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夫人們附和：“是啊，佟顯貴有兩個糟錢兒他就飄，嘴巴沒個把門兒的，若他沒有後臺，罰了也就罰了。”
“可他身後不是跟着大長公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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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侯的功勞咱們都知道，可再大的功勞，也抗住不勳貴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嘴，您說是不是？”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佟顯貴已經知道錯了，不如讓他來給您和定西侯磕個頭認個錯，這事兒就過去了，您看行不行？”
“跟大長公主對上，對侯府真的沒有好處。”
“您也不想，您和定西侯用命拼出來的功業，就這麼沒了吧？”
“對啊，夫人，咱們真沒那個能力跟大長公主較勁兒！”
喔。
擡大長公主來壓她啊？
“哎喲，諸位夫人說得我好怕啊！”孫芸做出一副憂心狀：“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外頭都傳遍了，佟顯貴說，大長公主要讓我們定西侯侯府家破人亡！”
“我這還沒跟大長公主作對，她就要我們全家的命，這會兒便是我認慫，她會放過我們？”
夫人們見她這般，以爲她害怕了，心裏就都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來。
“您放心，只要您這邊兒願意化干戈爲玉帛，佟二爺也答應了，他一出來，就從中牽線替侯府說情。”
“就是，咱們這些人跟京城搭不上線，想送禮都沒有門路，侯府還真不能處置了佟二爺，沒了他，這中間傳話的人都沒有了！”
孫芸靜靜地看着她們說，等她們車軲轆話說了一圈兒又一圈兒，口乾舌燥的時候問：“諸位夫人能保證佟顯貴當這個中間人不會乘機報仇？將侯府往死了整？”
“如果諸位能保證，就請立個字句，如果諸位不能保證……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們是站在佟顯貴那邊兒等着侯府倒黴的啊？”
衆人：！！？？
這話怎麼接？
完全接不了啊！
如果否認，孫氏就讓你立字據，如果承認……承認個屁啊！
定西侯府暫時還沒垮臺呢！
“夫人，我們來跑這一趟，是佟家人跟我們發了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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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芸不說話，就看着她們，然後，這幫夫人有些說不下去了，發誓這玩意兒，信的人賊信，不信的人也多了去。
“既然你們都不敢保證，那我可不敢就這麼跑去知府衙門說這是個誤會，把佟顯貴放出來，放他出來幹啥？
往死裏咬侯府？
本夫人還沒那麼下賤！”
“所以啊，侯府總不能白白就被針對了，要死，也得拉上幾個墊背的不是！”
說完，孫芸的目光雨露均沾，從每個夫人的臉上劃過，劃拉地夫人們毛骨悚然。
“不如趁着京城的旨意還沒來，先搞死幾個跟侯府作對的！”
“再搞死幾個看不順眼的！”
“搞死一個不虧，搞死兩個賺一個！”
孫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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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位夫人都是一個哆嗦，她們怎麼覺得定西侯夫人這話是在說她們？
爲首的夫人咳嗽了一聲兒道：“定西侯夫人，您這話說得也太簡單了，官場可不是戰場，提起刀就殺就行了，也不像您行醫，有病就治病，沒病就不搭理。”
到時候兩邊兒各自鬆動一點兒，這不就成了好事兒麼？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您說是不是？
化敵爲友纔是正經！”
衆人紛紛附和。
孫芸笑道：“我這個人，向來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這件事恕我不能苟同諸位的想法，我們侯府是要跟佟顯貴這樣的不將王法看在眼中，將大長公主看得比皇上重，比國法重的人鬥爭到底！”
“不如這樣，咱們來賭一賭，就賭陛下英明神武，便是再寵愛大長公主，也不會因爲她而不顧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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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敢不敢賭？
你們贏了，證明我們侯府倒黴了，說我不聽勸，後附活該倒黴！
你們輸了，就賠錢，怎麼樣？”
“諸位夫人賭還是不賭？若是不賭，那本夫人就當諸位今日上門是在消遣侯府，那麼……墊背的……”
婦人們被孫芸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稀裏糊塗地就立下了賭約，爲首的夫人賭的是兩萬兩銀子，其他人都是一萬兩銀子。
雖然她們都認爲孫芸不可能贏，但是往外走的時候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爲啥她們出錢，定西侯夫人不出錢？
這公平麼？
“哎呀，管啥公平不公平，反正到頭來輸的也是她！”上了馬車之後，一位夫人道。
“她不聽勸，我們也沒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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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武將真是……真是一根筋，以爲幹啥都跟殺敵一樣，提刀砍就是了？”
“可不是，偏生定西侯夫人也是個油鹽不進的，哎……要不說娶妻娶賢，娶妻不賢禍害三代！若定西侯娶的是高門大戶的女兒，早就替他轉圜了，哪裏會像孫氏，跟定西侯一樣不知好歹！”
“行了，咱們來勸了，勸不動咱們也沒法子。左右定西侯鬥不過大長公主，讓佟二爺在牢裏多住些日子吧，總有出來的時候！”
衆人紛紛點頭。
（佟二爺：多住個屁啊！牢房條件差，價錢貴，就是地主家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衙門上上下下多少張嘴，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多少金銀都填不滿他們的胃口！）
孫芸真是美滋滋啊！
她就說嘛，一大早就有喜鵲在枝頭唱歌兒，這不就有人上杆子上門送錢來了麼！
哎呀，一共來了五個人，到時候就有六萬兩的進賬了！
這個錢好掙，比搶來得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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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這種機會不多。
知府府上。
池知府的人來跟池知府稟報，“……大人，幾位夫人從侯府出來了，她們不但沒有勸動定西侯夫人，反倒是跟定西侯夫人立下賭注，定西侯夫人賭陛下英明，絕對不會爲了一個大長公主而不顧法度，傷功臣的心。”
“她還說，既然無論如何大長公主都要定西侯府死，那她還怕什麼，自然是要拉幾個墊背的……”
“大人，定西侯夫人好像一點兒都不怕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