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花錢,當然成全你。”

    蕭承沒多說什麼,也根本站了起來。

    孟婉初戴上紅色圍脖,將風衣套上,提着包包朝包廂外走去,“我們走吧。”

    她雖是這麼說,但人已經走出了包廂,前去前臺結賬。

    包廂內,蕭承眸光晦暗不明的掃了一眼孟婉初剛纔坐着的位置,以及桌子上並沒有喫幾口的飯菜,眉心微攏,眉宇之間流露出淡淡傷感。

    等他下樓去了大廳前臺,孟婉初已經結了賬。

    兩人一起出了私房菜館。

    站在餐館外的馬路邊,蕭承對孟婉初說道:“我還有點事,就不能送你回去了。”

    孟婉初攏了攏外套,扯了扯脖頸的圍脖遮擋住臉頰,不想讓刺骨的寒風吹在臉上,涼嗖嗖的刺痛讓她很不適應。

    她雙手揣在風衣口袋裏,仰頭與蕭承四目相對,“……保重。”

    千言萬語,最後匯聚成兩個字。

    又或許,她不太習慣道別。

    再見容易,再見難!

    蕭承身着黑色皮衣,搭配灰白色牛仔褲,手裏夾着一支香菸,頗有一種牛仔的酷酷風格。

    只可惜,他臉上並沒有‘牛仔’那般的灑脫,反而一雙眸子晦暗深沉,似無底深淵,讓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點了點頭,移開目光,正好瞥見後面來了一輛出租車,便揮了揮手,攔下了出租車。

    出租車停在兩人面前,蕭承貼心的上前拉開後排的車門,“冷,趕緊回去吧。”

    孟婉初手握着包包,走到車門旁,擡頭看了一眼眼跟前的蕭承。

    兩人面對面,彼此之間只有三十公分的距離。

    近距離的,孟婉初似乎能從蕭承黑色瞳孔裏看見自己的影子,可他瞳眸深處暗藏着的傷感情緒也被孟婉初清楚的收入眼底。

    那是分別時的不捨、傷感、落寞,當然,還有孟婉初讀不懂的悲涼情緒。

    這一次,孟婉初也什麼都沒說,低頭上了車。

    蕭承看着她上了車,順勢關上了車門,往後退了兩步。

    出租車司機啓動車,迅速駛離。

    呼、呼——

    寒風獵獵作響,聲音宛如冤魂的哭訴,道不盡的悲涼與悽楚。

    蕭承站在原地,注視着那輛出租車疾馳而去,漸漸匯入車流,在一片紅色尾燈中消失不見。

    他夾着手裏的香菸,噙入脣,狠狠地抽了幾口,這纔將菸蒂丟在地上,腳尖捻了捻,適才轉身回到私房菜館內。

    二樓,亦是他剛纔跟孟婉初用餐的隔壁包廂,他伸手推開了門。

    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剩下的沒有動過的美味佳餚。

    蕭承愣了一下,正好身旁有一名服務員經過,他當即問道:“你好,請問這個包廂裏的人呢?”

    “哦,你說剛纔那個女士是嗎?她剛走了,走了有幾分鐘吧。”

    服務員說完便走了。

    蕭承當即轉身下樓,走着走着,他嫌速度太慢,甚至跑了起來。

    直到人跑到門口的停車場時,一輛蘭博基尼從他面前疾馳而過,蕭承看見了轎跑,喊了一聲,“安蒂娜?安蒂娜?!”

    嗡、嗡——!!!

    轎車發出刺耳的轟鳴聲,似一種情緒的宣泄,又像極了心情不滿的咆哮。

    蘭博基尼停也不停的上了馬路,直接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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