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着他因爲哽咽而支離破碎的話,身在孕期,情緒較爲敏感的時然也跟着哭了。

    面對他親密的舉動,時然有些抗拒,但見他沉浸在痛失親人的悲痛中,也沒推開他,只是直愣愣的站着,安撫着,“或許對阿姨來說,這是一種解脫。你也知道,她每天過的都很痛苦。”

    身患癌症的人,走到終點之前是沒有尊嚴的。

    時然親眼見證了身患癌症的袁母飽經痛苦折磨的滋味,知道她真的生不如死。

    倘若不是放心不下袁威,只怕袁母真的想一死了之。

    苦苦支撐着,只是想看着袁威成家立業,但她終究沒有撐到那一天。

    袁威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可我真的捨不得我媽。嗚……”他失聲痛哭,絕望的模樣像極了置身於荒漠之中的人,孤獨無助。

    “人都會有生老病死的那天。不管是阿姨,亦或是你跟我,都逃不過的。不是嗎?”時然耐心的開導着。

    兩人於寒風中聊了許久,袁威的精神狀態才慢慢緩了過來。

    捧着母親的骨灰盒,兩人一起回了出租屋。

    回到家裏,袁威抱着骨灰盒進了房間,面色憔悴頹敗的對時然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嗯,好。”時然有些不放心,“我就在客廳裏守着,你有事叫我。”

    袁威沒說話,點了點頭進了房間。

    翌日。

    瀾城,博仁集團。

    唐肆處理着公司的文件,隨後又召開了高層會議,忙完之後才得空在辦公室裏小憩片刻。

    端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繁華都市,車水馬龍,熱鬧繁華,可他心底最深處卻總是空落落的。

    那裏藏着一個人,一個他摯愛而又深深思念的人。

    奈何種種原因,他沒法主動聯繫她,也不敢聯繫。

    生怕因爲個人原因,令她和三個孩子遭遇不測。

    久久的愣神後,唐肆長長的嘆了一聲,轉身走到躺椅上坐下,拿着手機打開朋友圈,刷着朋友圈動態緩解着身心的疲憊。

    刷着刷着,忽然一條動態被他一劃而過。

    倏地,他皺了皺眉,手指往下一滑,想看看剛纔被他滑上去的內容。

    【感謝有你,讓我忘了所有疲憊和勞累。餘生,只想與你共白頭。】

    文案下是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個長髮的女人趴在牀邊,只露出枕在胳膊上的下半張臉,以及纖纖玉指與男人攜手的畫面。

    那女人,饒是隻有半張臉,唐肆也能篤定對方就是時然。

    她白淨的臉上耷拉着髮絲,髮絲下是露出的一點點疤痕,他將照片放大,那條疤痕也愈發明顯。

    唐肆心頭咯噔一下子,眉心當即擰了起來。

    幾乎沒有猶豫,唐肆就點開了微信名爲‘緣來’的微信資料和他的朋友圈。

    原本唐肆還在疑惑對方的身份,但當他看見對方朋友圈過去的內容,以及朋友圈裏出現的江南小鎮的照片和甘雨露的照片時,唐肆立馬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他,就是袁威!

    當初袁威母親得了癌症,是瀾城女老闆甘雨露看中了身爲模特的袁威,給了他一百萬,留他做男祕兼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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