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感已經逃入北邙山,裴爽等人現在接管了楊玄感大營,但是他居然請我過去見一面,分明是信不過我,不敢進入我軍大營。”
秦虎和衆將領們分析,說:“現在皇上被圍,時間緊迫,我只能冒險進入敵營,讓他們趕快放下武器。”
“蘇定方,裴元慶聽令!”
“末將在!”
秦虎拿出一支令箭說:“給你二人五千人馬,迅速進入北邙山,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楊玄感找出來,最好是活的。”
“遵命。”二人領命而去。
吐萬緒說道:“大將軍,如今裴爽等人情況不明,萬一他們另有想法,那軍營立即就成了狼窩虎穴,大將軍不能去呀。”
“我也覺得此舉不妥。”魏徵說道:“正因爲天子被圍,天下想做天子的人就紛紛跳了出來,此時此刻,敵軍每個人都不可信,所以,大將軍三思啊。”
“離間計已經奏效,目前只差這最後一步,如果我畏縮不前,咱們以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走一遭。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做萬全的準備。”
魚俱羅說道:“帶兵去吧。”
秦虎搖頭:“現在他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如果我帶兵去,反而是逼他們造反,所以,人越少越好。我讓雷永吉和董純,帶領一百驍果軍跟我去,其餘的人在我身後20裏靜觀其變。”
“這——”所有人都知道秦虎說的有道理,但此事畢竟太過於危險,所有臉上都有憂愁的神色。
“事不宜遲,我現在動身。”
秦虎帶着雷永吉和董純以及一百驍果軍騎上戰馬,踏着夜色直奔西太陽門,身後吐萬緒點了一萬人馬,相隔20裏出發。
他們兩軍的營寨,此時相隔大約70裏左右,秦虎一路騎行,天亮時分才趕到了西太陽門楊玄感主大營。
裴爽等人,提前派出了多路斥候,偵查動靜,此時早已得到了報告,正在帳篷裏面商量對策。
“秦虎會不會對我們下手?”
“很難說,聽說他這兩年做事兒手段毒辣,在上京挑了胡幫,南下滅了劉元進,還築成了京觀。”
“假如他承認我們是臥底,就等於把功勞分給我們,這樣做不合算啊。如果殺了我們,那也是名正言順,他的功勞反而更大。”
“沒錯,我們不可不防,不行就幹掉他。”
裴爽舉起雙手:“稍安勿躁,我先和他談談,畢竟他還是我妹夫,而且和我們家老爺子以及宇文家關係良好,沒準是大家想多了。”
“也好。”楊恭道咳嗽了一聲:“那你好好跟他說,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別談崩了。”
裴爽領着這些人出了帥帳,虞柔說道:“秦虎雖然只帶一百人來,但後面20裏外,可還有一萬大軍呢。”
來淵說道:“我們見機行事就行了。”
“妹夫,我們見過,我是裴爽啊。”
“大哥。”秦虎趕緊下馬,吩咐董純帶着一百驍果軍在外面留守,而他自己帶着雷永吉直接進入轅門。
董純和雷永吉當然都不願意,因爲他們覺得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而秦虎爲了表示誠意,選擇單刀赴會。
“妹夫信得過我嗎?”走在秦虎的身邊,裴爽笑着問道。
“爲什麼信不過,大哥和衆位兄弟,都是我關隴子弟之中的翹楚,你們有勇有謀,有情有義,我自然信得過。”
“可是我們卻信不過你!”剛進入帥帳,韋通突然抽出了橫刀,厲聲說:“你帶兵馬來,是想陷害我們嗎?”
“你敢!”雷永吉立即也是白刃出鞘。
“對對對,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裴爽嘆息道:“小虎啊,咱倆這樣的關係,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我們這些人?”
秦虎對雷永吉擺了擺手,隨後從身上掏出一封奏摺:“呈遞給太子,皇上的奏摺,我已經擬好了,上面簽了我和吐萬緒魚俱羅三個人的名字,現在交給你們,隨時都可以發出去。”
“你們忠心耿耿,臥底敵營,看準時機和我秦虎取得聯繫,我們內外夾攻,一舉擊潰楊玄感,同時爲朝廷立下大功,這樣寫怎麼樣?”
裴爽接過奏摺一看,上面不僅有簽名,還有三位將軍的官防印信,那一顆懸着的心頓時落到了腹腔裏。
“你真的肯把功勞分給我們?”韋通看完之後,激動的問。
秦虎哈哈大笑:“韋通哥哥,你這樣說就太小看我秦虎了,我實話對你說,皇上他老人家,是不會想看到我秦虎一個人獨吞這份功勞的,而我在奏摺裏面寫的,也全都是實話,沒有一句虛言,何來分功之說啊?”
“秦兄弟大義凜然,心胸開闊,小王佩服不已。”楊恭道嘆了口氣,趕忙拱手。
“我們也很佩服,多謝秦兄弟周全了。”達奚無敵等人也紛紛拱手。
“都是應該做的。”秦虎說道:“咱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拿下楊玄感,把他帶到幽州去,勸降楊玄挺,所以咱們現在還不能彈冠相慶,必須立即集合人馬,進入北邙山。”
“還有,此乃非常時刻,,請各位嚴格約束部曲,任何人不得接近洛陽城頭半步,更不許提出進入城內休整的蠢話來,那就等同於謀反,授人以柄,後患無窮。”
“秦兄弟深謀遠慮,令人佩服不已。”來淵連連拱手:“我特麼剛纔還想着進城休整一番呢,差點犯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