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嫁給殘疾糙漢後,我兒女雙全了 >第82章 謀害未遂
    孫芸聽了就笑了笑:“段五哥是個熱心腸的人,在他們村裏的時候還幫我張羅病人,我今天給他們村裏人看病掙了一百多文的診費呢!”

    蔣紹擡眼皮子掃了一眼她:“段五哥?”

    孫芸大直女完全聽不出蔣紹語氣裏的醋意,她認真地攪和着鍋裏的牛奶,隨口道:“是啊,他說他行五,不叫段五哥,難道叫段大哥?

    這不是亂了排行了?”

    蔣紹:……

    好心累。

    我爲啥要跟這個女人掰扯這些啊!

    “你跟他無親無故算啥排行?”蔣紹沒好氣地嘀咕。

    孫芸想了想:“對啊,那叫段哥?”

    還不如前頭那個稱呼呢!

    “往後不一定能見面,但就算是碰見了,他得叫你嫂子,你叫他段五就是了!”蔣紹的肺都快被氣炸了,他沒好氣地說道。

    這時牛奶已經煮好了,孫芸讓蔣紹滅火,拿了一摞碗出來挨個兒舀。

    “不好吧……”孫芸一邊兒舀牛奶一邊兒道。

    蔣紹的火氣瞬間就要壓不住了,然而在他暴怒之前,孫芸又來了一句:“他看起來可比你老多了!”

    “他那麼不修邊幅,邋里邋遢鬍子拉碴的一個人,乍一看跟你叔似的。”

    那滿腔熊熊的烈火被孫芸這兩句話瞬間消滅。

    一絲火星子都瞧不着。

    “如今牛車也買到了,等我要的農具好了,咱們就家去!”孫芸用個大碗舀了半碗熱牛乳,她招呼霍北言:“小言啊,你給隔壁送去。”

    “就說感謝錢婆婆帶我去買牛。”

    “對了,叮囑她們錢衝現在腸胃弱,最多可以喝兩小口。”

    “快去!”

    霍北言乖乖地接過被孫芸用抹布裹了一圈兒的海碗,轉身就往外走。

    蔣紹盯着他的背影心裏的滋味兒十分複雜,廢太子他也曾經當過太子,也是皇帝的兒子啊!

    這女人使喚得順溜,這小子腿兒也跑得快。

    霍北言到了錢家,大門虛掩着,他站在門外喊:“有人在家嗎?”

    錢衝一個人躺在牀上睡覺。

    這會兒正在他牀前準備幹壞事兒的黃氏嚇了一跳!

    她手端着裝有金水(粑粑水)的碗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錢衝被驚醒了,黃氏忙鑽到牀底下,沒讓錢衝發現。

    “怎麼這麼臭啊!”錢衝皺了皺鼻子,他穿衣裳準備起身,牀下躲着的黃氏看到牀邊的碎碗,慌忙伸手出去把碎掉的陶片撿走。

    因着太慌了,她的手被沾滿金汁(粑粑水)的碎片給割傷了。

    好在錢衝沒有發現,她就鬆了一口氣。

    黃氏盯着錢家好久了,好容易盯着錢家婆媳兩個都出了門兒,她就帶着金水摸進了錢家。

    錢大娘拿着兩個大包袱出門的,錢嫂子則是被杜大娘喊走了。

    都在一條街上,幾步路的工夫,錢嫂子也沒想着說鎖門兒。

    黃氏乘機溜進錢家,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錢衝躺在牀上睡着了!

    她躡手躡腳地掀開錢衝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扯開錢衝的衣裳,正要去弄錢衝肚皮上的繃帶時忽然外頭有了動靜。

    黃氏氣得要死!

    “你是孫大夫家的哥哥!”先前因爲他的病,家裏鬧騰的時候這個哥哥來過。

    後來他還把孫大夫的錢箱子抱來了呢。

    “哥哥進來坐吧,我娘和阿奶都不在家!”錢衝熱情地招呼霍北言,霍北言笑着搖頭:“我就不坐了,這是嬸嬸讓我給你送的牛奶,你去拿個碗來裝。”

    錢衝聞到了牛奶的香甜味道,他吞了吞口水,還是拒絕:“我不能要!”

    霍北言問道:“真的不要麼?那我就倒掉了,不然回去不好跟嬸嬸交代!”

    嬸嬸讓他辦這麼點兒事兒都辦不好,他的臉往哪兒擱?

    霍北言作勢找泔水桶倒牛奶,錢衝連忙拉住他的袖子:“哥哥我給你拿碗!”

    “你跟我來竈房!”

    霍北言的脣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好!”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竈房,一直注意外頭動靜的黃氏連忙從牀底下出來,在門後探頭探腦地往外看,院兒裏沒人,動靜都在竈房。

    她就貼着牆根兒走,藉着院兒晾曬的衣裳遮擋,繞到大門上,然後迅速閃了出去。

    竈房裏的霍北言正好轉頭往外看,他只看到一片衣角迅速消失在大門處,心裏起了疑竇。

    牛奶倒進了錢家的碗裏,霍北言就對錢衝道:“我嬸嬸說,你現在腸胃弱,只能喝兩小口。”

    “算了,我還是在這裏守着你吧。”霍北言不放心,他捱餓的時候太知道香甜的食物對人的誘惑有多大。

    像錢衝這種家境不好的孩子,哪兒有機會喝什麼牛乳。

    嘗一口能忍住纔怪。

    “哥哥,我會聽話的!”錢衝保證。

    但是霍北言不爲所動。

    牛奶還很燙,錢衝用自己手裏的碗倒扣着竈臺上裝牛奶的碗,拉着錢衝出竈房:“還是去你屋裏等着吧。”

    “你先前是在睡覺嗎?”

    錢衝應道:“對,我在睡覺。”

    兩人進屋,霍北言就聞到一股臭味,但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是用恭桶的,錢衝又是個病人,恭桶放屋裏其實很正常。

    霍北言沒在意,但錢衝就有點窘迫:“哥哥,我沒有在屋裏拉粑粑,我也不知道爲啥屋裏有粑粑味兒。”

    “你上牀休息吧。”霍北言相信了錢衝的話,因爲他的背景和經歷,他這個人很小心敏銳,進入到一個新環境第一件事情就是觀察。

    他發現錢衝的牀邊有陶片碎屑,還有一小塊兒地方是溼的。

    走近了就能發現臭味是從這個地方傳來的。

    錢衝見霍北言盯着地上瞧,他也順着霍北言的目光看去:“咦,我今天沒有打翻水碗啊!”

    “臭味是在這裏!”這時錢衝也發現了。

    他跟着霍北言蹲下細看,也看到了陶瓷碎屑。

    不起眼的幾塊兒碎屑一直往牀下延伸,霍北言換了個位置,一手撐着牀,一手撐着地往牀下看,牀下有好幾塊兒陶碗碎片。

    也一樣有粑粑味兒。

    霍北言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帝王家的小孩兒都有個多疑的毛病。

    沒法子,這一天天的要防備的人太多。

    結果防來防去也沒防住,母后被逼死,外家被滿門抄斬。

    他的思緒發展,瞬間想到了很多,大門口那一片一閃而逝的衣角。

    眼下滿是粑粑味兒的破碎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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