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的臉瞬間拉了下來,語氣中也透露出對秦虎的異常不滿。
而那些士氣昂揚的將領們,也紛紛冷哼起來。
“是啊,秦小侯爺何必在這裏危言聳聽譁衆取寵呢。”
“秦小侯爺自以爲在扶余城立了功,所以不可一世,生怕我們搶了他的風頭,所以才說這種不着邊際的話吧。”
“遼東國窮途末路,我們吹口氣都能把他消滅,你居然勸我們停止攻擊,徐圖緩進,就不怕人家說你是奸細嗎?”
秦虎沉着臉說:“兵法有云,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我們對這裏的地形,一無所知,一味切入縱深,這根本就是兵家大忌。”
“而且我看文德的軍隊,敗而不亂,十分詭異,分明在誘我軍深入,在這種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我們本應該謹慎小心纔對。”
“又是你的兵法,上次我們已經領教過了,這次就算了吧。”宇文述捋了捋鬍鬚:“我兒若是害怕,可以留下來殿後,我等自行向前就是。”
“義父!”
“不要再說了,把我的臉都丟盡了,此事就這麼定了,明日一早,全軍追擊,秦虎率領本部人馬一千,殿後!”
“謹遵將令!”衆將齊聲轟諾,臨走的時候,每個人都斜着眼睛嘲諷的看着秦虎。
而宇文述也沒有再對秦虎說什麼,轉身走了。
秦虎心裏一陣嘆息,他想再找宇文述說說,畢竟也是三十萬將士的性命,種種跡象表明,文德必定預留了詭計,否則不可能敗的這麼從容不迫。
“小侯爺,大將軍心意已決,你再去說也於事無補,如果貽誤了戰機,反而把自己身陷險地,還是算了吧。”
這時候,羅藝走過來,衝着秦虎搖了搖頭。
而秦虎想了想,也只能作罷,回自己帳篷裏面去了。
不過他回到帳篷裏面之後也沒有閒着,而是召集了他下屬一千驍果軍的十名百夫長開會,讓他們找一些工匠過來。
秦虎早就有心改革大虞軍的武器裝備,無奈他根本沒有班底,如今總算是有了一千驍果軍聽他指揮,但時間似乎又有些緊迫了。
“高大哥,孫大哥,張須陀。”
目前這三個人算是秦虎在本部兵馬之中的親信,而且三人都勇猛善戰,是他很可靠的臂膀。
“屬下在。”
秦虎在他的營寨裏面點起幾十支火把,照的他臉上本來就十分嚴峻的表情更顯沉重。
“我前段時間交代給你們的事情,你們三個人辦的怎麼樣了?”
“將軍,我們三個人這些天一直沒有閒着,每天除了行軍,打仗,喫飯,就是按照你的圖紙,打造軍械,目前差不多完成了吧。”
“這麼快?”秦虎問道。
高達笑着說:“兄弟,你說的那種盾牌,用我們軍中的盾牌改一下就可以,你說的那種5米長的長槍,我們雖然不明白有啥用,但工匠們每人每天可以做十幾把,當然就顯得快一點了。”
“好,今天晚上把這些東西全都集中起來,我有用。”
“明天早上,主力軍團會東進,我們留下來殿後,到時候,讓士兵們早早的起來,我們雖然處在後方,一樣不能懈怠。”
秦虎吩咐了兩句之後,沉思不語,半天才說:“還有,你們手下要是有什麼人才,可以推薦給我,我會破格提拔,都下去準備吧。”
衆人抱拳行禮,轉身離去。
而秦虎看到張須陀站在原地沒動,就問道:“張大哥,你怎麼不走,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哦。”張須陀低聲咳嗽了一下:“那個,剛剛將軍說有人才的話可以推薦給你,所以我心裏有點想法。”
秦虎眼前一亮:“目前大戰在即,人才難得,張大哥有話儘管直說。”
秦虎知道張須陀的履歷,張須陀山東齊郡人,雖然出身不高,但三代人都在軍中做過小官,他不是驍果軍的嫡系,跟自己一樣,他是被破格提拔到驍果軍效力的。
進入驍果軍之前,張須陀是齊郡一名郡丞,曾經率領郡兵擊敗過起義軍首領王薄,裴孝才。
因爲作戰異常勇猛,入選驍果軍,是孫宣雅的老鄉。
孫宣雅前段時間得到的情報,就是張須陀對他講的。
張須陀這個人,沒什麼帥才,但他打仗不怕死,能夠和弟兄們同甘共苦,每次作戰都是衝鋒在前,所以在郡兵之中威望那是相當的高。
因此,秦虎一聽說他要推薦人,頓時感覺非常開心。
“張大哥,你說的人在哪呢?”
張須陀說道:“這兩個小兄弟,是跟我一起從下面選拔上來的,但因爲他們出身卑微,所以只能在驍果軍之中當個小兵,目前就在我的屬下,連什長都不是。”
“不過將軍可以相信我,我推薦的這兩個人,我敢說,如果將軍給他們機會,他們肯定是最勇猛的戰士,我以前擊敗王薄,靠的就是他們的幫助。”
“我信你。張大哥,立即帶他們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