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的圍牆都還沒完全弄好,護寨壕溝也沒挖,八萬大軍形成散兵狀半月形,從各個缺口潮水般涌入,慘烈的廝殺開始!
兩萬人的營寨,不管分開多少座來搭建,至少需要十里路才能撲的開,所以這樣一打的話,就是兵找不着將,將找不到兵,各自爲政,各自逃生,再怎麼強悍的軍團,也逃不脫失敗的命運。
關鍵就是秦虎隱藏的太好,而且行軍速度夠快,再加上他的情報準確,所以就算是沒怎麼經過訓練的軍團,也能推倒天策軍。
戰鬥打了三個多時辰,其實一個時辰之後,營寨就被推平了,薛萬徹看到大勢已去,獨自逃生,而剩下的就是捕捉四散逃命的敗軍。
有機會集結的天策軍進行了殊死的抵抗,全部戰死沙場,大約有兩千左右,其餘分散開來的,戰鬥意志瓦解,放下武器投降。
“俘虜一萬三千人,其中天策軍四千,其餘的逃走了。”房玄齡向秦虎報告。
秦虎尋思了好半天,最後無奈的說:“所有天策軍,坑殺!”
因爲天策軍的忠誠度太高,戰鬥力又強,留在自己的隊伍裏是安全隱患,放了吧,他們肯定回去繼續跟自己作戰,那就白打這一仗了。所以歷朝歷代很多將領在勝利之後,選擇坑殺俘虜,實際上是無奈之舉。
“是。”
但是要坑殺這麼多精銳戰士,絕非是容易的事情,就算他們赤手空拳,都能打出一條血路來。
所以你得騙他們,往他們的飲食裏下藥,而後把他們的鎧甲和武器全都沒收,等到把他們迷暈了,直接往坑裏一扔,而後填土,在扔下去一層,再填土,就跟砌牆一樣,一層一層往上埋。
“這樣也算是入土爲安了。”秦虎嘆息着說:“把那些戰場上死了的人,砍掉腦袋,鑄造京觀,給李玄成送信,就說我已全殲他四路總計六萬兵馬,活埋段綸,俘虜邱師利邱行恭,屠滅一萬天策軍,讓他知情識趣的話,立即過來投降,否則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李玄成和李元霸身邊並沒有留太多的兵馬,因爲他們渡過渭水之後會和柴紹史大奈匯合,所以只帶五千撼山軍。
柴紹的大軍還有兩萬,而史大奈有一萬五,這樣加起來總計十萬。
這才四天的功夫,就被秦虎喫掉了六萬大軍。
李玄成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蒙圈了,剛開始他還以爲是假的呢,可是當天李道宗和李孝恭就和他匯合了,並且告訴他,咱真的損失慘重。
“秦虎這個狗賊,簡直就是個瘋子,他居然突發奇想,放棄了永豐倉,跑到渭北去用十來萬人把我們各個擊破,反而他的兵力成了優勢!”
李道宗驚愕莫名,到現在他都認爲秦虎是個妥妥的神經病,這種計策,他多長一個腦袋都想不出來,想出來也不敢用,實在是太冒險了。
臉色煞白的李玄成沉默了老半天,突然說道:“快,趕緊給我姐夫柴紹還有史大奈送信,讓他們去渭北擋住秦虎,快去。”
“呃!”
李道宗一愣:“啥意思,世子,咱們不是應該全體渡河去和秦虎決戰嗎?”
“不!”李玄成斬釘截鐵的說:“我們已經損失了六萬人,父王知道以後,一定震怒,我必須拿下永豐倉將功折罪,所以我必須繼續前進。”
“可是如果消滅了秦虎,永豐倉不攻自破,根本不用打,我以爲還是儘快渡河與他決戰,這纔是上策啊。”李道宗疑惑地說。
可是李玄成鼠目寸光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而且他覺得柴紹的軍事能力比他強,柴紹要是打不贏,他去了也白搭。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核心問題——軍心。
他身爲主帥,本就是這支大軍的定海神針,他在的地方,士兵們就有主心骨,一旦他不在就會謠言四起,軍心浮動。平時情況下還好,尤其在這個時候,傳說一萬天策軍都被砍了腦袋,鑄造了京觀。
人心惶惶啊。
“我心意已決,立即傳令。”
可是柴紹呢,一向輕視秦虎,而且自視甚高,認爲自己勝過薛萬徹和李道宗李孝恭還有邱師利他們太多太多,因此接到命令之後,欣然答應,覺得這是上天給他製造的一個成名立萬的機會。
當天他就開始渡河,可是沒想到剛渡到一半就中了埋伏,樹林裏面箭矢如雨,隨着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成百上千的發石機被推了出來,哐哐的就是一頓猛砸,把渭水浮橋都給砸塌了,兩萬娘子軍,有一萬被隔絕在對岸。
進不能進,腿不能退,亂成一團,猶如蜂巢,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史大奈的軍團,本來排列在柴紹身後,準備陸續過河,可是沒想到這時候,身後,以及左右突然傳來喊殺聲,三路騎兵向他猛衝過來,身後還有密密麻麻的重裝步兵,一眼望不到邊際。
這是一場攻堅戰,不可能再像以前幾路似的輕易取勝,但好在秦虎現在有將近九萬人,兵力是敵人的三倍,三個人打一個,而且對方的陣型再遭到突如其來的打擊的時候,已經出現了鬆動。
這場戰鬥從清晨發起,一直打到黃昏時分,提前渡河的一萬人首先被三千弓弩手消滅。
他們軍心亂了,彷彿被遺棄的孤兒,根本無法作戰,四散奔逃中,被砍殺殆盡。
柴紹的娘子軍追逐踩踏,落入河中淹死的不計其數,其餘的人雖然頑強作戰,但最後仍然潰敗,各自逃生。
史大奈在五千突闕僱傭兵的保護下突出重圍而去,而柴紹也在最後關頭尾隨着史大奈的殺出了一條血路。
秦虎下令步兵方陣整齊向前,好似一面一面銅牆鐵壁鏗鏘推進,他們用五米半長的長槍加上弓弩打擊,把剩餘不肯投降的兩千人,全都推入渭水,淹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