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彆着急,我這就去地裏找老二和大哥。”說完小何氏就匆匆出門了,她當然要去找自己的相公。
到時候就守在西邊兒路上,幫忙拿東西,也好趁機往他們屋裏弄點兒。
小何氏找到地裏,蔣祿生擡頭問她:“你咋來了呢?”
蔣福生距離蔣祿生有點遠,他也擡頭看小何氏,小何氏扯着嗓子跟蔣福生打招呼:“大哥,我跟老二說兩句話。”
蔣福生聞言就點點頭,小何氏就攥着蔣祿生往西邊兒走。
“嘎哈啊?”
“活兒還多呢!”他們家一共三個成丁,口分田一共六十畝。全是自己種,根本就種不過來。
小何氏道:“胡嬸兒瞅見老三那媳婦從外面拉了一板兒車的東西回村,娘帶着大嫂去西邊了,說是要把東西全拿回咱們家。”
“爹讓咱們去把娘喊回來!”
蔣祿生甩開小何氏的手:“喊啥喊?那老頭兒在咱們家白喫白住那麼久,娘拿他們的東西抵債應當應分!”
小何氏連忙轉身去追他,低聲道:“咱們可不是去攔着娘,咱們慢慢走,去西邊兒的路上等着娘,到時候幫娘搭把手。”
“回頭瞅着啥好,到家就拿屋去,着急忙慌的娘肯定也不知道她都從西邊兒奪了些啥!”
蔣祿生笑了:“那還等啥?趕緊地……”
“我算是看出來了,老三就是個藏奸的,回村故意啥都不帶,就是在防着咱們呢!”
小何氏若有所思地點頭,她問蔣祿生:“你說老三是真的在外頭欠了銀子了?
他會不會帶銀子來?
還有,他是不是真癱瘓?”
小何氏這個時候有點後悔,後悔當時沒找個郎中給老三看一看。
但他們村兒裏是沒有郎中的,且請郎中要錢。
蔣祿生不以爲意地道:“你就瞅他那樣,眼眶子都凹成啥奶奶樣了,定是癱瘓了沒錯!”
“況且,咱們家是軍戶,他要不是癱瘓,指定不能回村!”
小何氏忽然變臉,她猛然停下腳步,驚慌道:“當家的,老三癱瘓了,如今家裏又跟他斷了親,那咱們家還得出個人去當兵!”
蔣祿生被小何氏提醒之後心中也是一驚,對啊!
他們蔣家是軍戶人家!
小何氏眼珠子一轉,她道:“不管斷不斷親,老三廢了,咱們家都要出一個人去當兵。
不是你就是大哥。
現在大哥大嫂還沒反應過來,乾脆你爬山上去摔一跤下來得了。
受點兒小傷總比去戰場上送死的強!”
蔣祿生也覺得這是個好法子,他道:“行,等明兒我就去山上砍柴,到時候尋個不那麼陡的坡滾下來。”
“還是我媳婦兒聰明,大嫂就想不到這一層去!”
說完蔣祿生就拉起了小何氏的手,小何氏嗲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放開,在外頭呢!”
蔣祿生左右看了看:“怕啥的啊,這邊兒又沒有人來!”說完再度拉上了小何氏的手。
小何氏掙脫不了索性就由着蔣祿生,她皺眉琢磨:“你說咱們會不會看走眼,其實老三一家子是有錢的?”
小何氏想想也對,自家沒佔到便宜,但是沒喫虧總是好的。
“將來等他一死,他那婆娘和幾個孩子倒是長得挺好,他死了,咱們尋個機會把這一家子偷偷都賣了,那也是錢!”
“左右他們家不住村裏,住這麼偏,孤兒寡母的好弄!”
小何氏也跟着笑了:“那就得瞞着爹孃,不然錢都的被娘給搜了去,落不到咱們手上!”
蔣祿生哈哈大笑道:“那指定啊!”
兩人拉拉扯扯地往西邊兒走,瞅見茅草棚子了才停下來,往路邊兒的樹下一坐,等着李氏和季氏抱着東西出來。
回頭跟家裏老頭兒也好解釋,沒攆上,沒攔住。
茅屋。
李氏和季氏才進籬笆門,眼珠子就落在板兒車上了。
婆子果然沒說錯,板兒車都冒尖了!
瞅瞅那被褥,雖然被繩子捆着,但也能看見蓬鬆樣兒。
還有那冒尖兒的揹簍和籮筐……
“好啊!”
“砍腦殼兒的娼婦,一窩子短命鬼玩意兒,果然跟老孃藏奸呢!”
“老大媳婦,把車拉走!”
孫芸讓梁老爺子帶着孩子們去山腳撿柴火去了,這會兒家裏就剩下她和蔣紹兩個人。
聽到動靜兒從茅草棚子裏出來,就見季氏在拉板兒車,李氏一邊兒罵罵咧咧,一邊兒幫她推。
孫芸笑了。
她揉了揉手腕兒,走去將籬笆門關上。
送上門來的沙包,不打白不打!
“你個挨千刀的娼婦玩意兒趕緊起開!”李氏撲向孫芸,枯枝兒似的手爪子直接朝着孫芸的臉上抓來。
那陣仗和狠勁兒恨不得將孫芸的麪皮撕下一般。
孫芸稍微閃身,李氏沒收住力道,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孫芸一步竄過去,利索地卸掉老太婆的下巴,一拳頭揍到她的肚子上,李氏疼得蜷縮在地,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季氏嚇着了,剛要高聲叫喊,孫芸一個箭步竄過去,先卸了她的下巴殼子,再將她提溜起來扔到李氏身邊,給兩人湊在一起一頓揍。
孫芸學醫的,對人體穴位瞭解得很,知道啥地方揍起來賊疼。
她還會控制力道,揍完之後保準兒這兩人身上看不出來傷。
打累了,孫芸就把兩人拖死狗似的拖出去,給她們合下巴殼子之前,孫芸蹲在地上拍兩人的臉,笑問她們:“你們猜一猜我敢不敢殺你們?”
“西邊兒荒涼,我把你們宰了往山上一扔,你們猜猜會有人知道是我乾的麼?”
李氏和季氏當即就被嚇尿了褲子。
滿臉都是驚恐。
孫芸很是滿意她們的反應,她給兩人合上下巴轉身就走。
報仇不過夜果然很爽,她原以爲還得等幾天,幾天後再收拾人這種快樂就體會不到了。
不曾想這婆媳倆這般識相,巴巴地湊到她眼前來!
嘿嘿!
通體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