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伺候的美貌丫頭笑臉盈盈地道:“我們世子這般絕世風姿的人,穿什麼都好看!”
“穿常服儒雅,穿官服威風!”
“是啊,滿京城的少年公子,細細數一數,可沒有一個能比上世子的!”另外一個穿着桃紅色衣裙的美貌丫鬟上前來低頭給魏祤腰間繫上玉佩,同時幫他整理腰帶和荷包。
世子剛回來的時候他們清溪苑整天都愁雲籠罩,侯府裏的人都長着一雙勢利眼。
下人們都是不敢對世子使臉子,可卻能對她們這幫伺候世子的人冷嘲熱諷,一頓擠兌。
後來……
還是世子有本事,不但籠絡回侯爺的心,還得了個新的差事。
這個差事可是實職!
還是京衛營這麼好的地方。
“今天是本世子第一天去京衛營當差,不會很忙,等下職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點心!”
“對了,我走之後,記得把我親自寫的帖子交給管家,讓管家派人送出去。”
重新當官兒這是好事兒,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勇毅侯就說要宴請賓客,且看好了日子。
“是!”兩人將魏祤送出門,其中一個就連忙去找小廝把請柬給管家送去。
管家也不敢耽擱,重要的自己親自上門送,不重要的就派人去送。
侯夫人的院兒裏,侯夫人悠悠閒閒地喝着茶,心情很不錯。
她先收到信兒,又命人去半路攔截了給勇毅侯報信兒的人。
算算日子,給勇毅侯報信的人宴席當天能到。
“夫人,庫房裏的海蔘不夠了……”這時,一個管事婆子來稟報。
勇毅侯夫人沒等她說完就道:“海蔘沒有了就報給管家,讓管家去安排採買。”
“過幾日的宴會可是侯府的臉面,是世子的喜事兒,萬萬馬虎u不得!”
“你們再去查一查,看看庫房裏的燕窩夠不夠!”
管事婆子躬身應下,退出去之後就跟外頭的丫鬟婆子道:“夫人對世子真好,世子的事兒夫人都是當自己的事兒在辦!”
“什麼海蔘燕窩……都要不缺,生怕折了世子的面子。”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可不是,這些日子好東西流水一樣往世子的屋裏送。”
“滿京城的勳貴,也就咱們家是這樣的。”
勳貴人家中續絃的多,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的人也多,那些個繼室對前頭的孩子有個面子情算是不錯了。
魏祤春風得意,路上遇到熟人都笑盈盈地跟人拱手打招呼,京衛營在城裏是有衙門的,畢竟是拱衛京城的重要軍隊,頭頭要隨時在京城候着皇帝的召見。
魏祤剛上任,還不用去京郊大營裏,要先去衙門接手一些文書上的東西。
然後熟悉熟悉工作,差不多理順了就會輪值去京郊大營。
衙門裏的新同仁都對他十分熱情,他也挨個兒給發了請柬,請他們過幾日沐休的時候去家裏喫酒。
衆人接了請柬,紛紛拱手祝賀:“恭喜魏大人,賀喜魏大人啊!”
魏祤春風滿面:“同喜同喜!往後咱們都是同僚,還要諸位大人多多撫照啊!”
“晚上下衙,魏某請諸位去醉仙樓喝酒!”
衆人一聽紛紛應下,魏祤這纔跟衆人拱手,跟着帶路的小吏,去了自己的值房。
魏祤讓兩名師爺去按照單據接收文書,他自己打量起值房來地方有點小。
京城是權力中心,他這一次一定要抓住機會,儘快在陛下面前露臉,然後立功升遷!
最好能得到陛下的重用,到時候曾經的罪過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平城姓徐的父子兩個,還有蔣紹那個泥腿子!
想到這裏,魏祤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狠辣之氣來。
還是府裏的那些踩高捧低的人,他的好繼母好兄弟……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蒲山縣。
老蔣家人總算是匯合啦!
蔣銀寶帶着一家人趕到雜貨鋪,守雜貨鋪的兩個丫頭都傻眼了!
“二丫三丫,看到爺奶高興壞了?”
“看到爺奶都不知道招呼了!”
二丫三丫這才強扯起笑容招呼一聲:“阿爺阿奶,大伯,大伯孃!”
說完,三丫就扯着嗓子朝後頭喊:“爹,娘,二哥帶爺奶他們來了!”
看到這一幕,蔣老頭還有啥不明白的?
這一家人故意躲着自己呢!
蔣祿生兩口子聽了聲兒跑出來,臉色都很是不好看,目光掃過蔣銀寶的時候殺氣騰騰。
“爹,娘,大哥大嫂,你們咋來了?”蔣祿生不自在地道。
何氏倒是知道賠笑臉,她笑着迎了上去:“爹孃,大哥大嫂,來,後面屋裏說話!”
家醜不可外揚,蔣老頭率先進了後院,四下打量了一下,就直徑走進堂屋。
直接坐上主位。
他冷冷地盯着蔣祿生看,看他缺了的耳朵,想到兩口子竟然偷了他的錢偷偷地在縣城享福,他心裏的愧疚便消失無蹤。
何氏讓蔣祿生去把店門關了,又讓二丫三丫去竈房給老頭子倒水。
然後將糊弄蔣銀寶的那番說辭拿出來糊弄蔣老頭。
李氏一直怨毒地盯着她,她就跟李氏哭,說:“娘,爲了謀丁老頭兒的家業,我和祿生真的是沒法子回村,就怕丁老頭多心!”
“我和孩子爹想着,等把這份家業都謀到了手上,到時候再拿回村孝敬你們……”
“爹,娘,我們也不容易啊……”
李氏看了眼老頭子,見老頭子陰着臉不吭聲,她也就不敢吭聲。
來的路上老頭子警告過她,這裏是縣城,不是村裏,不許她把村裏那套搬來縣城!
再有,眼前的是親兒子家,不是蔣紹那個野種的家。
蔣祿生慢吞吞地關完門,磨蹭進堂屋。
他心裏對老宅是有恨的。
不過同樣因爲偷過老宅的銀錢,他也心虛。
“首飾你們當了多少錢一樣?”
“可當完了?”
何氏怕蔣祿生說漏嘴,忙搶先出聲兒:“爹,您說啥呢?”
“啥首飾?”
蔣祿生也跟着道:“爹,您說的兒子聽不明白。”
蔣老頭目光幽冷地盯着蔣祿生,沒跟他們掰扯,而是繼續道:“我的那罈子首飾裏,一套點翠的,嵌了八顆紅寶石的牡丹簪子,價值兩千八百兩銀子,拿去當鋪可以當一千兩以上……”
“一套金蓮花嵌綠寶石的頭面價值四千六百兩,拿去當鋪可以當兩三千兩……”
“一對兒羊脂白玉的手鐲,也值當兩千兩……”
蔣祿生炸了:“什麼?竟然值這麼多,那當鋪把我們坑了!”
何氏:……
她怎麼就嫁了這麼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