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沉,我已經落在臺階下,背後傳來的疼痛肆虐着衝向腦海,我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白夭夭站在臺階上詭異的笑着,手裏多了一捧慘白的玫瑰。
忽然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可是,還沒等我恢復力氣從地上掙扎起來,她便從樓梯上走下來,距離還有兩三個臺階的時候,故意躺下身子,慢吞吞的從上面滾落下來。
她滾落到了我身邊,臉上已是一片溼潤。
我冷笑,嘲諷,“白夭夭,何必呢常遇爵不在,裝這些給誰看”
她傲嬌的一挑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掏出手機,撥了一串數字。
雖然我不知道她打給的誰,但看她的樣子,打給的只有常遇爵。
我被誣陷了一次又一次,而她始終不厭煩栽贓陷害的把戲,而我也防不勝防的一次又一次掉進坑裏,滿身傷痕的爬出來。
果不其然,電話那邊傳來了常遇爵瘋狂咆哮的聲音,“姜妍,你給我等着,等着”
而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晃了晃手機,平躺在地上僞裝案發現場。
我再也忍不住了,掙扎着爬起身,抓住她的頭髮,使勁了拉扯,“婊子,我肯與你分享我的丈夫,你卻不滿足,要至我於死地,好啊,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同歸於盡好了“”
我徹底抓狂了,明明懷孕了身手很笨拙,卻還是忍不住手腳並用,如果她沒懷孕,我一定會坐在她的身上,發泄我的怒氣。
我一定讓她後悔她今天的所作所爲,姜妍從來都是嘴上功夫,還沒真的發過怒,這次犯我禁忌,我又怎麼會輕易的饒過她。
我不知道我拉扯了她多久,我只知道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想伸手過來阻攔,又不敢。
常遇爵趕到時,我正騎在她的胸上,離她的肚子不到兩公分的距離,而她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痛苦。
“姜妍,你給我起來”
他的一聲吼,讓我猛地停下手,我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推了下去。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對我的絕望,他對白夭夭的擔心。
我嗤笑,笑的撕心裂肺,指着不遠處的他,冷哼一聲,“常遇爵,我就是要打死她,我就是要打死她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她假裝姜心是一件多麼錯的事”
常遇爵聽到姜心的名字,明顯的愣了一下,但只有那麼一下,便轉瞬即逝。
許是白夭夭也察覺到常遇爵的顫抖,委屈的撇着嘴,一個勁兒的指着我告狀,“遇爵,你不要聽她瞎說,我又不認識什麼姜心,都是她,她說我霸佔了你,她說她恨我肚子裏的孩子,她要奪走我們的孩子,我拼命保護,拼命保護,卻還是沒注意被她推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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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一句話不說,就那麼愣愣的看着常遇爵,我想知道常遇爵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點。
鑽心的痛在胸口氾濫,我捂着胸口,只感覺一股血腥味從口腔裏傳出,昏了過去。
我想抓住不遠處的常遇爵,只要倒在他的懷裏我就心滿意足。
可是,他抱着白夭夭踩過我的手腕,都不曾一頭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我。
我絕望了,心掉入萬劫不復的懸崖再也沒有了聲響。
常遇爵,常遇爵原來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哪怕有那麼一瞬間的一點點好感。
我被送往醫院時,意識很清楚,我知道我在另一輛救護車上,車上走有一個司機,一個護士,還有張媽。
我其實並沒有大礙,根本沒有感覺到肚子處傳來的異常。
懷胎了八個月,還有一個月就要到預產期的我,早已經跟腹中的這個小寶寶建立了很深的默契,他有一點的風吹草動,我都能瞭如指掌。
當我在病房裏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灰白的房頂,而是常遇爵那張灰白的臉。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站在這,但是第一眼就看到他,我依舊給了自己希望。
常遇爵是擔心我纔來這裏的,是因爲心裏還是有我的。
可是,我想多了,常遇爵怎麼可能擔心我,如果家裏有條狗,我怕,我還沒家裏的那條狗有地位。
“常遇爵,來這裏幹什麼,你不相信我來這裏幹什麼”
我撇轉了腦袋,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對我來說,每一眼都是一種煎熬。
腦袋上沒有任何防備傳來的疼痛,那我忍不住倒吸涼氣,哀嚎了一聲,“你幹什麼”
那雙似古潭一般幽深的眸子裏竄着火星子,時不時的往外迸發,他強迫着我盯着他的眼睛,“姜妍,你要什麼沒有,要孩子我給你了,要家我給你了,就連姜心的命你都拿去了,你難道還妄圖連我的這條命也一起拿去嗎”
我怎麼會捨得拿去他的命呢他是我的命,把他的命拿走,那我哪裏還能活的下去。
委屈的淚珠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一眨吧眼鏡,它便順着臉頰往下流,沁入髮絲。
我動了動他的手,“常遇爵,你的命我不稀罕要,白夭夭的命以及她肚子裏那條野種的命我更不稀罕,會髒了我的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有潔癖,我很早之前就說過的。”
他手上的力氣明顯的大了幾分,警告着我,“姜妍,這是我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你就在醫院裏待着等着生完孩子滾蛋就可以了,你從今天開始不要再靠近白夭夭一步,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準靠近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