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瞪大了淚水漣漣的大眼睛看着她,緊緊抿着脣一聲不吭。
她深深的衣裳被扒開了,光着上身瑟瑟發抖。
孫芸脫下自己的外衫將她給裹上,她伸手拉了拉孫芸:“夫人,能不能不把我送回去?”
“我可以給夫人當丫鬟!”
“我會的可多啦!”
她說得十分小聲,生怕被崖坎上的人聽見了一般。
孫芸之前用異能探查上頭的情況,上頭髮生的事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小姑娘是個郡主,卻被那些人欺負成那樣!
而且那些人也說了,這個小姑娘之前爲了給她們求情,寧願被多扎些針……
孫芸點頭答應。
倒不是想讓小姑娘給她當牛做馬,只是……實在是狠不下心將這個小姑娘送回去再被虐待。
孫芸彎腰抱起她,悄無聲息地往山洞走。
只要他們不鬧騰大聲,這幫人就找不到山洞。
不過就他們那點兒人,便是找到山洞也不怕。
孫芸還打算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摸上去一刀一個,把那幫惡毒鬼全部給結果了。
回到山洞,姝兒和煜哥兒眼巴巴地看着孫芸,兩個孩子的目光落到她懷裏的小姑娘身上時,就變得十分不善。
姝兒跑下地鋪,抱着孫芸的腿,剛張嘴要喊娘,孫芸就將一根兒手指豎在脣邊:“噓……”
孫芸指了指外頭,壓低聲音道:“外面有壞人。”
姝兒立刻就不說話了。
孫芸單手抱起她,把她和小郡主一起放在地鋪上。
“煜哥兒,你和你爹轉開頭,別看!娘要給這個姐姐換衣裳了!”
煜哥兒和蔣紹連忙把腦袋轉向巖壁,孫芸就把自己的衣裳從孩子身上脫下來,姝兒瞪大了眼睛,指着小姑娘的胳膊和肚子:娘,有針針!
孫芸看了都心驚,小姑娘的胳膊上,胸口,肚子上插了好多根兒繡花針。
她想起前世看的一些社會新聞,就有人往小孩兒身上扎針,有些針還進了小孩兒的體內。
於是她一邊幫小姑娘把針取下來,一邊兒用異能探查她的身體,果然在她身體裏發現了幾根繡花針。
孫芸那個氣喲。
她凝神將小姑娘體內的針往空間轉移,轉移的瞬間小姑娘疼地蜷縮起來,眼淚嘩啦啦地流,冷汗也嘩啦啦地淌。
姝兒嚇壞了,她驚恐地看向孫芸,孫芸低聲跟她說:“這是晌午欺負我們的壞人扎的,針把她扎疼了,娘把針取下來她就會好的!”
姝兒看小郡主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從防備到可憐,不過一瞬間的事情。
孫芸把針給小姑娘清除乾淨,就見她的脣被咬破了,血流了出來。
連忙用帕子幫她把血拭擦乾淨。
“疼的話你可以輕輕地喊出來,只要別驚動外頭的人就行了!”
小姑娘搖搖頭:“不可以叫的,叫了會被扎更多針!”
她一句話,把姝兒都聽得冒眼淚。
就是以前的孃親也沒這般對待過她和哥哥。
姝兒湊近小姑娘的耳邊,悄悄跟她說:“小姐姐不要害怕,我孃親可厲害了,要是壞人來了,我孃親可以砍死他們!”
夫人白天的時候把可是把他們給打跑了喲,她偷偷看見的!
“姝兒,你先把你的衣裳脫一件下來給小姐姐穿,娘一會兒再給你做一件出來!”孫芸對姝兒道。
姝兒這個時候就很乾脆了,她麻溜地脫下自己的外衫幫小姑娘穿上,小姑娘輕聲說着謝謝。
她穿好衣服以後,姝兒就去戳煜哥兒:“哥哥你可以轉過來了!”
煜哥兒和蔣紹就同時轉了過來,孫芸給小姑娘倒了一碗熱水,拿了半塊兒乾糧給她,小姑娘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小姐姐我幫你端着水!”姝兒覺得小郡主太可憐,激起了她的照顧慾望。
反正她不是來搶孃親的就行了。
你看,她喊孃親‘夫人’沒有喊娘耶!
“怎麼回事兒?”蔣紹輕聲問。
孫芸湊近他,壓低聲音把事情說了一遍,她當然沒說是親眼看見的,只說是在崖下聽見的。
蔣紹聽孫芸說完就問小姑娘:“你可是姓周?你來這裏是要找你的表哥,勇毅侯府世子魏祤?”
小姑娘聽完蔣紹的話眼淚就嘩啦啦地流,驚恐極了。
“小姐姐不要害怕,我爹爹是好人,不會傷害你噠!”姝兒連忙去哄她,煜哥兒則皺着眉頭看着小姑娘。
怎麼動不動就哭?
沒聽見爹爹在問她話麼?
孫芸知道小姑娘的心結,蔣紹這般問,她應該是以爲蔣紹會把她送走。
“你別擔心,只要你不想走,我們就不會送你走!”先哄好了再說,至於將來送不送走又另外一說。
大人哄孩子,有幾句話是真的?
這世上又有幾個孩子在小時候沒被大人給騙過?
有了孫芸的話,小姑娘才小心翼翼地點頭:“先生,我叫周恣,他們帶着我去找表哥,說表哥身邊有人能治好我的病。”
“我不想去找表哥,也不想治病……”
說着,她的眼淚又大滴大滴地掉了下來。
孫芸忙給她找了一張帕子給姝兒,讓姝兒幫她擦眼淚。
這一雙兒女如今對她的佔有慾很強,孫芸就下意識地比較注意細節,怕自己去給小姑娘擦眼淚,一雙兒女會喫醋。
果然,她讓姝兒去幹這活兒,姝兒高興,煜哥兒的嘴巴也抿得不是那麼緊了。
“你們幾個睡吧,我來守夜!”蔣紹說道。
“左右我不能動彈,白日裏趕路的時候可以在板兒車上睡一會兒。”
“好!”孫芸高興地答應下來,她這一天可是累慘了。
“煜哥兒你去跟你爹睡一頭,不然都擠在一頭擠不下。”孫芸重新安排睡覺的方向,小姑娘連忙站起來:“夫人,我睡地上就行了!”
孫芸不讓:“不行,地上可涼了,你會生病!”
周恣笑着說:“不會的,我每天晚上都睡地上。”ъ
“杜嬤嬤說,睡地上能長高高。”
孫芸的後槽牙都咬響了,這老虔婆,回頭抓了她,給她滿身都紮上針,冬天給她扒光了讓她睡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