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棒含糊道:“我想在縣裏瞅瞅有沒有啥我兩個兄弟能幹的活兒,你們也知道,我那老孃……要是兄弟在縣裏幹活兒,就可以把老孃帶來縣城。”
一提他老孃,衆人頓時不再問東問西了,那老太太簡直就是攪屎棍一個,弄走也好!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一走,孫大棒就進了窯子……
巧了麼不是,接待他的正是孫芙。
孫芙現在是被收拾得破了膽兒,再不敢逢人就說她姐夫是千戶。
前些天她第一次接客,跟客人說她姐夫是蔣千戶,請客人幫忙帶話。
客人是熟客,跟窯子的東家是朋友,自然不可能幫她一個窯姐兒。
於是轉頭就把她賣了。
這下就便宜了窯子裏的打手。
孫芙被這幫人弄得死去活來,隨便怎麼哭求都沒用!
老鴇子威脅他,再敢有下次,就把她扒光了扔乞丐堆裏。
如果還不聽話,就扒光了扔大街上,甭管是不是人,都可以隨便兒上。
孫芙嚇得噩夢連連,再不敢了。
她現在就是想籠絡住一個男人,幫她贖身。
只要是肯將她贖出去的人,必然是肯幫她的。
於是接待孫大棒的時候,孫芙溫柔小意得很,又時刻記着老鴇子教的法子,讓孫大棒很是暢快。
外頭的女人果然比自己家裏的有滋味。
孫大棒一想着家裏唯唯諾諾,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他的妻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孫爺,你往後還來找鶯兒麼?”早上送孫大棒走的時候,孫芙淚眼婆娑,一副深情不捨的樣子,勾得孫大棒心癢難耐。
他道:“爺今晚還來,你等着爺!”
孫芙聞言頓時破涕爲笑,她忙上去摟着孫大棒就親了幾口,甜蜜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孫大棒十分受用,擡手捏了捏她的腚,大步走了。
……
蔣紹趕回家的時候孫芸和兩小隻還沒起牀。
看着牀上的一大兩小,蔣紹的心裏頓時脹脹的。
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他脫了外衣鞋襪,輕手輕腳地爬上牀。
煜哥兒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蔣紹將手指湊在脣邊噓了一聲兒,煜哥兒就沒吭聲,他往孫芸身邊挪了挪,給親爹騰出一個位置來。
兒子沒給他趕下牀,蔣紹差點兒沒喜極而泣。
他個兒大,小小的地方只能側身躺着,躺好之後直接把兒子和老婆一起摟進懷裏。
抓住閨女擱在老婆胸口上的小手,往下挪了挪。
滿足!
煜哥兒太多天沒看到蔣紹,心裏也想他了,於是便往蔣紹的懷裏靠了靠。
發現太硌人不舒服,又默默地動了動,靠近香香軟軟的孃親。
親爹啊……
也就騎大馬的時候能把孃親比下去。
噗嗤……
蔣紹當胸口中刀!
還不如一開始就離他遠點呢,靠近又嫌棄地離開……
傷害加N倍!
孫芸是被熱醒的,睡了一身的汗出來。
煜哥兒也是一身汗。
也就姝兒要好些。
醒來睜開眼睛,就見身上搭着一條古銅色的結實胳膊。
轉頭一看,果然是男人回來了。
她動彈了一下,兩個孩子也醒了。
一定是她醒來的姿勢不對,趕緊閉上眼睛重新再醒一遍。
對女兒揚起笑臉的蔣紹:……
好在姝兒第二次睜開眼睛,就眨巴眨巴地喊了一聲兒:“de?”
蔣紹起身將她抱起來,用鬍子扎她小臉兒。
姝兒咯咯笑着躲避:“哈哈哈,癢癢!”
蔣紹下牀,把姝兒往上拋,姝兒笑得更大聲了。
煜哥兒看得目不轉睛,摟着孫芸親了親她的臉。
孫芸從他眼裏看到羨慕的神色,就鼓勵他:“煜哥兒想玩兒就大聲說出來!”
“別忍着!”
“你雖然是哥哥,但是也不用處處都讓着妹妹,很多事情,你們都可以彼此分享。”
煜哥兒好愛娘啊!
抱着孫芸又親一口!
要知道他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想要什麼都是隱藏在心裏,下意識就是不想給孫芸添麻煩,怕自己不乖就會被賣掉。
孫芸爲了改掉他這個毛病,真是耗費了巨大的心神,想了無數辦法。
眼下初見成效。
知道主動親她了!
“爹,我也想拋高高,我還想騎大馬!”有了孫芸的鼓勵,煜哥兒就衝着蔣紹大聲說出來他的渴望。
蔣紹高興得很,哪兒有不答應的。
“好!”
他又拋了兩下姝兒,將姝兒塞給孫芸,然後抱起煜哥兒往天上拋。
煜哥兒沒有像姝兒那樣吱哇亂叫,但也興奮得臉頰通紅。
孫芸幫着姝兒穿好衣裳,給她紮了兩個小揪揪,小揪揪上綁的頭繩兒尖兒綴着紅瑪瑙和綠寶石做小櫻桃。
隨着她腦袋胡亂晃悠,很是好看。
這個頭繩兒還是霍北言攢錢給姝兒買的呢,孫芸覺得霍北言的眼光好得很。
審美水平是相當的高。
“帶煜哥兒去洗個澡,渾身都是汗!”
她自己也得洗洗。
蔣紹放下煜哥兒,又把孫芸撈起來。
忽然被人打橫抱起,孫芸驚呼起來,就被蔣紹拋了起來。
“人人有份兒!”蔣紹說。
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啊!
孫芸翻了個白眼兒,這人幼不幼稚,她又不是小孩子。
“哇哦!”
“涼飛高高!”小缺牙婆蹦蹦跳跳地拍手。
然後拉着煜哥兒一起拍掌。
孫芸無奈,算了,權當哄孩子開心。
等蔣紹將她放下來,孫芸就讓姝兒去找霍北言,她則去洗澡了。
蔣紹沒有立刻帶煜哥兒去洗澡,而是帶着他跟姝兒一起去找霍北言,逮着幾個孩子訓練了一會兒,這才吩咐人備水帶着煜哥兒霍北言一起洗。
男人洗澡不麻煩,就是舀水往身上一頓衝,然後一頓搓。
不過蔣紹在給兩個孩子搓澡的同時,也幫他們按摩穴位和經脈,讓他們運動過後的身體能夠迅速舒展恢復。
霍北言打小就是被伺候慣了的,一點兒都不覺得尷尬,他心裏知道誰是因爲權勢不得不低頭,誰又是出於真心爲他好。
這份情意,霍北言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煜哥兒正是仰慕父親的時候,蔣紹這般,他不只是開心,就是年紀太小,不明白這種感覺叫幸福!
一家人喫完早飯,孩子們去了村學,村長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