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我就絕對不會進去,不如我們先把這裏包圍了,然後交給大許皇帝定奪,也算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令狐行達明白了孟秉的意思,他是想把這個鍋甩給宇文化及。而且這口鍋的確不好背呀。
令狐行達躊躇了半天,他恨秦虎,但又實在很害怕,最後咬牙說道:“也好。我們只進去看看。”
“你們幹什麼,你們是哪部分的,杵在這裏幹嘛,你們把裏邊的人怎麼了?”令狐行達和孟秉走進去一看,裏面站着幾百名右驍果軍,頓時感覺非常奇怪,因爲他們投鼠忌器,並沒有派兵進駐這裏。
而那些士兵的眼神非常奇怪,一個個都處在戰備狀態,手中的長槍也比他的部下長很多,後背上還揹着弓弩。
頓時他倆就明白了。
他們脫離左驍果軍之後,基本上就把這些特殊裝備給廢了,只有秦虎狗賊的鐵桿粉絲,還死抱着不放。
右驍果軍的組成非常複雜,這十萬人很多是在楊壽南下江都前後所招募的,還有一部分是他們從左驍果軍帶來的,剩下的一部分遴選於十六支衛軍,所以有不少秦虎的舊部,這些人跟隨秦虎在遼東拼過命,後來都成了底層軍官。
當都尉和當校尉的不少,也有百夫長和千夫長,具體有多少都是誰,他們也沒有太在意,因爲這些人平時都很低調,而且受到排擠,不足爲慮。
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們居然糾結起來了。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一旦鬧的不好,右驍果軍瞬間就會分裂,本來大好的局面,很可能土崩瓦解,有不測之變。
“秦虎大將軍並沒有得罪兩位將軍,他對待我們一向很好,請兩位將軍網開一面,不要逼我們。”
“兄弟們,不要激動,我想你們有所誤會,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到底是誰的部下?”孟秉笑着說。
“啓稟將軍,我是百夫長羅剛,我們是達奚無敵將軍的手下。”
“我是都尉張豹,我們是潘長文將軍的手下。”
“我是遊記參將趙文淵,我們是鄭儼將軍的部下。”
令狐行達臉色一沉:“混賬,幾個不入流的東西,是你們將軍讓你們來的嗎?”那些士兵集體搖頭:“不是,沒有人指使我們,我們敬佩秦大將軍的爲人,甘願爲他赴死,請兩位將軍殺了我們吧!”
“這些人不能留了,留下都是禍根,必須就地格殺,永除後患。”令狐行達比孟秉狠的多,當下一聲號令:“給我上,做的乾淨一點,不要走脫一人。”
孟秉知道他爲什麼下這樣的命令,令狐行達是害怕如果跑了哪怕一個,就有可能去勾連更多的秦虎的粉絲來鬧事,情況很有可能失控。
但如果果斷的在這裏做掉他們,然後來一場大清查,把秦虎的勢力全都剪掉,也就沒啥事兒了。
所以他並沒有反對。
“誓死不退!”
“好一羣鐵桿走狗,秦虎給你們吃了什麼迷藥,今日是斷斷留你們不得,給我殺!”令狐行達惱羞成怒的喊道。
可結果,上去一試,根本不是人家對手,他們六千兵馬,圍着人家三百多人打,卻根本攻不破陣勢,被人家殺了好幾十,嚇的都不敢上前了。
“好好好,很好,你們不退是吧,我退。”令狐行達陰笑道:“把宮門給我關閉,斷水斷糧,我餓死你們這些冥頑不靈的蠢貨。”
正當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人喊道:“是誰在這裏鬧事兒?”
“哎呀,這黨羽還真不少啊,你們到底有多少人敢這麼膽大包天,來人,不論是誰,給我殺。”
孟秉帶着人衝出去一看,轉頭又回來了,這個人殺不了。
宇文成都!
“你,是要殺我嗎?”宇文成都金盔金甲,手持鳳翅鎦金钂,頭戴一尺長紅色盔矛,前呼後擁威風凜凜,頓時嚇的在場衆人不敢說話。
“是王子殿下,末將不知,請多多恕罪。”令狐行達既然擁護宇文化及做了皇帝,那宇文成都就是他的少主了,他豈敢造次。再說,整個軍方誰不知道宇文成都力大無窮,天下無敵,他想造次也沒那個本事啊。
“你們到這裏來幹嘛?”宇文成都一副很納悶的表情問道。
令狐行達更加納悶:“王子殿下,今日的事情人盡皆知,您何必多此一問呢?”
“哈哈。”宇文成都向令狐行達貼近了兩步:“是啊,我是知道,可也沒人讓你們來禍害我們宇文家的人吧?”
“王子這話讓末將匪夷所思,長安公主是昏君的妹子,我們奉命來逮捕她,怎麼說成是宇文家的人呢?”
“那你說這話我也感覺匪夷所思。”
宇文成都呵呵一笑:“普天之下誰不知道秦虎是我四叔,長安公主自然就是我的嬸孃,你們跑到這裏來抓人,究竟是裝糊塗呢,還是存心與我爲敵?”
令狐行達一看他這個架勢,頓時就感到不妙,再加上孟秉一個勁兒衝着他使眼色,他也不想繼續再做這個惡人。
目前爲止,他還不想跟如日中天的秦虎結下死仇。
“這,王子見諒,末將等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末將這就收兵,這裏的事情交給皇上定奪吧。”
“切。”宇文成都不屑的撇了撇嘴:“拿皇上嚇唬我,皇上那是我爹,你們怕他我可不怕,趕緊走,趕緊走吧。”
“還有,這些人都是我派來保護嬸孃的,所有的責任我一力承擔,日後你不準再糾結這件事情。”
“遵命。”
等出了院子令狐行達和孟秉長出了一口氣,這件棘手的事情,能有這樣的結局反而更好,這個鍋算是真真正正甩出去了。而他們預料,宇文化及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長安公主,因爲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