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當下就去見了楊侗,而楊侗在他的掌控之下,生命時刻受到威脅,根本就不敢有二話。
大凡裝X的事兒,鄭國公肯定都是雷厲風行的,當下就下令明天前往皇上將駕臨白馬相國寺上香,請各單位各部門全力配合,誰敢耽誤事兒,就要誰的腦袋。
目前這種情況,雖然秦虎和王世充各佔了洛陽的一半,但所有的行政機關,出了河南府衙之外,全都在王世充的掌控中。
也就是說王世充佔據的地盤靠內城,而秦虎只打了個外圍,優勢明顯還是在他這一邊的。這就是他並不怎麼着急的原因。
第二天的時候,楊侗在羽林軍的護持之下,乘坐大駕浩浩蕩蕩前往白馬寺,一路上王世充個臭不要臉的都跟楊侗擠在一輛車裏,差點沒把楊侗氣死,全身都哆嗦了。
“王愛卿,這是你應該坐的地方嗎?”楊侗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認了半個時辰最終還是沒忍住,指着他的大駕問道。
“皇上,臣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啊?”
“這大駕乃是御用之物,除當今天子任何人不能乘坐,你不知道嘛?”楊侗聲音顫抖的質問。
“哦!”王世充本來翹着二郎腿斜躺在車廂軟墊上面,聞言忽然撩起車簾,衝着外面喊道:“你們這些狗奴才,動作太慢了,耽誤了皇上上香禮佛的時辰,我把你們九族全都殺了,你們信不信我有這個實力?”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說完,王世充轉過頭對楊侗嘿嘿一笑:“皇上,這些狗奴才太放肆了,您千萬不要着急,咱們馬上就到了。”
楊侗嚇的臉色慘白,趕緊點頭,王世充的話表面上是對羽林軍喊的,其實是衝着他喊的,他怎麼能聽不出來。
“王,王,王愛卿辛苦了,你,你的軟墊夠不夠軟,不夠朕,朕這裏還有兩個,都,都給你。”
“皇上,您別老跟我這麼客氣,都是自家人,隨意點。”王世充陪着笑臉說道。
楊侗感覺自己的每一條肌肉好似都在顫抖,胃部一陣陣的抽搐和收縮,悲傷害怕難過的情緒讓他差點嘔吐出來。他索性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但過了一會兒就想起父皇是如何被宇文化及幹掉的情景,更加害怕了。
過了一會兒,禮部官員稟報說已經到了白馬寺請皇上下車,楊侗正準備下去,王世充卻先一步走出了馬車,揮手向所有官員示意,並開口說道:“衆位將士辛苦了,各位大人也辛苦了,我心裏有數,待會兒一定會論功行賞。”
馮慈明和戴胄站在人羣裏面差點沒氣死,馮慈明差點直接衝過去捅他幾刀,幸虧被戴胄給拉住了。
“稍安勿躁,別壞了大事兒。”
王世充踩着上馬石走下馬車,轉頭對禮部的官員說:“告訴儀仗,頭前帶路。”說完就讓光祿寺的鼓樂班子奏樂,自己踩着鼓點,夾持在天子儀仗中間,率先走進了白馬寺,卻把個真皇帝落在了後面,無人問津。
楊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上百名羽林衛士虎視眈眈的看着他,手都按在刀柄上。
“請皇上入寺!”
“好好好,各,各位,各位愛卿,辛辛辛苦了,朕這就入寺,這就入寺。”
等楊侗進入了白馬寺,發現那個平時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主持根本都沒搭理他,而是圍着王世充轉悠。
只見王世充從笑的一塌糊塗的主持手裏接過一炷粗香,直接插在了大雄寶殿的香爐裏面,並且跪下行禮。
“這個大逆不道的奸賊,居然搶在皇上前面上香,這簡直就是公然反叛。”馮慈明睚眥欲裂的說。
“小聲點。”戴胄趕忙搖頭。
王世充上了香之後,才笑容可掬的轉過頭,對羣臣說:“諸位大人,今天皇上來白馬寺上香,最大的目的就是宣佈秦虎的罪狀,大家都知道秦虎這個反賊居然帥軍攻入了東都,實在罪不容赦,現在就讓皇上親口宣讀對秦虎的旨意。”
大臣們你眼望着我眼,心裏都是一陣打鼓,今天的上香儀式從一開始就透露這古怪。天子儀仗和樂隊都讓王世充用了,如今王世充根本不讓皇上上香,他也代勞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楊侗心裏自然明白,這就是在形式上跟他這個皇帝平起平坐了。然後他實在是不敢反抗。
“皇上,還愣着幹嘛,沒聽到鄭國公跟你說話嗎?”楊續陰沉的對楊侗說。
楊侗回過神來,趕忙說:“是,是啊,朕現在就下旨,廢除秦虎一切爵位,貶爲庶民,判處死刑,人人得而誅之。朕實在沒想到秦虎如此的狼心狗肺,簡直是人神共憤,朕和先帝都看錯他了。”
說完,楊侗看着王世充問道:“鄭國公,您還滿意嗎?”
王世充咂了咂嘴兒:“皇上,還差點意思啊。”
“還差點啥意思,你什麼意思?”楊侗呼吸急促的問。
王世充哎喲了一聲:“陛下,我覺得咱們應該舉行一個儀式,請佛祖把秦虎收了去,這個儀式就請您帶頭吧。”
沒等楊侗弄明白,王世充就拉着楊侗到了佛像面前,又把三炷香遞給楊侗:“請皇上祈求佛祖把秦虎收了去吧。”
“此舉只怕有悖於佛法,佛祖正大光明,豈會幫助,你這是胡來呀。”楊侗終於是忍不下去了。
“萬般因果,皆由微臣一人承擔,與陛下無關,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吧。”