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的時候,士兵們都是十人一組埋鍋造飯,行軍的過程當中,喫隨身攜帶的乾糧,而集訓的時候,有專門做飯的火頭軍,大家都聚在一起喫飯。
士兵們排隊打飯,秦虎端着飯盆坐在了雷士猛等人的對面,他天天都這樣喫,士兵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明天讓你們休息一天。”秦虎說道。
“喫飯的時候都要穿着鎧甲嗎?”鄭文秀抓耳撓腮的說:“這也太彆扭了,渾身疼的不行啊。”
“喫飯的時候,敵人就不來打你了嗎?”秦虎瞪了他一眼:“你穿着它兩個月再脫下來,你就可以健步如飛,穿上三個月這甲冑就變成了你的皮膚,你長這麼厚的皮膚,誰能殺的了你,我還不是爲你們好。”
“這能做到嗎?”雷士猛舔了舔舌頭。
“聽我的還是聽你們的?”秦虎怒道:“兩個月之後,如果你們一個也沒累死,我看你們誰還能說出話來。”
“也是。”雷士猛嘿嘿的傻笑,其實他心裏仍然不看好。
果然,在喫飯的時候,有十幾名士兵表示身體喫不消了,不想呆在驍果軍了,希望秦虎放他們回去。
秦虎絲毫沒有挽留,立即表示同意,並且大聲的宣佈,誰要是想跟他們一樣當懦夫,隨時可以退出。
本來說好的是明天休息一天,而且以後每七天都能休息一天,雷士猛他們心裏才鬆了一口氣,可是沒想到了晚上秦虎又搞事情了。
這幾天士兵們累的,到了帳篷裏面幾乎是倒頭就睡,兩條腿都跟木頭似的,疼的需要用手搬到牀上去,才能躺平。
可是纔剛躺下睡着了,突然外面號角聲戰鼓聲大作,所有人嚇的趕緊跳起來穿上鎧甲集合。
可是慌亂中,光是穿鎧甲就用了半個時辰,再跑出去集合,簡直亂成了一鍋粥,等他們把隊列站好了,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其實這種夜間緊急集合,他們平時在折衝府也有訓練,可也就是應付事兒罷了,沒想到秦虎這次來真的。
“就你們這樣也能打仗,幸虧這是演習,如果敵軍真的來襲,你們跟盲頭蒼蠅一樣亂衝,自己就能把自己打垮了,都給我趴在地上做俯臥撐,每人三百個,一炷香之內完成,從今天夜裏開始,不定期進行夜間演習,鎧甲不整齊的,隊伍站不好的,就受罰。”
士兵們怨聲載道啊,不敢明面上說,都在心裏問候秦虎八輩祖宗,這傢伙是個瘋子吧,太拿人不當人了。
兩個月過去了,先後有幾千人主動退出,他們寧可退還耕地,也不跟着秦虎這個瘋子混了。
但仍然有很多意志堅定的人,堅持到了最後,不過也有一些人,被秦虎主動裁汰了,因爲他們身體素質不行。
當兩個月後秦虎要離開軍營前往雁門郡的時候,再次詢問雷士猛等人,他們早就已經心服口服了。
這段時間,他們適應了強化訓練,每天早上起來穿着鎧甲,日常奔跑十里路,而且還要穿越鄉村,那都不是事兒了。
尤其是夜間演習,大家互相配合,半個時辰之內,就能分批次的穿戴好鎧甲,衝出帳篷,形成隊列。
這樣的話,就算是遭遇突襲,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了。
不過體能訓練,是一件長期堅持的事情,卻不是短短的兩個月可以搞定的。
“明天,本大將軍就要出塞去雁門郡巡視,但兄弟們一定不能懈怠,我在的時候,你們怎麼練,我走了之後,你們還怎麼練。”秦虎在沙場最後一次檢閱三軍,斜了一眼雷士猛:“怎麼樣,雷將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雷士猛早就服氣了,最近這段時間,他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喫得飽睡的香,啥事兒也沒有了。
要說有,就是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對於秦虎大將軍那些什麼單槓,雙槓,匍匐前進,跨障礙物,攀爬等項目也都有點得心應手了,也沒累出什麼內傷來。
再看軍營處處井然有序,士兵們各個龍精虎猛,肌肉發達,營養良好,這樣一支勁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大將軍,末將以前糊塗啊,末將對您心服口服,咱們所有的兄弟也對您心服口服,再也沒有懷疑了。”
秦虎哈哈大笑:“好,你們能這樣想最好了。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實在太短,我還不能把你們打造成殺人機器,你們一定要記住,我走了之後,千萬千萬不可以懈怠,等你們到了戰場,保住了小命,立下了大功,封妻廕子,你們就會哭着感謝我了。”
“本將軍跟諸位兄弟辭行了!”秦虎拱了拱手:“來日方長,戰場上見。”
“秦大將軍威武,秦大將軍威武!”所有士兵舉起長槍,振臂高呼。
雷士猛跟着秦虎進了帥帳,說道:“大將軍,您此去雁門,那裏民風彪悍,異族橫行,馬賊無數,十分的兇險,難道不帶人馬嗎?”
秦虎說:“朝廷有制度,我作爲開府侯爵,只能帶侯府官吏以及五百衛隊,不過我的衛隊前段時間都給蘇定方了,皇上讓我重新挑選五百人隨行。”
“末將願意追隨大將軍。”
秦虎早就計劃好了,他讓裴元慶留下來繼續練兵,而他會留下四百嶺南短矛突擊手守護他的府邸,剩下一百突擊手,跟着他去雁門郡。
至於其他的四百衛隊,他會從左驍果軍挑選四百名最強的,把他們拉到邊境去鍛鍊鍛鍊,也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好。”
第二天一大早,秦虎前往皇宮向皇帝辭行,楊壽可能是心虛,沒有接見他,只是讓孟奇轉告他戰馬很重要,交給別人他不放心,讓秦虎一定努力。
之後他回家向母親和公主辭行。
雖然秦虎和長安公主誰也不搭理誰,但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從老夫人那裏出來,他就奔了公主的房間。
可是到了院子門口就被陶紅芍和郭謙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