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心裏想什麼,嘴裏就說了什麼。
完全忘了孫芸還在呢!
範氏瞪了他一眼道:“又不是讓你將平城的書院給關了!你難道就不能京城半年,平城半年嗎?”
“還有,京城建了青山書院,平城舉人以上的學子就可以上京城來念書,順便也好讓他們見識見識京城學子的厲害,莫要在平城閉門造車坐井觀天!”
“書院是死的,人是活的!”
“而且,就算是你不回平城,也可以收集京城各大書院學子們的文章等命人送回平城,這對平城青山書院的學子來說,也是大好事一件!”
“這世上,從來沒有誰離不開誰的事兒,也沒有誰離開誰了就不行的事兒!你當書院裏的先生都是草包嗎?離了你就教導不出學生來了?”
“那等你死了,青山書院是不是就該關門大吉?”
滄瀾先生:……
首發&:塔>-讀小說
對喔!
他一着急什麼都忘了!
孫芸連忙見縫插針:“您放心,到了京城我給您配藥膳,保準兒把您的身體養好,另外,您每次回平城,侯府會派人護送您,安全上您不用擔心!”
“您若不回去,有什麼東西要送回平城的青山書院,儘管吩咐侯府的人……”
滄瀾先生這下痛快了:“行,就這麼辦!”
範先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人這麼蠢笨,也不怕把你的學生們都教得呆板迂腐。”
滄瀾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這不是着急麼。”怕你不要我了啊!
老先生委屈。
老先生有苦難言。
滄瀾先生兩口子下了決定,接下來等聖旨的日子,老先生夫妻兩個就在爲離開做準備工作。
塔讀^小說更多優質免費小說,無廣告在@線免<費閱<讀!>^>
當然不能太明顯,不可以被人發現。
滄瀾先生也是打算走的時候就帶幾個學生走,反正來年就該科考了。
時間過得飛快,聖旨到了的時候,整個平城官場都震動了,不少人後悔先前巴結定西侯,特別是那些被迫給青山書院和醫館等地捐錢的富商們,簡直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定西侯會離開平城,早知道定西侯手裏的兵權會被奪,他們就不該害怕,就不該嚇得晚上睡不着覺,就不該捧着銀子去打水漂!
然而,現在後悔晚了!
還有一些官員也是,心裏五味雜陳。
瞧着定西侯好像很厲害,鬥敗了大長公主,鬥敗了七皇子,還以爲他能穩穩當當地在西北站穩腳跟,他們就跟定西侯表了忠心,結果前腳表忠心,後腳定西侯就被皇帝奪了兵權,召回京城。
現在想想,大長公主也好,七皇子也好,那都是皇帝的親人。
皇帝表面上大公無私,心裏難道會不恨蔣紹這個讓他不得不處置親人的人?
不能夠啊!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池知府也沒想到朝廷竟然會來這一出,他也十分懊悔,怎麼就覺得蔣紹夫妻命好,怎麼都能逢凶化吉?
看來,這世上並沒有運氣能一直好下去的人。
於是,先不說武官們的想法,文官們自打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刻離蔣紹一家遠遠的,生怕跟侯府沾上關係,把晦氣帶回去。
還叮囑自家的孩子,要遠離定西侯世子。
定西侯一家子去了京城,搞不好就是一個死字等着他們在。
現實得很。
這幫孩子本來就不喜歡煜哥兒的態度,他們覺得煜哥兒實在是太目中無人,從沒有看起過他們。
偏發生了幾件事情之後,家裏要求他們討好煜哥兒,他們自己也是打心底犯怵,就只能壓着性子在煜哥兒面前伏低做小。
這下知道定西侯一家子要去京城,並且去了京城沒有好之後,一個個的就抖了起來。
看到煜哥兒就在他面前陰陽怪氣一番,說什麼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永遠都上不得檯面。
說什麼明明是山豬,非要妄想變天鵝,屬實是沒撒尿照過自己的長相。
他們怕劉琴,只敢在言語上刺激煜哥兒,並不敢動手。
煜哥兒並沒有放在心上,就當他們在放屁!
就是錢衝等人爲煜哥兒不平。
“哼!他們以前恨不能隨時都粘着煜哥兒,現在卻把煜哥兒當成什麼髒東西。”
“可不咋的,都是勢利眼!呸!”
“一個個的嘴裏噴糞,都他孃的是狗孃養的!”
錢衝等幾個村裏來的孩子實在是憋不住這口氣,就偷偷套了這些人的麻袋,狠狠地揍了一頓。
揍完還往麻袋上澆糞水,誰讓他們嘴臭?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這幫人捱揍之後鬼哭狼嚎般跑回去告狀,“肯定是蔣煜那個狗雜種!”
“除了蔣煜,沒人敢這般對我們!”
“爹,不能放過他!”
“侯府敗落了,他一個敗落的侯府世子憑啥這麼囂張!”
有腦子清醒的,罵了一頓自己孩子,侯府敗落那也是侯府,他們是平民,平民就不能跟勳貴拼。
再說了,蔣紹進京有的是痛打落水狗的勳貴,他們看着就行了,幹啥要湊上去找不痛快。
也有那等囂張的人家,認爲反正侯府即將敗落,一條沒了爪牙的狗,有個錘子好怕的,於是便帶着人找上門去,讓蔣紹給個說法。
他們糾結了不少人圍堵了侯府大門,引來無數圍觀者。
錢衝等人頓時慌了,跑去找蔣紹認錯。
“侯爺,打人破糞的是我們,我們給侯府惹禍了!”
“侯爺,我們這就去跟他們說清楚……”
蔣紹沒開口,只是問站在自己身邊的煜哥兒:“煜哥兒,你覺得應當如何處理?”
煜哥兒就問錢衝等人:“你們套麻袋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錢衝等人搖頭:“沒被看見,他們應該是猜測的,畢竟他們最近都在謾罵世子!”
煜哥兒擺擺手:“沒看見就行!”
說完他就朝門外喊:“來人,將外面鬧事的人抓起來打三十棍子,然後押送去府衙,盯着池知府判案!”
圍攻侯府,可不是輕巧的罪名。
“跟池知府說,侯府還沒垮呢!”
“他敢徇私,侯府就能在垮掉之前先弄垮他這個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