送他們上船。

    禾卡衍一朝擎默寒示以了一個眼神,兩人朝一旁走去,刻意避開了那邊的衆人。

    “怎麼了?”擎默寒問道。

    禾卡衍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孟婉初,“你昨天跟孟婉初一起去了西區研究所的密室?”

    擎默寒本以爲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沒想到還是讓禾卡衍一知道了。

    “這麼快就知道了?”

    “我母親一直以爲我對西區研究所下的密室不知情,可殊不知,我十年前就知道了。研究所地下的密道還能通往一處密室,密室內有蠱蟲。我去看了一下,裏面的蠱蟲全都死了,怎麼回事?”

    禾卡衍一質問着。

    擎默寒抽出一支香菸,遞給禾卡衍一一支,嘆了一聲,道:“阿初被老沉頭封印了部分記憶,身體裏存在有子蠱。爲了避免日後對身體有影響,便去了密室,用母蠱引出了所有的子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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