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愕然,他心想,這小孩腦子有病吧,那劉元進要是那麼好打,吐萬緒早把他打趴下了,還用得着你。
你這麼自大,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小侯爺真是這麼想的?”王世充問道。
秦虎說道:“我家世代都是沙場猛將,我再怎麼也不能讓別人看扁了啊,所以這個仗我一定要贏,而且必須還要贏的漂亮。”
“這樣吧。”秦虎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做先鋒,等我擊敗了劉元進之後,趁着皇上高興,我再保舉你去北方平叛,那邊的賊寇勢力有稍微弱小一些的,方便你一展抱負。”
這話正好附和王世充的心意,但王世充心裏也有些擔心,他覺得秦虎畢竟還是孩子,有些想法太過幼稚。
只怕他還沒有等到凱旋的一天,就被劉元進給收拾掉了。
那自己的錢不是白花了嘛,可這送出去的銀子,也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王世充現在真的有些騎虎難下。
不過王世充還是決定賭一把,萬一這小孩要是真的贏了呢。
“小侯爺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秦虎說道:“我打算三天後出兵,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士兵只要養好了體力,就應該立即出擊,時間長了,銳氣盡失,不是好現象。”
王世充趕忙說道:“這樣的話,我想給小侯爺介紹一下丹陽郡附近的山川地貌,以及劉元進等賊人的一些情況。”
“好。”
秦虎臨來的時候,已經蒐集了一些這方面的情報,但非常少。
王世充距離這些叛軍比較近,所以掌握的第一手資料比較多,因此對於秦虎來說,這些情況還是有幫助的。
第三天的時候,秦虎乘船進入長江,一路逆流向西,增援丹陽郡。
這幾天他只進了一次城,在王世充家裏吃了一頓飯,其餘的時間全都在船上,士兵們每天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秦虎必須這麼做,因爲江都這個花花世界實在太誘人,他可不想讓士兵們以爲自己進城逍遙快活去了。
秦虎臨走的時候,又找了一次趙六兒,跟他借了一百條戰船,就是空船,上面插滿旗幟和稻草人。
另外這三天的時間裏,船上的士兵每天只有一個時辰的訓練任務,其餘的時間就是睡覺,喫肉,玩。
秦虎想要把他們的狀態調整到最佳,而後一戰破敵。
秦虎現在正待在船上瞭望河對岸,他覺得目前自己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他的行軍密碼本還沒有發明出來,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最需要的是一副望遠鏡。
黑暗中,星光下,長江北岸相對平坦柔和,而長江南岸,到處都是丘陵,峭壁,樹木繁茂,莽莽蒼蒼。
根據王世充給他繪製的軍事地圖顯示,目前距離他最近的登陸地點叫做燕子磯。
但這個燕子磯,實際上是最不適合水軍登陸的地方。因爲它是一塊海拔兩百多米的懸崖峭壁,天然城牆。
這其中只有一條狹窄的小路,直通山頂。
而且爲了防止來自於長江北岸的攻擊,朝廷歷年來在這一排排的懸崖峭壁上修建了無數軍事堡壘和烽火臺。
當年南北對抗的時候,燕子磯簡直就是守衛建康的戰鬥機,防禦力堪稱XXX級,可沒想到,這次打進來的劉元進就是本地人,不用過長江,所以這些東西也都沒用上。
假如說這些堡壘和烽火臺在吐萬緒的手上,那秦虎也就啥事兒也沒有了,直接上岸也就是了。
可現在不是啊,吐萬緒早就被人揍的龜縮進城內了,建康城外全都被劉元進的右丞相朱燮所接管了。
也就是說,秦虎的艦隊現在成了非法闖入者。
而朝廷花費重金所建造的烽火臺,在這一刻也就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秦虎看到,烽火臺上狼煙已經起來了。
雖然沒有望遠鏡,他什麼都看不清,但五道黑色濃煙沖天而起,瞎子都能看的到啊。
旗牌官就站在秦虎身邊,說道:“將軍,他們不知道咱們有多少人,只看到我們的戰船塞滿江河,所以報了一萬以上。”
烽火臺的烽火,一千人一道狼煙,四千人以上一萬人以下四道,超過一萬人那就要放五道狼煙。
所以旗牌官纔會這麼說。
秦虎呵呵一笑,指着燕子磯上排成一排的巨型發石機說:“這個距離他們不可能打到咱們,但是我們要再靠近就會很困難。”
“所以我會親自率領敢死隊,先摧毀這些發石機。”
旗牌官都哆嗦了:“大,大大,大將軍,這,這如何使得,哪有三軍主帥親自去充當先登兵的道理呀。”
秦虎盯着一道道的狼煙,說道:“假如我們真的攻打江南,那我就會先打濡須口,然後從陸路打這座城池,不會選擇在這裏登陸,可我們這次是來救人的,所以只能從這裏靠岸,我只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