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紈絝小侯爺 >第一百九十章落魄人生
    這個人看起來四十多歲,比裴蘊年輕的多,雖然也穿着綾羅綢緞,但材質就差很多,身上也沒什麼貴重的飾物,說白了就是穿了一身地攤貨。

    而且他表情卑微,眼神遊蕩,看到誰都點頭哈腰,彷彿一個店小二似的,這種情況落在裴蘊的眼神裏面,頓時冷哼了一聲。

    坐在主位上的裴矩掃了那人一眼,表情和裴蘊差不多,其實剛剛那人已經來給他敬過酒了,裴矩直接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而那人轉身便去了裴蘊這一桌。

    裴蘊大刺刺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沒看那人,端起酒杯跟秦虎說:“小虎,來,咱倆喝一杯,今天這個菜還行。”

    秦虎心裏非常納悶,這人的樣子跟個落地秀才似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麼高端的場合呢。

    而他們剛剛放下酒杯,那人竟一臉諂媚的拿起酒壺,就要給裴蘊斟酒,嘴裏還說着:“二爺,孫兒給您問安了。”

    秦虎心想,媽呀,這馬屁拍的比我還厲害,我頂多認個乾爹,這廝一上來就認幹爺爺,這年紀也對不上啊。

    “誰讓你上這來的,你回去吧!”

    而裴蘊的回答更是讓秦虎感覺驚詫。

    只見裴蘊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好像這人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

    但他卻並沒有說讓此人別亂認親戚的話,難道這人真的是裴家兄弟的孫子,河東裴家興盛五百餘年,從漢朝開始就有人位列三公。

    這五百年的積累何等強大,到了大虞朝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大將軍,宰相多如牛毛,所以他們家應該不可能出現寒門,可這個人給人的印象好像闖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偏偏就是那麼卑微。

    “是這樣的,多虧了兩位爺爺的福,孫兒現在補了晉陽宮宮監的職務,這一趟進京是來述職的,順便看望兩位爺爺。”

    “只是昨兒聽說大爺爺明天即將遠行,所以就過來看看,盡一點孝心,既然已經跟兩位爺爺打了招呼,孫兒這就回了。”

    “我記得你好像是駕部司的承務郎吧。”裴蘊突然想到了什麼,而後看了秦虎一眼。

    “去年就不是了,去了晉陽,剛開始在唐國公手下做個參軍,後來託兩位爺爺的福,皇上提拔我做晉陽宮的宮監了。”

    秦虎心想,晉陽是太原郡的治所,所以這個人是李遠的手下。

    “四品了,好自爲之吧。”裴蘊擺了擺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心裏暗想,真是給河東裴家丟臉啊,偏偏他還是西眷房一脈,幹了一輩子了,才從七品幹到四品,仍然是不入流。

    裴家的子弟就算是不當官,靠着祖宗家業總還是富甲一方,可唯獨他,少年喪父,差點沒要了飯。

    “是,孫兒這就離開。”

    可話是這麼說,但那人仍然不走,而是衝着秦虎拱了拱手:“這位少年英雄想必是姑姑的夫婿,侄兒裴寂見過姑父,姑父的大名侄兒在太原經常聽說,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下少有的英雄人物,佩服佩服。”

    裴寂佝僂着身子說:“小侄今日就算是跟姑父見過了,假如姑父有一天到了太原,可一定要通知侄兒一聲,侄兒告退,告退了。

    “吃了飯再走吧。”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裴寂笑話,各種鄙夷的眼神從四面八方射來,裴寂的心理承受力要是差一點,都能哭出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秦虎說了這麼一句不和諧的話。

    “草,傻X。”宇文化及對秦虎的不屑進一步增加,一點爲人處世兒都不會,這不是自貶身價嘛,這人是不是沒情商啊。

    所有人的看向秦虎的眼神裏面都充滿了戲謔,彷彿終於在他身上找到了漏洞,原來所謂的秦小侯爺就這點水平啊。

    裴矩和裴蘊也是臉色大變,這等窮鬼豈能結交,秦虎太糊塗了。

    而裴寂則全身一震,百感交集,他害怕傳說是真,這小侯爺沒安好心,留下自己大肆羞辱。

    當然,也沒準姓秦的只是客氣客氣,賣賣嘴。

    “哦,不了,侄兒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打擾諸位長輩和大人們了,告辭,告辭。”裴寂卑微的說道。

    秦虎一笑:“裴先生,雖然按照輩分來說,我是您的長輩,但您的年紀,我還是稱呼您裴先生吧。您既然來了,又是我岳父的本家,假如不喫飯就走,豈不是顯得咱裴家沒有待客之道,請千萬要留下來。”

    裴矩和裴蘊一面在心裏埋怨秦虎太年輕,對官場和社會上的事兒一知半解,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你和他說什麼話呀。

    另外一方面,既然秦虎這樣說,他們可就必須順水推舟了,要不然一來秦虎下不了臺階,二來裴家的待客之道真有問題了。

    “是啊,裴寂呀,你這孩子既然來了,再怎麼說也是西眷裴氏的一脈相承,血濃於水,雖然你官職卑微,但畢竟也是同宗,你就坐下喫點東西吧。”裴矩大刺刺的說道。

    “哦,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裴寂,雖然只是微末小吏,按理說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但我祖父和裴寂的高祖,本是親兄弟,雖然說已經出了五服,但畢竟也是一脈相承,這是沒錯的。”

    裴蘊着重的強調輩分,其用意就是告訴所有的人,他混的差不假,但他和我們沒關係,因爲已經出了五服了。

    秦虎心裏一陣冷哼,暗想,若裴寂現在位極人臣,那裴蘊肯定會想方設法算出三服來也不一定。

    裴寂尷尬異常,甚至有些惱恨秦虎,他掃了半天都沒找到自己應該坐的位置,這不等於讓人晾在這鞭屍嘛!

    “裴先生,坐在我身邊吧,我有些業務上面的事情想向您請教!”秦虎拿過來一把椅子,順手遞給裴寂一杯酒:“請滿飲此杯。”

    裴寂心裏有些感動,但仍然坐立不安,他可是看過《論三姓家奴》這本書,以前對於秦虎的印象完全來自於這本暢銷書的記載。

    剛纔跟秦虎打招呼,那是害怕秦虎,有些小人近則不敬,遠則怨。

    他害怕不打招呼,作爲頂配小人的秦虎收拾他,但是打了招呼後反而更麻煩了,難道說這小人還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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