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想讓她們去作證。
她們撿回來一條命，哪裏還敢跟大長公主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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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逼你們作證，只是帶你們去國公府躲一躲，再請國公爺想法子將你們送出京城，走得遠遠兒的。”孫芸。
衆人這才鬆了口氣。
（成國公：我謝謝你啊！）
蔣紹從後門進國公府，他手裏有成國公的令牌，自然能進。
成國公知道消息匆匆趕來，蔣紹跟他稍微說明一下，他就立刻命人收拾出一個偏遠的小院兒，命親信守門，讓這些人進去洗漱休息。
孫芸去給面首們治療。
這個院兒裏沒有閒雜人等，孫芸就讓婆子們幫忙。
霍北言的院子裏，成國公問蔣紹怎麼回事兒，蔣紹搖頭說不知道：“這都是芸娘從大長公主府上弄出來的，我只是去接應，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您等等，等芸娘來跟您解釋！”
聞言，成國公也就只好耐着性子等，等來等去孫芸都沒來，成國公就提出去看看。
蔣紹提醒成國公：“去看可以，莫要胡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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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國公：……
這到底是誰家？
啊？
是誰家？
老國公氣成了河豚，但還是跟蔣紹過去瞧瞧孫芸咋還完事兒。
結果進屋一看成國公就倒吸一口涼氣。
牀板兒上躺着的幾個男人被扒光了衣服，他們有兩個身上裹滿了繃帶，還有幾個晾着的，身上沒有一塊兒好肉。
有些地方潰爛的傷口竟然能看到骨頭……
也就只有一張臉能看。
只有臉沒被傷，一個個的長得都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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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成國公發問，孫芸就一邊幫他們處理傷口，一邊對成國公道：“他們都是大長公主府上的面首，所謂失寵就給錢放回老家過富足的日子是假的，這些人失寵之後都會被關入大長公主府的地牢，遭受非人的虐待，直到死亡，就送去楊金泉的鐵匠鋪，投入鑄劍爐中……
這些婆子和我一樣都是粗使僕役，我們負責將屍體送去楊金泉鐵匠鋪，然後燒完屍體，就燒我們……
他們幾個是裝死想逃出大長公主府，卻沒想到，便是活着出了大長公主府，等着他們的卻是楊金泉的鑄劍爐……”
“對了，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楊金泉，還有，楊金泉是大長公主的產業。”
“他們用活人和被折磨死的人鑄刀劍，就是爲了讓刀劍染上戾氣和殺氣……”
“這個法子，大長公主是知道的。”
“鑄劍的人和負責將我們送鐵匠鋪的太監親口說的。”
成國公瞪大了眼珠子：楊金泉？
讓大周武將以及江湖中人趨之若鶩的楊金泉寶劍和寶刀竟然是那般煉成的？
成國公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連忙將腰間的刀取下來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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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回頭還請您先將他們安全送出京城，離開得越遠越好，最好送去邊境，省得被大長公主的人找到。”
婆子們聞言連忙跪下給成國公磕頭，求他救命。
成國公嘆息一聲：“好，本國公來安排。”
這個不算亂說話吧？
成國公想。
婆子們十分感激，又咚咚磕頭。
面首們想掙扎着爬起來，被孫芸吼回去了。
成國公連忙從屋裏出來，重新跟蔣紹回到霍北言的院子裏。
“孫大夫怎麼想着要去查大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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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來不是來找殿下的，是來找你媳婦的？你媳婦先你一步進的京城？”對於自己最後纔看破事實真相的成國公，覺得此刻心很塞。
蔣紹不認賬：“先找殿下，然後才知道我媳婦兒跑去大長公主府了。”
霍北言給蔣紹打掩護：“嬸嬸是爲了我，她在幫我！”
嬸嬸？
蔣紹忽然登門，成國公就已經猜到蔣紹夫妻和霍北言的關係了，他又不傻，擺明了的啊這是！
但這關係也太親密了吧？
他好奇，但是他不問！
好奇害死貓！
他不要當貓！
知道得越多，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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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好像你不知道就沒在賊船上一樣！）
成國公就徹底不說話了，他護着霍北言，但僅此而已，並沒有摻和進霍北言的事情中去。
即便他現在已經在霍北言這條船上了。
老頭兒還是有自己的堅持。
他護衛的是大周，不是某個皇子。
成國公不再問話，直等到孫芸過來。
孫芸一過來，霍北言就張羅喫飯：“飯吃了再說，嬸嬸肯定累壞了。”
說完他就和梁老先生從竈房裏端出幾碗面來：“先喫碗麪墊墊肚子。”
成國公一驚，這是誰做的？
他看向梁老先生，梁老先生笑道：“是殿下做的，老夫就是打下下手，幫着洗了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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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言得了誇獎，臉笑出來一朵花兒。
成國公還是頭一次見霍北言笑得這般開懷。
他的眼神非常溫柔，看着孫芸和蔣紹的時候充滿了孺慕之情。
蔣紹往椅子背上一靠，笑看着成國公：“您啊，別猜了！”
“殿下逃亡的時候，化名霍北言，被我媳婦救下，然後跟着我們住了幾年。”
“我來這兒，您兒子幫忙打掩護，咱們啊，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您在這兒彆扭啥？”
成國公的拳頭硬了，他想打死蔣紹。
“有些事兒，不是您想置身事外，就能置身事外！”
“我也沒強求您一定要跟殿下綁在一塊兒，只是有些事兒不想瞞着您，萬一往後有什麼，您也能迅速判斷，並且做好保存家族血脈的準備。”
“您也知道，身在官場，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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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天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