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再說什麼添油加醋了！
然而，這次不用蔣紹開口，便有別人開口了。
一位老將軍道：“慢着，還是聽聽她想說什麼吧，不然容易引起誤會，認爲池知府想私下封口，想徇私。”
“畢竟佟玲玲跟池知府是親戚關係……”
池知府看向說話的低階武官，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偏生他又反駁不得。
只能讓人把素心嘴裏堵着的東西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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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一能說話，就指着佟玲玲大聲道：“大人，佟玲玲是想殺了先生，然後嫁禍給定西侯府的小姐！”
“讓人以爲先生是被侯府小姐氣死的，這樣侯府小姐就會名聲掃地，而昨日給她下馬威的先生也會沒命，是個一箭雙鵰的法子！”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佟玲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了什麼？
她的想法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啊！
槽多無口。
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真的！
小姑娘看起來挺聰明的，結果卻是個沒長腦子的。
姝兒也很是無語，就這？
獵人的口袋都還沒敞開，獵物就跑來主動求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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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沒意思啊。
池知府也無語了。
他當知府這麼多年，的確見過一些上了公堂就不敢說假話的，但那都是些從未乾過壞事兒的百姓，不小心幹了一件壞事兒，惶惶不可終日，上公堂可不就招認了！
但佟玲玲不是啊！
她做慣了壞事兒，從來撒謊都不帶喘氣兒的，今兒怎麼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佟玲玲，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池知府厲聲呵斥，他希望佟玲玲能夠清醒一點，趕緊改口供！
她可以說，因爲明月先生的迫害，心生恐懼，於是頭腦發熱，想着若明月先生死了她就可以逃脫魔爪了。
所以才起了歹心。
但她剛捂住就後悔了，立刻鬆開了手，不然那些侍女進來，她也能捂死明月先生。
若是這麼說，她還能逃過一劫。
畢竟她殺人，但是自己主動終止殺人行爲，不是被人發現才被迫放棄。
可她就跟鬼上身一樣，一來就成了對方隊友。
啥都承認！
池知府就算是有心包庇，那也是無能爲力！
“池知府，佟玲玲所說，我們都聽見了，也知道了！”另外一名武官道。
區區商女就想害侯府小姐，還是他們家定西侯府的小姐……呵呵！
去死吧！
池知府被噎了一下。
佟玲玲被池知府一吼，也瞬間清醒了很多，她看着周圍這些人，慌亂地不知道該什麼辦。
下意識就反駁：“我胡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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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那麼想！”
“我真的沒有那麼想！”
“你們相信我啊！”
大家：我信你個鬼，你個小姑娘壞得很！
佟玲玲看大家都不信她，對着她指指點點，不斷搖頭，看她的眼神也跟看垃圾一樣，頓時受不了。
她掙扎着求池知府：“姑父，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這麼想！”
現在晚了。
池知府心道。
“素心，你怎麼會知道佟玲玲的想法？”
“這是你猜的？”
素心連忙搖頭：“回大人，不是奴婢猜的，是奴婢受明月先生的指使安排的！”
“胡說！”池知府打斷她的話：“佟玲玲能聽你的擺佈？真是信口雌黃！”
素心忙道：“大人，請聽奴婢說完！”
“佟玲玲被侯府小姐懟得難堪，捂臉哭着跑回她住的地方之後，就開始砸東西，尋死……”
“下人人們被她嚇着了，就跑去稟告主子佟二爺。”
“佟二爺派了幾個壯碩的婆子將佟玲玲給綁了，關在屋裏，奴婢就是趁着那個時候，尋了幾個丫鬟，讓她們在窗下說先生快死了，若是先生這次真死了，定西侯府的小姐就一定會名聲掃地云云……
她們說完就走，而佟玲玲也是在她們走後，翻窗跳出來，撿了石頭扔進屋裏砸壞瓷器，引得婆子們進屋查看，她就乘機跑去先生屋裏想殺先生……
不止在她窗下說話的丫鬟被奴婢收買，就是進去撞破她殺人的侍女也是奴婢安排的。
只是後者不知情而已，而奴婢故意告訴她們，她們撞破了佟玲玲殺人這一幕，若是不嚷嚷開來，必然會被佟家殺了滅口……”
煜哥兒奮筆疾書，記錄下素心的口供，林舟和姝兒也乾脆幫他記錄，因爲口供要好幾份呢，得往京城送，有可能還得往清河王府送。
素心說地這般清楚，讓池知府不得不命人將幾個涉案的丫鬟帶來當衆審問。
結果丫鬟們說的跟素心說的都能扣得上。
這還有什麼說頭？
商戶女謀殺自己的先生，意圖栽贓嫁禍給侯府貴女！
重罪！
佟玲玲在幾個丫鬟供述完之後，再度發瘋，她狠狠咬了一口婆子的手腕，婆子疼得鬆手，另外一個婆子就再製不住佟玲玲。
然後她瘋了似的撲向同樣被制住的素心，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匕首來，一刀扎進了素心的脖子。
素心是被人押着跪下說話，佟玲玲扎她的脖子扎得賊順手。
血噴得到處都是，站得近的小姐們和夫人們都被濺上了熱乎乎的人血。
嚇得尖叫連連。
還有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現場瞬間一片混亂。
孫芸冷眼瞧着，這幫人一口一個泥腿子，看不上姝兒小舟，她都在小本本上記着呢！
至於武官們的女眷嘛，不好意思，見慣了人血，這種場面她們不怕的！
佟玲玲殺紅了眼，又舉着匕首朝着明月先生衝去。
這老虔婆可不能讓她宰了，蔣紹隨手扯下身邊人的髮簪，朝着佟玲玲的後脖頸砸去。
這個時候，佟玲玲的刀尖兒已經湊到了明月先生的臉上，素心的血滴落在她的臉上，她嚇得失語，雙目圓瞪，呼吸急促至極，胸口也起伏得厲害。
她以爲她要死了。
結果佟玲玲忽然倒下，明月先生保住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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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真是驚險。
在場的人只有蔣紹等高階武將帶了隨身侍衛，文官可沒有這個排場！
但這些侍衛只管自己主人的安危，怎麼可能去管別人。
而抓人的，壓制人的，都是佟府的下人。
防不住突然發瘋的佟玲玲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