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爲，皇上深夜召自己過來，是爲了讓自己侍寢。
沒想到，竟是爲了公務。
盧欣然心中一陣苦笑，道：“皇上，您說吧，臣妾洗耳恭聽。”
秦昊問道：“最近一段時間，通天閣的生意怎麼樣？”
盧欣然答道：“託皇上的福，大量的礦物，源源不斷從漠北的礦場開採，運回大夏。”
“除了黃金和寶石之外，漠北產的白銀品級極高。”
“通天閣打出來的首飾，更加精美。”
“而且，大部分百姓，手裏都有了銀子，富裕了起來，能夠買得起金銀首飾這種奢侈品，因此生意還不錯。”
秦昊點了點頭，眸光閃爍，道：“通天錢莊呢？情況如何？”
盧欣然微微一怔。
自從發行大夏寶鈔以來，通天錢莊的生意便風生水起，節節攀升。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先前的那一場銀荒，讓通天錢莊一蹶不振。
秦昊趁機將通天錢莊改制，改頭換面，收歸朝廷所有，成立了大夏錢莊。
雖然還是通天錢莊的原班人馬。
甚至，錢莊的地點都沒有更改，只是換了個一個牌匾。
可是，對於百姓來說，大夏錢莊跟通天錢莊截然不同，完全是兩碼事。
通天錢莊的幕後老闆，往小了說是通天閣，往大了說是墨門。
無論通天閣和墨門，都是私人機構，後臺不夠硬。
大夏錢莊的後臺，則從私人變成了公家，變成了朝廷。
有了朝廷背書，大夏錢莊抵抗風險的能力，遠遠超出通天錢莊。
現如今。
南洋諸國進行貿易，所用的貨幣，不再是黃金白銀這些硬通貨，變成了大夏寶鈔。
甚至。
一些洋人的船隊，也願意用大夏寶鈔進行交易。
在秦昊的佈局之下，大夏寶鈔隱隱有替代金屬貨幣，成爲世界貨幣的趨勢。
不過。
通天錢莊並未完全消亡，只是規模極度縮小。
如今所剩下的業務，也只剩下儲蓄和放貸，不再承擔印刷貨幣的責任。
盧欣然的思維急轉。
皇上忽然問通天錢莊幹什麼？
是因爲朝廷的財政赤字太嚴重，急需錢來週轉，拆東牆補西牆？
十之七八，是這個原因。
畢竟，朝廷以前沒錢的時候，就曾經大舉舉債，從通天錢莊借錢。
盧欣然深吸一口氣：“皇上，通天錢莊的規模大不如前，已變成了一個小錢莊。”
“裏面的銀子也不多。”
“如果皇上急需用錢。臣妾...臣妾可以想想辦法。”
“不過從裏面調出來的銀子不會太多，至多有一千萬兩銀子...”
一千萬兩銀子，對任何人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天文數字。
可是，對於如今的大夏來說，一千萬兩銀子，卻是塞牙縫都不夠。
畢竟。
皇上想要修建京杭鐵路，光是從江南的世家豪門手中買地，都至少要三千萬兩以上。
不過，盧欣然已經盡力。
一千萬兩銀子，是通天閣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