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謠言的人也被蔣紹查到，我們的人損失慘重！”
有人進來稟報，晉王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又是蔣紹！”
“此人真是陰魂不散！”
說完晉王咳嗽了起來，他眼睛微眯，對來人道：“去跟欽天監那頭說，無論如何，讓皇帝立刻去上林苑秋獵！”
“暗中調兵，不能讓太子回京。”
“是！”
“咳咳咳！”來人退下之後，晉王又咳嗽了起來。
處子血其實並不是給皇帝煉丹用的，而是給晉王泡藥浴的藥引。
晉王故意讓人抓了幾個貴女搞出人命，兩個方士也是他自己決定要捨棄的，爲的就是敗壞皇帝的名聲。
皇帝名聲敗壞，他奪了皇位天下人才會拍手稱快。
不會動不動就有人跳出來說他不對。
至於蔣紹。
等他當了皇帝，這個蔣紹還不是隻能俯首稱臣！
到時候弄個罪名弄死他，再用他的兒女牽制孫芸，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弄到手。
倒不是爲了美色。
而是爲了她的醫術。
經歷了這一次，晉王更加能深刻體會身邊有厲害醫者的好處。
身邊有厲害醫者，相當於多了好幾條命！
晉王一點都不怕孫芸不臣服，等他當了皇帝，可以承諾讓孫芸當貴妃，她的生的兒子當太子。
沒有人能拒絕這種誘惑。
……
“皇帝要秋狩？”聖旨下來的時候，蔣紹眉頭皺得死緊。
“馬上就要冬天了，他秋狩？”
“皇帝真是越來越糊塗了！”蔣紹道。
孫芸：“自從他斷了藥性子就變得偏激多疑，這很正常！”
藥物戒斷之後的反應，身體驟然虛弱，皇帝內心恐懼，又因爲能給他提供丹藥的人死了，他心裏有氣沒處發！
歷史上年輕的時候勵精圖治，開啓太平盛世，晚年的時候昏庸無比，殺老婆殺兒子殺忠臣衆叛親離，甚至是引發叛亂匆匆逃竄的皇帝不少。
“幸好小言不在京城，不然日子難過！”
“秋狩就秋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做好準備，咱們以不變應萬變！”
“還有，得派人通知小言，讓他加強防範。”
“搞不好這次是有人在搞幺蛾子。”
“不管如何，小心準備總是沒錯的！”
聖旨讓隨行的大臣帶上家眷子女兒孫，雖然以前也可以讓大臣們帶家眷子女兒孫，但並沒有寫到聖旨上。
而是照規矩，幾品官員帶幾個這樣。
不像這次，直接下旨讓官員們把子女兒孫全帶去。
“我得跟錦衣衛一起負責護衛，到時候你們得單獨去。”蔣紹道，“讓雨天回來保護你們，另外，帶上王婆，家裏的毒藥全帶上！”
“回頭再給王婆幾萬兩銀子，讓她隨便花！”
孫芸笑了笑：“好！”
蔣紹還是不放心，“護衛方面……”
孫芸：“給孩子們拍夠護衛，我身邊不用留什麼人。”
“我一個人反倒是安全些。”
蔣紹想起孫芸的洞天福地，那東西不能讓人瞧見。
於是道：“好！”
劉琴要帶上，王婆劉琴跟着姝兒和林舟，雨天易容跟着煜哥兒，然後暗地裏明面上再放一些侍衛。
錦衣衛提前去上林苑檢查，蔣紹的黑虎營跟着皇帝，綴在御林軍的周圍。
蔣紹緊張秋狩，但是孩子們卻很開心。
這是他們來京城第一次去皇家獵場。
煜哥兒已經在書學學習了，但他還是和楊六等人住在一起，楊六和鍾三在煜哥兒的鞭策下進了算學乙班。
兩家人感謝煜哥兒得很，兩家老夫人見到煜哥兒就是心肝兒寶兒，把自己的老兒子大孫子全忘了。
最悲催的是言七，他恢復了之後，重新進到國子監，發現兄弟們全都變得上進了。
只有他還在拋棄班窩着。
以至於他的親爹每次看他眼神都特別複雜，說楊六這樣的人都能上乙班，你爲啥不能？
言七也想知道他爲啥不能啊啊啊啊啊！
但言七到身體傷得兇，親爹也不好逼迫太過，不上進就不上進吧，伯府又不是養不起他。
不過常青伯有意將言七記到原配的名下，只是他身體還太弱，常青伯不想讓他再出意外，這纔沒動彈。
得等他再養養。
言七最痛苦的是，兄弟們常常攬着他的肩膀嘆氣：“言七啊，你再不努力，以後就跟哥們兒們差距越來越大了！”
“總不能煜哥兒都當首輔了，你還啥也不是吧！”
言七：……
你們對煜哥兒真是蜜汁自信。
你們咋不說他將來能當皇帝呢？
天兒冷，幾個人湊在煜哥兒的馬車裏，國公府的馬車大一些，他們可以在裏頭喝茶打麻將。
四個人剛好。
一路打麻將到上林苑，感覺時間眨眼就過了。
就是傷錢。
全被煜哥兒給贏走了。
煜哥兒絕了，能算牌，並且算得非常準。
你問他爲啥那麼厲害，他就說：“好好學算學。”
言七：……
由於玩兒法叫：血戰到底，所以學渣七是最慘受害者。
到了上林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內侍們迎着各家人去定好的地方安置，國公府安置得比較早，其他大臣得排隊等。
品階低的得等到半夜。
山裏已經下雪了，氣溫比城裏低一些，讓這些官老爺們和他們的家眷在冷颼颼的夜裏等着屬實遭罪。
可皇帝不管你這些。
大臣們也不敢有怨言，這是皇恩浩蕩！
到了上林苑，就是皇帝也只能住帳篷，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打獵就是打獵不是讓你來享受的。
這次來得匆忙，上林苑準備不充分，能在短時間內將帳篷搭起來已經不錯了。
故而炭火只准備了皇家的，沒給臣子們準備。
有些人家帶了炭火還好，有些人家就忘記帶了，半夜發現沒有炭火也沒法子，只能忍到第二天再派人去問。
回京城買是不可能的，來了上林苑沒有皇帝的允許，誰也不能擅自回京。
國公府其實也沒準備，奈何孫芸有空間啊，她拿出銀霜炭，別人只當她細心。
楊六鍾三言七家裏都沒帶炭火，幾個人乾脆去煜哥兒的帳篷蹭，煜哥兒還分了些炭火給楊家鍾家的老太太送去。
兩個老太太平日裏對他很好，他自然要釋放一二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